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烂柯山(四)(第1/2页)江公子今天不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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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循笑眯眯地环住玉邈的脖子看他,怎么都看不够,从他口中嘘出的气息滚烫滚烫的,燎烧着玉邈清冷如玉的脸颊。

    从檐角滴落的雨珠发出嘀嗒的清脆响声,在这静夜中甚至能听得到水珠的碎溅,江循蹭了蹭那清凉的皮肤,再没说什么,只蜷偎在他怀里,和着水珠滴落声,安宁地听着玉邈的心跳,权把自己当做一只大型树袋熊。

    玉邈也没说旁的,只揽着江循的腰,好让他躺得舒服些。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江循睁开了眼睛,正好和玉邈垂下的视线碰上。

    两人相视一笑,江循闭上眼睛继续假寐小憩。

    他们这样静静地在屋里听着檐下水声。偶尔从窗外或门口传来的夜间人语,也像是来自天际,缥缈无形,很快消匿了踪影。

    不多时,门被笃笃地敲响了。

    江循本想起身,却被玉邈按回了远处:“躺着。”

    小二捧着一方木托盘进来,见状倒是见怪不怪。

    开客栈久了,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这两位客人一看是好龙阳那一口,没也什么可稀奇的。

    玉邈单手接过托盘上的药盏,手一起一落,一块碎银当啷一声落在盘中,细亮的银光把小二的笑容都映亮了十分:“谢客官了!”

    他正欢欣鼓舞地想要退下,听那玉面公子嗓音冷淡道:“关于本地的烂柯山,你知道些什么?”

    小二揣着那银子,心里沉甸甸地踏实,自然是有问必答:“公子想要去烂柯山?诶哟,那虎狼之地,蛮烟瘴雨的,还有妖怪出没,公子去那里作甚?公子若要去云崖镇,还是绕个远路比较好哦。”

    江循端过药盏,一气儿闷尽了,正苦得咋舌,玉邈便拈起一枚蔗糖块塞入他的口中。

    江循皱眉吸气、鼓着腮帮子吮吸糖块的样子很得玉邈的欢欣,他伸手掐了掐江循的脸,把他柔软的脸肉掐起了一个圆润的凸起,而后者含着糖块,一边瞪他,一边含含混混地问小二:“……是什么样的妖怪?”

    小二一听江循话头不对,立刻出言劝阻:“公子,公子可千万别起意要去烂柯山!那妖物可厉害得很,连本地的猎户都不敢轻易上山,都得挑天气晴好的日子,妖物方不敢作祟。有不少年轻小伙子不信邪,想上山探个究竟,竟没一个回来的!都不知道沤烂在这烂柯山的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东张西望了一番,像是怕自己的话被什么东西偷听了去,随即压低了声调,绘声绘色地比手画脚道:“……也有猎户见到那东西的本相——尖獠猴腮,赤眼蓝毛,身长八丈有余,生得一张能吞天地的血盆大口。我还听说啊,有人曾被那妖物一口咬去了半副身子,被别人发现时,上半身可还活着呢,扑腾了半日才咽了气。”

    江循打了个寒噤,摸摸发烫的鼻尖,悄悄往玉邈怀里挪了几厘米。

    玉邈斜眼看了江循一眼,江循则忙着跟秦牧抱怨:“说这么详细干什么?大晚上的讲什么鬼故事!”

    阿牧:“……→_→这算是鬼故事吗?”

    江循:“当然算!八丈长的妖物,你见过吗?”

    阿牧长叹一声:“好好好,算算算。”

    玉邈顺势把江循搂紧了一些,继续问小二:“那在烂柯山下施粥的公子不惧那妖物吗?”

    一提到那公子,小二顿时改换了神秘兮兮的表情,满眼都是憧憬之色:“您是说谢回音谢公子?谢公子他可是活菩萨,真善人!任何妖物怕都是侵不了他的身的。我小时候逃荒到这里,谢公子在此处施粥行善。我那时染了伤寒,病得要死不活,谢公子赠我父母银两和粥饭,才救得我一条小命。这不,我这一家在烂柯镇住下,擎等着报谢公子大恩呢。”

    江循和玉邈对视一眼。

    江循幸灾乐祸:看样子你把人家的活菩萨给吓跑了啊。

    玉邈:滚。

    江循稍稍正色:谢回音,你在仙道听说过这个人名吗?

    玉邈:从没听过,也许是化名。

    彼此心领神会、又把大致情况打听了个清楚后,玉邈对那小二颔首道:“无事了。不过,烦请一会儿带支上好的琼膏上来。”

    小二:“……”

    江循:“……”

    待到那小二一头暴汗地掩门离去,江循才抖索着挪到床角,惊恐道:“玉九你想干什么?我是个病人啊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玉邈的手指微妙地勾过江循的身下,顺着他敏感的大腿内侧一点点撩上去,口吻却是无比正直:“替你发汗。”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

    江循正欲开口,房间中的烛火陡然鬼影似的摇曳起来,在白色纱帐上漾出一个个飘忽的影子,江循立即机警地跪坐了起来,仔细分辨了一下那从窗边隐隐透入的魔气:“听这动静,这次不是送药的。”

    袭来的阵阵魔气让屋内所有的光焰瞬间熄灭,江循喉头一哽,还没来得及自乱阵脚,一道黑影便势压在了他的身上,对他嘘了一声。

    贴着玉邈,江循心安了许多。

    他自然是明白噤声等待、静观其变的道理,但是他也知道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的道理。

    他故意往玉邈怀里一迎,膝盖勾起,顺着玉邈的腿弯撩了上去,将那琉璃白的襟袍掀起,圆润的膝盖寻找到正确的地方后,卖力地磨蹭起来。

    江循拥着玉邈瞬间僵硬起来的后背,大胆地低声调笑起来:“……九哥哥,看来你得等些时候再为我发汗了。嗯哼?”

    玉邈咬后槽牙的声音听得江循心旷神怡,他和玉邈交过颈,耳尖小猫似的轻轻动了动,擦过玉邈的耳尖,偷笑得像偷了腥的狐狸。

    黑暗中窗户传来了被悄悄推开的吱呀声,不多时,江循看到一个细瘦的兽影一拱一拱地翻了进来。

    没有什么青面獠牙,没有什么凶形恶状,眼前的东西,如果江循没辨认错的话,学名应该叫做穿山甲。

    而且那东西还挂在窗边,吭哧吭哧了半天都没能爬上来。

    按照江循的经验来判断,他应该是被挂住了。

    ……看来传说这种事情,真不能尽信。

    既然不是什么身长八丈的妖兽,待到它整个儿爬了进来,江循也不再废话,扬手是一道奔雷一样的灵力,把被魔气冲得青烟缕缕的蜡烛重新点亮,本来半开半合的窗户也哐当一声闭了个死紧。

    穿山甲正匍匐趴地,慢慢地往牌位方向爬动,被这乍然亮起的光明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往硬甲里缩,但是缩到一半,它才意识到此行的目的,决不能退缩,体内本来已经乖乖收敛好的魔力重新释放了出来。

    屋外立时狂风大盛,窗外那根部几乎朽烂了的大树摇撼了起来,潮湿的枯枝猛烈地抽动着窗纸,屋内的家具簌簌抖动了起来,穿山甲细细的鳞甲全部支棱了起来,活像一只刺猬,露出了内里鲜红的肉,溜圆的眼睛里血气漫溢,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狰狞可怖。

    江循立刻想抄起阴阳防身,但身侧的玉邈却一动不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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