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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莲,你在发什么呆啊?”下学堂回崔国公府的路上,崔茉见心莲有些闷闷不乐地趴在马车窗子上,瞧着像是观赏沿途的风景,实则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心莲是心不在焉呢。
却说,心莲下学堂时,找了个方便的借口,火速奔跑回冰雕林里小冰鸟的那棵苍天古树下,原本是想趁着峻王离开,抱走她的小冰鸟的,哪曾想,连冰鸟的影子都不见了。
枝头空荡荡的,来来回回绕着古树转了好几圈,都没瞅着晌午时的那只小冰鸟,你说心莲能不失落么。
那可是师兄送给她的记忆中的小玩物呢,这样被她给搞丢了。
心里憋闷得慌。
见心莲一脸的无精打采,崔茉还以为心莲是在为她三脚猫功夫都不如的琴技而难堪,而失落呢,便用胳膊肘推了推心莲道:“别郁闷了,你只是以前甚少接触琴弦罢了,日后勤加练习,定能迎头赶上的。”边宽慰,边与心莲渐渐聊起了弹琴指法和心得。
心莲眼下是没心情谈论这些的,可碍于情面,又不想拂了崔茉好意,便也耐着性子听着、记着。好在心莲好学,不一会儿竟也融入到了讲学里。
马车里还坐着崔嫣和崔樱两姐妹,崔嫣向来沉默寡言,极难开口的,这会子一个人静静坐在角落,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挨着她坐的崔樱,上了一日学,也是乏了,何况崔樱本对心莲有些莫名奇妙的敌意,自然也是不参与说话的。
一时马车里,只有崔茉和心莲两个人的声音,洋洋洒洒道了一路。
马车到了崔国公府,驶进二门外的垂花门前才停下。心莲与崔茉又胡乱说笑了一阵,直走到西边穿堂儿,才道了别,各走各路,各回各居。
“莲姐姐。”心莲才刚跨入三房的院子,听到小阿萱软糯的欢叫声,小家伙一蹦一跳地朝心莲跑来,双手搂住心莲的小腰撒娇:“莲姐姐怎的去了一天,现在才归家?阿萱好想你哟。”
心莲一把抱起小小的阿萱,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笑道:“上学堂,自然是要在书院待上一整天的,等咱们小阿萱再大上几岁,也是要去书院念书的呢。”
“呀,那我岂不是也要穿上那丑丑的披风?”小阿萱听到她也要去书院念书,一脸的不乐意。仰起小脸蛋,使劲儿瞅着心莲。
“什么丑丑的披风?”心莲疑惑道。
“喏,是洺哥儿身上那种。”小阿萱指着不远处,迎面正走来的洺哥儿道。
心莲一瞧,见洺哥儿披的是一身棕黑色的貂毛披风。
“阿萱,你又在编排我的披风了。”对面那条道上的洺哥儿,才一归家,已是被小阿萱嘲笑过一次了,说是棕色土不拉叽的,远没有之前的灰白色亮堂。
“丑,还不让人说。”小阿萱坐在心莲手臂上,嘟着小嘴儿道。
“你懂什么,这可是峻王哥哥送给我的呢。”洺哥儿最喜欢峻王了,提起峻王哥哥时,嘴角都得意了几分,小手提拉着棕黑色披风,炫耀地摆了两下,“还没上学堂的你,可是没有的,羡慕嫉妒吧?”
