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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洺哥儿,你乱求什么呢,你峻王哥哥哪里闲到管这等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身后的崔彻替峻王回绝了洺哥儿,惹得洺哥儿嘟着小嘴一丈长。
心莲倒是僵硬的身子,重新舒展开来,她宁愿崔彻这般打岔,也不想听见峻王嘲讽她。她和峻王之间实在是彼此都尴尬的身份,想必峻王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眼睛不舒服的。
哪曾想,峻王陡然飘出句:“考虑考虑。”
惹得洺哥儿灿烂笑容顿时飞上脸颊,极其得瑟地瞪了崔彻一眼:“还是我的峻王哥哥最疼我,哼。”小家伙蹦蹦跳地围着峻王乱转,还朝心莲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一副我欠你的人情还了的样子。
心莲脚步一时停顿了一瞬,心中太过惊讶,峻王这是以德报怨?
崔彻惊愕地看向峻王,实在看不懂峻王的言行。山麓书院收第一批女弟子时,多少表妹求到峻王面前,峻王都是直接回绝的,后来还是求了贵妃娘娘才得了一次面试的机会。
崔彻瞅了一眼冰山雪莲般貌美的心莲,峻王总不是看上心莲的色了吧?对于这弃了他的未婚妻,心有不甘?想重新弄回来?
峻王确实是对自己拥有的东西,有一股执拗的占有欲。伴随峻王一同长大的崔彻,再明白不过的。只是没想到,连对退了亲的未婚妻都如此。
这个想法,让崔彻咬了咬舌头。
洺哥儿松了心莲的手,叽叽喳喳围在峻王身边。心莲有意落后两步,静默不出声。思绪却渐渐飘向了很可能会进去的山麓书院。山麓书院,是大召王朝顶尖级的皇家书院,燕京城内的勋贵子弟都是从那出来的。
师兄那般有文采,说不定是在山麓书院熏陶出来的呢。
只是不知如今师兄还在不在书院。不过不在,也没关系。进入书院,总能打听出往日一些学长的光辉事迹,说不定顺藤摸瓜,还真能寻到师兄的一点点影子呢。
这般一想,心莲整颗心都愉悦起来。
在心莲思绪飘走时,忽的眼前一道黑影立定,唬得心莲赶紧刹住脚步。若不是她身怀武艺,此番骤停铁定要身子失去平衡,撞上前方的峻王。
好险,好险。心莲偷偷吸了口气。
“你走路都不看道的么?”峻王清冷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心莲窘地赶忙退后一步远离峻王的身子,这才看清前方略陡的下山路,因着天寒地冻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竟是下不去堵在这了。
洺哥儿贪玩,将溜滑的下山冰道当滑滑梯,小屁股一坐溜到了半途中。崔彻担心弟弟,紧随洺哥儿其后也溜了下去,尽到兄长的责任。
眼下只剩了峻王和心莲两个主子在这干站着。
心莲怎么也没想到,竟有他俩独处的时候。虽说身边还跟着个竹香,可心莲还是满心里不大自在。稍稍顿了顿,小声道:“峻王殿下,我还是领着丫鬟从原路返回好了。”
心莲可不想陪峻王在这耗着。
在心莲屈膝行了告退礼,准备转身时,耳际陡然响起峻王的命令声:“过来。”跟叫唤丫鬟似的。
心莲背脊一震,只见峻王拐道向山上走去了,莫非还有别的下山路?
是了,峻王对这比她熟。
只得带着竹香尾随峻王的脚步。
“你的丫鬟留下,免得崔彻唤了人来却找不着。”峻王头也不回地下了命令。
可这道命令却让心莲很不想遵从。没了竹香,她可是一个人跟着峻王走了,莫名的一股害怕。心莲犹疑了两下,见峻王没有与她商量的意思,只得遵命。
却始终保持落后五六步的距离,紧紧盯着峻王的黑靴子,两人一言不发。
“端盏茶来。”
“啊?”
心莲微微错愕。愣了一会,扫了一下四周景致,才猛然发现竟走到了上次伪装丫鬟的那座山上。
原来峻王早认出她是当日那个丫鬟了,一种打脸的感觉迅速爬上心莲的脸颊,内心尴尬万分。
难怪峻王不让竹香跟上来,是预备将她当做丫鬟折辱一番呢。
峻王回身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心莲。心莲害怕被他这般瞅着,疾走几步,擦过峻王身边,连忙进了那茅草装饰的茶房。待心莲煮好茶出来时,峻王已坐在上次落座的凉亭里了。
“峻王殿下,请喝茶。”心莲屈膝奉茶。
这回峻王端茶倒快,没像上回那般故意让心莲躬身一直敬着。
“你想进山麓书院?”峻王呷了一口茶,淡淡道。
心莲不知峻王何意,可她确实很希望能进山麓书院去瞧瞧,进京是奔了师兄来的,若是有这般好的机会的话,心莲不想错过。思忖再三,觉得她进山麓书院应该碍不着峻王什么,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理由。”
理由?心莲脑海里迅速罗列了些世人夸赞山麓书院的词来……脑海里蹦出一堆来,可心莲的唇才刚微微启开,音还没发出来呢,见峻王瞥了她一眼。
“真实理由。”峻王此刻的声音轻飘飘的,宛若从遥远的云边而来,可任何话从他嘴里吐出来,都自带一股震慑力,让心莲心尖都发颤。
她不明白,他要问这些做什么,与他有何干系。
“不说?”峻王仿佛没那耐心与她耗着,放下手里的茶盏,一副要离开的架势。
他若走了,是不是她进入山麓书院没指望了?求别人固然可以,可怕峻王背后使绊子。心莲脑海里闪过师兄的模样,脱口而出:“找人。”
可她话音刚落,峻王还是抬脚走了,不知怎的,心莲直觉峻王对她的答案不满意,他的背影都仿佛绕上了一层莫名的戾气。心莲有些茫然地坐在石凳上,进入书院的希望估计要落空了。
空欢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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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翠居后,心莲有些烦闷地躲在书房里,一遍遍勾勒师兄幻境里的模样。花了两三个时辰画好的画,却越看越不喜欢。进入京城后,心浮气躁,失了吴地时的平和心境,怎么画都画不出师兄的神.韵来。
干脆搁下画笔,又翻出日日放在床榻里边的那个小木匣子来,里面珍藏了许多过去四年满意的画作。
“咦,那幅雪中暖阳图呢?”心莲一张张翻遍了,也是没找到她最喜欢的雪中暖阳图。
那是唯一一幅她和师兄同时入画的画卷。
那一年,她武艺不精,被白须师傅罚站在风雪中。师兄笑着举起双手,为她挡住额前的风雪。她望着师兄,笑得一脸幸福。两人的笑容,比冬日的暖阳还暖。
心莲将师兄的笑,比作雪中的暖阳,取名雪中暖阳图。
这幅画,是心莲返回肉身后,所作的第一幅画,也是心莲所画的最有灵气的一幅。
“去哪了呢?”心莲床榻上,书桌上满屋子翻找,嫩嫩的嘴唇都咬出了红血丝,“小翠,今日可曾有人进过我的屋子?”心莲实在找不着,决定审问留守的丫鬟。
可审问了一圈,还是一点头绪也无。
“咚”的一声响,心莲烦闷地踢翻了一只三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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