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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莲抱着冰魄琴,人才刚下马车呢,迫不及待地一路小跑回了云翠居。衣裳也不换,披风也不解,捧了冰魄琴坐在书房南窗的暖塌上抚了起来。
随意拨弄几下,琴弦流淌出的琴音,汩汩如冰下山泉,“叮叮咚咚”荡在心莲耳中,说不出的欢喜。
“心莲,你抚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弦月琴?”半个时辰后,三舅母乔氏携了小阿萱过来,笑着掀起帘子,首先望向心莲跟前的古琴。
心莲要登台弹奏开幕曲,这事儿对崔国公府来说是把双刃剑,弹好了便是件锦上添花的事儿,弹砸了可是丢大脸的事。是以,三舅母乔氏这阵子很是关心心莲,隔三差五要来探望心莲的最新进展,也好去给老太太汇报。
下午听说崔茉带心莲去买弦月琴了,三舅母乔氏便特地过来听听心莲的琴声有何变化。方才在院子里听了一两曲,只觉得曲子里多了分欢喜之意,乔氏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听差了,竟还听出了一抹少女芳心萌动之意。
等三舅母乔氏见到心莲时,只见心莲双颊微微潮红,一片瑰丽之色,唬了乔氏一跳。若不是知晓心莲方才是与崔茉三姐妹一块儿出的门,乔氏都要误以为心莲才与情郎偷会完,陷在回忆里羞得双颊绯红了。
其实,乔氏误以为的倒也不算全错。心莲方才抚琴时,因着手里的冰魄琴,一闭上眼睛,整个黑暗世界里浮出来的情景,都是当年师兄手持冰魄剑,唰唰唰激起一地飞雪,逗弄她玩耍的模样,最后一个画面,正是师兄拉着她的手,手把手教着如何使剑呢。
当年心莲还小,倒不觉得那般肢体接触有什么,如今回味起来,可是百般滋味不同了。陡然听到三舅母唤她的声音,心莲脸蛋儿不由自主蹭的一下红了。
一股私会却被长辈逮了个正着的感觉。
“啊……三舅母。”心莲赶忙藏起羞怯,起身给三舅母请安。
“这便是茉姐姐说过的弦月琴?”小阿萱踮起小脚,立在暖塌边攀着冰魄琴道,“唔,这琴身好凉呀。”小阿萱刚摸了一把,小手立即缩了回来,口内直囔着“凉”。
心莲见此,一面给三舅母让座儿,一面一把抱起小阿萱坐在暖塌上,让她盯着冰魄琴直瞅。心莲怜地扫了眼古琴,声音里透着股暖意:“三舅母,这不是弦月琴,这是今儿个与我有缘的冰魄琴。”
“这琴,可有来历?”三舅母乔氏出自名门,对古琴也算稍懂一二,在她的记忆里,从未听过冰魄琴三字。
见三舅母开门见山地询问,心莲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来历,自然是有的,只是那种来历,恐怕这世间只有心莲一人在意而已。
这些亲戚长辈和姐妹,都不懂得冰魄琴对心莲的意义。
可这冰魄琴,除了与师兄有些渊源外,它的材质啊,琴弦啊,似乎对三舅母这种名门贵妇毫无吸引力。是以,心莲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开口。
“娘亲,这琴身好漂亮呀,”小阿萱最是处在对新买回的东西,满满新鲜感的年纪,摇着小脑袋围着琴身,这儿瞅瞅,那儿看看,还调皮地用脸蛋蹭了蹭琴,“润滑润滑的,蹭着好舒服。”
见小阿萱如此,三舅母乔氏笑着一把抱过瞎捣鼓的小阿萱,搂在怀里捏了把阿萱的小脸蛋,笑道:“咱们阿萱年岁小,最是喜欢漂亮的东西呢,瞧把你乐的。”
嘴里这般说,乔氏心底却想着方才心莲答不上话的样子,心内叹息声,这琴果然没个出处。逗过阿萱,乔氏已是思忖过一番,斟酌了两下,对心莲含笑道:“不过人呐,一旦上了年岁,便添了个臭毛病,事事都讲究个出身,反倒失了小时候的纯开心。”
