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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项羽醉酒闹得忙了大半夜,回到营帐之后,狄风已无随意,见项珠也不回自己的营帐安歇,似有继续跟他说话的意思,狄风便催促道:“珠儿,你还不回去睡吗?”
项珠用美目含情的眼神看着狄风,把娇柔的身体靠过来,女子特有的体香越来越近,一下钻入狄风的怀中。狄风感觉要坏事,一边朝营帐门口去看,一边朝项珠低声说:“不可这样,小心被兵士们看见。”
此刻项珠已没有一丝女汉子的模样,倒像是娇美可人的诗书传家的名门闺秀,或者是大户豪族家的小姐,需要一个男人的呵护与怜惜。
“夫君,虞姐姐都能跟藉哥哥在一起,难道我们就不能吗?是不是我有些刁蛮任性你才嫌妾身,可又不敢得罪妾身,只好敬妾身而言之?”
不知为什么,这时狄风突感心里一痛,鼻子一酸,险些流出泪来。
曾经的记忆,曾经的伤害,曾经认为人生美好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狄风的眼前。他在两千多年后曾交往的女友,曾经跟他是那样的海誓山盟,你死我也不活了,可最后怎样?却上了自己好朋友的床,而最后新郎都不是他狄风。
那时候他曾一遍又一遍问过自己,是自己人品不如人还是胸怀不如人?或者是自己的文化和能力不如人?才使得都能跟自己山盟海誓的女友移情别恋,只通过自己与那位好朋友认识后就毫无条件地上了那个好朋友的床。
钱,一切都是钱闹的!
可现在自己来到了秦末,虽说上将军也当过,千军万马也指挥过,即使现在自己被降职使用,但毕竟还属于粮草司马,手下也有两千弟兄,但现在自己所缺少的,却依然是钱。也许很多秦末之人会认为,身为一位主管军需物资的粮草司马可以什么都缺,但唯一不缺的就是钱。
然而又有谁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粮草司马,不但今后楚军打仗所需的粮草要自己想办法去筹措,甚至筹措不到还要去很多平民百姓的口中强征夺食,如果自己是个丧尽天良、毫无人性的贪官就好了,可自己既熟读兵书,又知晓历史的兴衰,更明白秦末的老百姓的确生活得太苦了,又怎能为一己私利,像后世很多贪官污吏那般无耻呢!
“珠儿,我知道你待我好,可我不能给你幸福。”狄风从对后世的回忆中收回思绪,把项珠从他的怀里拉起来,让他的眼睛对着项珠的眼睛。
“夫君,何为幸福妾身不懂,妾身只感到能随在你身边,心里就无比欢喜。倘若妾身心里不欢喜,即使夫君你地位再显赫,当将当王又像胡亥那样当皇帝,妾身也不会有意以身相许。”
狄风轻轻把项珠一下搂住了,充满温情地说道:“珠儿,你的心意我懂,只是现在跟随宋义上将军北来救援赵国,不是儿女情长之时,况世事难料,倘若我不幸身死,岂不我害了你吗?”
“夫君不可胡说,只要珠儿不死,就不会让夫君死的。”现在说着,用娇嫩的芊芊玉手堵住的狄风的嘴巴。
一对青年男女在这个深夜之中虽然搂在一起,彼此间说得又是那样柔情蜜意,灯影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直坐望道天明。
把守在帐外的亲兵和女兵们,原以为在这个夜晚他们把守的营帐会悄然熄灭灯光,也让他们(她们)偷闲合上一会儿眼睛,然而这样的机会,狄风和项珠却没有给他们(她们),在不解的同时,也感觉他们(她们)应该向狄风和项珠学习。
“珠儿天亮了,你赶紧睡一会儿吧,一会儿起来也别忘吃东西。”狄风说着站起身,拿了长剑就打算离开营帐。
“夫君你去哪里?”
“我的剑技有些生疏了,去外面练练。”
“夫君别太累着,妾身这就给你准备吃的。”项珠在营帐中柔声说道。
此时虽然天色已亮,但太阳还没有出来,东方天际现出一抹朝霞,把几缕云丝也涂得不见一丝白色。
练剑回来吃过项珠准备的早餐,狄风又来到宋义的大帐刚点过卯,就见有一位跑进大帐朝宋义禀报道:“报上将军,现安阳城头不见一个秦军,只有旗子还在。”
“秦军是趁夜逃了吗?”宋义朝这个禀报的兵士问道。
“小的只望见城头只有秦军之旗,不见一个人影晃动,故小的前来禀报。”
“既然如此,那驻守安阳城的秦军肯定逃了!”宋义显得很自信的对众将说道。
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狄风对此久已熟知于心,但他认为这不过是孙武在《孙子兵法》所阐述的战争理论罢了,不料这样的事情却在秦末出现了,也算自己又长了军事上的见识。
“既然秦军已逃,现我军今日就绕城而过,以救巨鹿之围,任何人不得停留。”宋义亲自带人去观望回到大帐之后,朝包括狄风在内的所有楚军将领命令道。
看来宋义还很听劝,没打算在安阳继续驻扎。那么也就是说,宋义在安阳这里的悲剧不会发生了。但出乎狄风意料的是,项羽这时却站了出来,朝宋义大声说道:“既然秦军已逃,我军应入城在这里多搞些粮草,然后再让弟兄们消遣一番才是。”
“消遣?消遣什么?”宋义似乎知道项羽想让兵士进城干什么。
项羽感觉宋义不同意他的话,有些不悦地说道:“消遣就是消遣,还能干什么!”
话不用说透,不但狄风明白项羽所说的“消遣”是什么意思,宋义也感觉出来了。这时只见宋义朝项羽大声喝道:“身为次将竟说出如此话来,你以为弟兄们都是猪啊!”
项羽没想到宋义会当着众将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先是一愣,继而愤愤地说道:“宋义匹夫,自彭城出兵开始,你就处处与项某不睦,想当初我项某没攻下一城,那一次不让弟兄们快活几日,否则弟兄们如何会随我项某卖命。”
宋义也有些气愤地说道:“项藉,你每攻下一地就屠城,本将军早有耳闻,此次大王之所以不让你统领人马,皆因于此。如你这般行止,岂不毁我楚军声誉?”
“别跟老子谈声誉,声誉又值几个钱,如果没我叔侄二人自吴中起兵北来,你与熊心那放羊汉又岂能有今日乎?”
“你……你……”
狄风看见宋义被项羽的话气得浑身再抖,也看见项羽伸手要去拔剑。狄风心想项羽不会现在就要把宋义杀掉吧?但想想历史上宋义被杀,似乎不是发生在这个时候,但还是担心宋义的悲剧此时上演,因此站出来劝解道:“上将军息怒,项兄也息怒,还望不要因此事争吵为好。兵法曰:上不和于下,不利于兴兵,下不和于上,不利于统兵,如一军不和,则不利于战。现巨鹿之围待解,当以急速进军才对。”
项羽听狄风这样说,知道狄风在替宋义说话,朝狄风扫了一眼,气呼呼地说道:“而等想要先行便行,我项某可要对得起手下的弟兄。”项羽说完,竟自走出了大帐。
“项藉,你给我回来。”此时宋义感觉在面前很没有面子,朝大帐之外喊道。但项羽没有回来,还是径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