果真,小阿萱一听说是峻王哥哥送的,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真是峻王哥哥送的?那我怎么没有……不干,不干,我也要……”小阿萱跳下心莲怀抱,扯着洺哥儿的披风不松手。
两个龙凤胎姐弟,着这披风闹腾了好一阵,看得静立一旁的心莲很是羡慕,羡慕这种亲姐弟间的亲密无间。想想心莲这些年过的日子,弟弟妹妹不是没有,却没有一个将她当亲姐姐玩耍的,连去小破院看她一眼的人都没有。
真羡慕小阿萱和洺哥儿,有人陪着吵,有人陪着闹。
这般思忖着的心莲,便一直静静站在一旁,嘴角微微笑地看着他俩闹腾。
“峻王哥哥送了你几条?”小阿萱揪住洺哥儿的衣袍领,不依不饶道。
洺哥儿一面玩闹地去掰阿萱胡搅蛮缠的手,一面满脸得瑟道:“不多不少,一大踏吧。”说着这炫耀的话时,一口的大白牙全露了出来。
“我要,我也要。”小阿萱闹腾得厉害,一直揪住洺哥儿衣裳转呀转。
“别听你洺弟弟胡说,峻王哥哥也送了他五条。”猛不丁的,一个男子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听那声音,怎么那么像……心莲唬了一跳,连忙反头去看,不是峻王,又是谁?
今儿是怎么了,一日内竟遇上了三次。
心莲忙低头屈膝行了一礼。
“免礼。”峻王擦过心莲身边,一把抱起了争风吃醋的小阿萱,亲了亲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刮了刮她闹腾得红彤彤的小鼻尖:“你洺弟弟都有,怎会没有咱们小阿萱的。”
这声音很柔,一点也没有平日里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清冷之意。听到心莲耳里,竟有一股春风拂面的暖意。
峻王对小阿萱是极好的呢。难怪上次,小阿萱说跳脚踩披风的游戏,是峻王哥哥教她的。看眼下这情形,别说峻王教小阿萱游戏了,是让她骑在脖子上,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真的?”小阿萱娇着嗓音,嘟嘟囔囔道。
“峻王哥哥何时骗过你?”峻王一面抱着阿萱往正房走,一面哄着她道,“你瞧瞧身后那群奴才手里捧着的是什么?”
听到峻王这般说,跟在后头走的心莲也不由得特意瞅了那些个奴才一眼,只见他们人人手里捧了个中等大的木匣子,看那样子,里面八成是给阿萱的披风了。
只是这木匣子未免多了些,竟有五个。难不成一个木匣子里只装了一件披风?
“哎呀,峻王怎的还特意过来一趟给阿萱送礼物。”乔夫人早已听到小丫鬟禀报,忙的走出正房来迎接,一脸的笑意,“我家阿萱都要被你这峻王哥哥宠坏喽。”说罢,又觑着眼看了一下跟在峻王身后的崔彻,“你这孩子也是,峻王多忙的人啊,你也不帮着劝劝。”
“姨母说的是哪里话,这不过是表兄妹间最寻常不过的亲情。”峻王宠溺地看了眼怀中的小阿萱,捏了捏她嫩嫩的小脸蛋。小阿萱笑得口水都要掉下来啦,若不是怕峻王嫌弃她的小口水的话,肯定是要乐呵得掉下来的。
“这推辞的话,我早对陆冽说过了,可挡不住他五日不见,便对咱们小阿萱的相思之情啊。”崔彻甚少叫峻王的封号,一般都直呼陆冽的大名。这话听在乔夫人耳里,别提都自豪了,这可是长脸的事儿呢。
小阿萱听了直乐,扭过小脑袋在峻王脸颊上重重亲了一个。这才闹着要去看那些个披风,还拖着心莲的手一块去:“莲姐姐,你也跟我一块来瞅瞅。”
小阿萱活泼可,当着峻王的面一件件拉开来往身上披了披。一共五件,颜色都鲜亮鲜亮的,最是小阿萱这个年纪喜欢的。件件披在身上,都将小小的她包裹得如同冬季里最明艳的娇嫩之花,小小的人儿初绽放那种。
看见她,仿佛看见了姹紫嫣红的春天,绚烂一片。
心莲摸了摸那面料,一应都是极佳的上品,都是苏绣里顶尖尖的锦缎儿。也唯有峻王这般豪气的人,才会舍得拿它们送人当披风使吧,还一送便是五件。
“这三个木匣子,还望姨母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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