三舅母乔氏这般说,算是正面提醒心莲,这琴没个高贵的出身,上不得台面,除夕夜宴的琴还是另择为妙。
心莲听了,却是有些不以为意。最开始,心莲接受抱着弦月琴登台,那是对茉姐姐的好意不好拒绝,眼下,弦月琴已归了乔如梅,心莲也抱回了冰魄琴,却是万万不愿意再委屈了冰魄琴,弃它而用其它所谓的名琴了。
对心莲而已,什么都比不得师兄重要,能与师兄拥有同一款东西,便是上苍给的最大幸福。
当即笑着回道:“三舅母,我只是山麓书院新入门的学子,这把冰魄琴足够与我匹配了。”言下之意,一个新入门的学子,使用名琴反倒是糟蹋了它们。
听到心莲这般说,乔氏知道,心莲已是主意定了,恐怕不会轻易改变。可这件事,事关崔国公府门楣,决不能由着心莲性子来。当下温婉笑道:“离除夕夜宴没剩几日了,想必这几日冷寂夫子还会再传召你一次的。下次去时,便捧着这冰魄琴一块去吧,让冷寂夫子最后再提点提点。”
乔氏笃定,冷寂夫子那般名望高的人,必然是不许门下弟子,公开场合使用这么把名不见经传的琴的,既然自己以长辈之尊都劝不动心莲,也唯有将心莲交给她那冷冷的夫子了。
没想到,心莲却当即笑着点点头:“这是自然的。”
她喜欢的冰魄琴,可是师兄曾经最的冰魄剑的同门呢,自然是要捧过去给夫子瞅瞅的。眼下的心莲,可是满心里将夫子当师兄看待的呢,有了心头好,哪能不给夫子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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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之后的几日,心莲日日盼望着早日见到夫子,好与他一块儿瞅瞅她手中的这把琴。可人生总是有种奇怪的现象,你越是盼望着什么,它不来什么。
好在,心莲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夫子不搭理她,她自己一个人对着偌大的庭院,在漫天雪花下抚琴好了。
一遍一遍,听着冰魄琴弹奏出汩汩的春雨之声。
总算在一个琴弦抚了千八百遍后的黄昏,心莲盼来了冷寂夫子的传召马车。捧着冰魄琴,心莲一脸欢喜地登上了冷寂夫子的马车。
“夫子。”下了马车,心莲抱着冰魄琴,几乎是脚步匆匆地奔到了夫子跟前,一张小脸在风雪中笑得格外灿烂,像红彤彤的小苹果,很可,让人看一眼便想啃一口的那种。
“嗯。”戴着淡青色面具的夫子,微微扫了眼心莲的脸蛋和着装,便将视线停留在了那把冰魄琴上。
她果然买了这把琴。
心莲见夫子视线落在自己的琴上,当即心中更是兴奋了起来,双手捧起冰魄琴放在了夫子跟前,笑得眼睛弯弯的:“夫子,这是前些日子,我和茉姐姐去琴弦斋铺淘来的琴,您还喜欢不?”
“你是打算用它来弹奏《春恩雨》?”夫子答非所问。
心莲却听出了夫子语气里的一丝质疑,忙收敛起笑容道:“夫子,不合适么?”
“你说呢?”戴着面具的夫子,又微微扫了眼浑身雪白的琴身。
“夫子,它虽然没有显赫的出身,可它一点都不比那些名琴差,好弹着呢。”心莲可以不在乎旁的人对这冰魄琴的无视,可若连夫子都嫌弃它,心莲觉得很是委屈。
峻王静静靠坐在游廊的栏杆上,见心莲满脸的不甘心,小嘴都微微嘟了起来。越发觉得心莲可了,是个很容易动真感情的姑娘。
不过,事情走到这一步,峻王自然是不能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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