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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帛砚没回家,也没来电话,这段时间已经成了习惯,他不回家住,也不挂电话回来,两个人都是自尊心很强的人,明天结婚典礼,温浅心里隐隐不安。
她几次犹豫,还是挂了简帛砚的手机,嘟嘟嘟响了半天,另一端接起,温浅轻轻唤了声:“帛砚。”
手机另一端传来一声低低的,“嗯!”
温浅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问他明天能去结婚典礼现场吗?还是央求他回家,这些话温浅都说不出口,偏偏两个人内心都很骄傲。
短暂的沉默,简帛砚低沉声音,“还有事吗?”
“没有,晚安!”
这样结束了通话,温浅心里很不舒服,她大可在他面前哭、闹,质问他,你这样冷落我,是什么意思,讨厌我,不想跟我结婚,想分手是吗?
可是她做不出来,她放不下骄傲。
皇庭大酒店,婚礼现场,新娘子在化妆间,由化妆师上妆,温浅穿着白色婚纱礼服,头戴一顶小金冠,是特意为新娘订制的,金冠上镶嵌无数颗钻石。
廖晖依靠门框,看着眼前之人,几年过去,温浅更美了,大大的眼睛一如初见时,干净澄澈,她要嫁给别的男人了,廖晖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苦涩。
温浅看着他,慢慢地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来参加我的婚礼。”
说心里话,他不想来,那个男人愿意看见自己喜欢的姑娘嫁给别的男人,可他还是来了,他忍不住想看看她当新娘子时的样子,现在看到了,强烈的失落感。
简夫人邱素贞着急地跟妹妹邱素锦说:“帛砚怎么还没来?”
卫奇一直担忧地望着门口,温浅跟简帛砚的事,只有他最清楚,简帛砚不会不来,他挂他手机,却关机了。
温浅被一干女同学围着,隐隐约约听见窃窃私语,说新郎没到场,温浅垂眸,思忖,亲戚同学朋友,寒城上层圈子的人都来了,还有一大群记者,如果简帛砚今天不来,可怎么收场,难道她们真完了吗?
沈国安和孙洁也来了,为了避免沈家沦为人们笑柄,沈国安不得不忍耐一时,跟孙洁一同来参加婚礼。
那些热衷于八卦的富家太太们,发现沈茜没有来。
皇庭大酒店门口,温庆林缩头缩脑往里看,保安看他穿着一身新西装,西装不是地摊货,是个牌子,不过穿在他身上,像偷来的,保安驱赶他,“离远点,今天是简董事长大喜日子,要饭别处要。”
温庆林被推推搡搡地赶下台阶,酒店门前今天停满了车辆,一辆黄色保时捷11停在酒店门前,里面坐着一男一女,姑娘朝旁边助理示意,男助理下车,朝温庆林走过去,把他带进酒店。
婚礼现场,化妆间里,温浅垂头坐着,暗想,如果简帛砚今天不来,她不出去了,直接宣布取消婚礼。
正当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纷纷猜测新郎临时有事,或有了别的变故。
走廊里一个高大的身影,脚步匆匆朝化妆间走来。
周遭杂乱的说话声,脚步声,温浅摒除一切嘈杂,分辨出那个人的脚步,一瞬间,她觉得很委屈,怕人看出颓丧,头又低了几分。
当简帛砚出现在化妆间门口,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一道阴影遮挡住温浅眼前明亮的光线,温浅缓缓地抬起头,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帛砚,我想跟你说两句话。”。
众人都识相,走出去,范小琦最后走,看看二人,走时把门带上。
屋里剩下两个人对面站着,温浅不能再逃避,语气平静,“帛砚,不想结婚,不必勉强自己。”
简帛砚唇角抽了两下,伸出手,捏住她削尖的下颚,迫她和他对视,“你目的达到了,我没有利用价值了?”
他眼神极冷,手下用力,捏疼了她,温浅蹙眉,没躲闪,跟他对视,“你一定这样认为,我无话可说。”
他看见她眼里的倔强,嗤笑一声,“难道不是吗?”两人的脸很近,唇几乎要挨上,他灼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她的脸不由热了。
这时,邱素贞的声音传来,“新郎官穿戴好了没有,典礼快开始了。”
在门被推开之前,简帛砚松开手,温浅恼怒地别过脸,不看他。
邱素贞把简帛砚带到另一个房间,换新郎礼服,结婚典礼正式开始。
新娘一出场,所有人眼前一亮,最昂贵的婚纱礼服,价值连城的钻石金冠,新娘美得令人心悸,像一个美丽的白雪公主,高贵纯洁。
温浅的舅舅穿着温浅给他买的西装,来时特意染了黑发,看上去体面精神,当温浅刚要伸手挎她舅舅的胳膊时,突然,门口一个声音传来,“我才是新娘的父亲,岳父的位置,应该是我的。”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身上的衣裳是新的,难掩邋遢,一看是常年酗酒,小黄眼珠浑浊,猥琐的感觉。
一众女宾客由刚才的羡慕嫉妒瞬间转为不屑和嘲笑。
婚礼现场的保安要赶温庆林出去,温庆林挣扎,高喊;“温浅,你攀上豪门,连你爹都不认了,你这丫头太没良心了。”
温强急得冲过来,“爸,今天是姐的大喜日子,你来这里闹什么?”
“你小子也吃里扒外,看简家有权有势,跟你姐一样势利眼,巴结讨好简家,连亲爹都不认,你小子跟你姐一样,没良心。”
女宾客把目光投向温浅,简家的这个儿媳主演的豪门怨,大家都看了,最近有一些传闻,不知真假,灰姑娘嫁入豪门的戏码,真正的豪门出身女眷们瞧不起那些出身低,凭着有几分姿色,挤入豪门少奶奶行列的灰姑娘们,她们自身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对温浅轻视,抱着看一场好戏的态度。
保安往外推温庆林,温庆林朝后高喊;“我是你们简总的岳父,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慢待你上司的老丈人。”
保安看他理直气壮,不清楚简家少夫人的家事,停住手,简帛砚离着远,不清楚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保安跑过来,附耳说了几句话,简帛砚沉脸,声音寒咧,“怎么放一个疯子进来。”
保安吓得赶紧往外撵人,温庆林被几个年轻力壮的保安推搡,温庆林不服,回头指着温浅,“你们仗势欺人,你让她说说,我是不是她继父?”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温浅,温浅冷眼看一场闹剧,无动于衷。
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来宾席传来,“我这个亲生父亲没要求,哪里轮到你为我女儿主持婚礼。”
众人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沈国安从座位上站起来,身旁孙洁急得想阻止,拉沈国安的衣角,沈国安没理她,大步走到前面。
接过婚礼主持的话筒,清晰的声音略带些许沉重,“想必大家都看了前几天一部都市短剧‘豪门怨之身世之谜’,我沈国安是故事的男主人公的原型,温浅是我二十年前丢失的女儿,我的小茜,大家不齿我的行为,我为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后悔了二十几年,饱受良磨和对女儿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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