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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平!浦定北!”那狱卒叫道。
“郭兄,郭兄,叫你呢。”浦定北连忙捅了捅郭平。
“叫我?啊?叫我?”郭平已经开始神游,突然被浦定北这一叫唤,神魂又被叫了回来。
“郭平,浦定北,你们可以走了。”那狱卒走进来,把牢笼之门解了锁。
郭平有点不相信:“走?我可以走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自由了,可以出去了?府尹大人不审问我们了?”
“**,哪那么多废话,走不走?”狱卒不耐烦道。
浦定北赶紧提醒:“郭兄,报道,报道的事情。”
他这一提醒,郭平是猛地跳起,拔起而起便往外跑,把那狱卒都撞倒在了门边。
那狱卒吓了一跳,问道:“你这位兄弟是不是脑子真有问题?可别是和那个小拗相公一样是个浑子吧?”
浦定北笑道:“你今天说不定可还真是放了一位相爷出去呢。”
郭浦二人不知道的是,王老相爷其实治家甚严,那群家丁打完架回相府后,谁也不敢禀报。
不过也亏浦定北手劲大,那小拗相公脸上的掌印直到了第九日还没消退,这可是瞒不过了,老拗相公一看一问,是什么都明白了。
虽说自己孙子挨了打,可是本身是自己孙子街上闹事在先,再说那肇事者也被抓进去了。老相爷还是明事理的,当即派人去了府衙。
这相爷府出面,既是权贵又是事主,府尹是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当即就把这二人给放了。
不过这些是很久以后郭平和浦定北才了解的,现在他二人是只知道莫名其妙坐了九天半的牢房,又莫名其妙的被放了出来。
郭平几乎是一口气不停歇的跑回了客栈----中榜之后他们三十人便搬到了秘书省自己办的直属客栈居住,也可免了一笔房费----拿了自己的名牌和考试时候发的准考牌便往秘书省赶。
等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秘书省,门房好像是就在等他一个人了一样,直接指引他到了专为此次秋考临时设立的报道房。
“看看你的样子,气息不匀,步调轻浮,还有没有读书人的体统?”报到处一名年纪稍长的官员一边接过他的名牌和准考牌,一边斥责道。
郭平朝自己上下一看,这么一大通路跑下来,自是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这九天半的牢狱,衣服没有更换,也没有洗过澡,加上这一身汗。先别说整不整齐了,光那股味道就能使旁人捂鼻了,自然是忙不迭的赔罪。
另外一名年纪较轻的报道处官员,倒是挺有兴致的看看他,问道:“你叫郭平?”
郭平忙道:“学生正是。”
那官员笑道:“郭平郭平,倒过来就是平国,看来你是治国平天下吧?”
郭平忙道不敢。
那官员道:“我叫刘朗,先认识下,以后说不定就同室办公了呢。”
郭平看这人不摆资历和架子,不由得多了几分好感,趁着功夫也闲聊了几句。
不一会,那年长的官员拿了些纸张和笔墨出来,让郭平在屋内填了些东西,便还给了他名牌,让他回客栈等待分配的消息。
郭平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才想起把浦定北丢下了。这浦定北是他到上都以后,在一起呆的时间最长的朋友,为人又爽朗,他一忙把这位朋友丢了,还真感到有些对不起。
想回去找找,可京城那么大,又无从找起,转念想想自己反正已经告诉了对方详细信息,要是对方有心,总会来找自己的吧。
郭平回到客栈后发现,和他一同中榜的另外二十九人却是玩疯了。一朝选在君王侧,今后便是官途通畅了,有的是去上都找些当官的同族亲戚,跑跑关系认认门;有的私下约了些狐朋狗友,去青楼花天酒天;更离奇的是这京城有些世家名门,富贵商户,凡是家中有那适龄女儿的,都主动来客栈相人了。
这三十人,是皇帝老爷直接招的门生,归他老人家直接管,这比中了状元还抢手。也还真有几个人考生,年龄合适,家世相符又未成亲,当场就有了应承。
郭平是无处可去,这几日也是安心在客栈看看书,找些同乡或是考友聊聊天,也没什么特殊的可做了。
等这一群人疯也疯了,玩也玩了,各人的去向通知也到手了。
郭平一拿到通知,愣了愣。
站在他身边的李释贤,是来自之江省隔壁的苏太省的考生,这段时间也是郭平新交的朋友之一,拿过郭平的通知一看,也不禁叹道:“怎么会是这样。”
通知上大意写着:“宣明五年,秋科中榜者郭平,之江行省富春县人氏,品性中上,文采可嘉,着即为荆楚省施恩县县丞,三日后离京赴任云云。”
这秋季恩科由于是皇帝独立开设的科举,人员安排有很大的随意性,不像正规科举那般,中榜诸人去处都有很明确的说法。
这上榜的人,去向不外乎有三条,一是直接进入秘书省,一步步从办事往上升,混到头,那就是秘书省监,到那个级别的,相当于皇帝的办事处主管,二品大员,可真是为人臣的极致了;二是京城六部等诸多衙门,这一般是秘书省机构内部暂无空缺,就以借调的名义分过去,一般是三年一期,不过这借过去的人,很少有被要回的,也算是另外一条仕途了;第三那就是看外地哪个地方有空缺的,就外放任职,这说白了就扔你到外面让你自生自灭了,虽然名义上你的编制还在秘书省。
郭平既是出身寒门,京城无依无靠,没有门路可走,况皇帝现正当壮年,办事机构要求精简高效,秘书省没那么多空缺,他事先预想到自己也会被分到第三条路,只不过在接到通知之前都还有点幻想,是以也没多大的失落。
李释贤是江南大家李家的子孙,朝中李氏子弟为官者甚众,这次是分到工部,通知上写着是借调三年,不上不下不好不坏,李家家族在这中间当然也施加了影响力。
两人对望一下,知道互相的结果,也都心照不宣,分头开始准备三日后的去向了。
三日的时间转瞬而过,转眼已经是最后一日的晚上了,郭平和李释贤,还有位荆楚省的考生马柏然三人在老胡酒家找了个雅座,列了个小桌子,也算是为郭平践行。
马柏然一落座就举杯向郭平道:“郭兄,看开点。施恩县那地方不错,除了人少点,交通不畅点,苗民多点,风景、乡情、气候,都不错,也算是个宜人的好地方了,唉--”
原来这施恩县是荆楚省所辖,李释贤本来把这马柏然叫过来的意思是能给郭平介绍介绍当地的一些风俗及注意事项等,没想到这马柏然一开口就说了三个最不好的因素:人少不仅说明穷,更说明不易引起朝廷关注;交通不畅,那更别说了;苗民更是当地久治不安的顽疾。李释贤一听风向不对,桌子下抬起脚就给了马柏然一下。
郭平却十分淡然:“郭某此次能入圣上的慧眼,能中榜就已是庆幸万分了,还能有其他什么要求呢?”
三人闷头喝了一阵酒,闲聊了些胡说,马柏然突然问道:“郭兄,李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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