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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了那叠文件,随意翻了翻,不用核对能看出问题,沈至谦的字犀利劲瘦,一笔一画都如他的人般冷静干脆,不像纸条上的那一行,字迹偏圆偏潦草,这根本不是他的亲笔。
“沈至谦,你的意思是,从头到尾根本不是你在约我?”
“白小姐,至谦若真有事和白小姐详谈,大可在会场,在房间里和女人谈事,这不是至谦的风格。”
“那到底是谁?”虽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白翌珠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不察之下竟然做了这么糊涂的事。
沈至谦目光沉静,没有说话。
白翌南豁然用手掐住沈至鸿的肩膀:“纸条是你写的?”
沈至鸿受伤之后,本如惊弓之鸟,此刻被人大力锁住肩胛骨,更是疼地冷气连连,“白……白总,你……你先放开。”
白翌珠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已然绝望地闭上了眼。
“沈至鸿,你竟然用这种手段算计我女儿,谁给你的胆子?”白夫人看女儿痛苦惨然的样子,心中又愤又怜,扶着白翌珠准备往外走,“这笔账,我们白家自然要跟你们沈家理一理。”
沈至鸿得手后,除了被蛇咬这件事没有预料到,早把一切都盘算好了,看时机到了,突然屈膝跪地,一把抱住了白翌珠的腿:“白小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天沈家宾客众多,相信我们的事很快会传出去,与其和我撕破脸,你名声尽毁,不如顺水行舟,咱们两家此结好,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女人,我愿意娶你。”
此话一出,沈至谦倒是意外地蹙了蹙眉,而一旁的白翌南长腿一迈,照着沈至鸿的胸口是一脚,把他整个人踢翻在地,“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沈至鸿一边捂着胸口,一边羞愤地**:“白总,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妹妹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这样的事,江市之中,还有谁敢娶她,是条件再差的男人,也不会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在结婚之前跟别的男人有染?”
他*裸地揭开了这一层,令白家的人颜面尽损,可也把白家置于一个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这件事到了这个地步,闹开来白家只会比沈家损失更大,唯有此时和他沈至鸿联姻才是能平息一切的退路。
白翌珠再不愿意,白翌南再不稀罕,又怎么会不考虑白家在江市的声誉?
沈至谦冷眼看着这一切,眯眸看着沈至鸿,对女人做出这种事倒是他的风格,这一招生米煮熟饭的点子也符合他平日的逻辑,只是他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分毫不差地踩在白家的避忌上,似乎有些老练和世故的意味在其中。
这一点值得深思了。
“怎么样,白小姐,如果你愿意,我一周之内托我母亲去下聘礼,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毕竟刚刚你也默认了,我没有逼你。”
“沈至鸿,你要是再说一句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白翌南收回腿,满面冷谑地掸了掸裤脚,没有表态,但威势十足。
刚刚那一脚的滋味还犹在胸口,沈至鸿识趣地闭了嘴。
“妈,你看好翌珠,我开车送你们回去。”整件事发生后,白翌南一直很冷静,虽然心中也疼惜和愤怒,但他不屑做沈至鸿这种人的大舅子,更不可能在这种人的面前摆低姿态,便冷肃地拿出车钥匙,示意母亲和妹妹离开。
白夫人挽着白翌珠的胳膊,哀痛神伤地往外走,想应下这桩婚事,又怕太快答应拂了自家的面子,定了定情绪,恢复了往日的贵妇人姿态,抬头昂首跟在白翌南身后。
白翌珠的妆容哭花,头发凌乱地垂在肩侧,一双美甲在手中伸了又戳,已然将手心剜出一道道血痕,她走了几步,忽然定住脚步,说了一句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话。
“好,我答应你。”
“什么?翌珠,你……”先是白夫人,震惊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嘴唇嗫嚅。
随后白翌南侧身,一把扯住白翌珠身上的大衣袖:“翌珠,你糊涂了,哥送你回去。”
“哥,我没有糊涂,我想清楚了,只要他一周之内到我们白家下聘,并按我们白家提出的规格来操办,我嫁给沈至鸿。”
最后几个字,白翌珠看向沈至谦,咬牙重重说出来,看他脸温淡如水,一如既往的置身事外,不自禁地提高了音量。
“翌珠……”白夫人虽然心中也是这个主意,可太快提到台面上,反倒一时难以消化,还想再劝,被白翌南打手势拦住。
“翌珠,事情是你自己决定的,将来你不要后悔。”
“哥,后不后悔我都无所谓了。”
“既然如此,跟哥先回去。”
“嗯。”
白家的一行人走了之后,廊道上的宾客也跟着陆续散场,沈老太爷和沈世川听佣人来汇报,面子上虽一副错愕,但他们沈家本来有与白家联姻的意向,现在只是换了个人而已,结果也不算坏。
但表面功夫还要做足,沈世川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当场教训了一顿沈至鸿,批评他酒后闹事,把一切的罪过都推在酒上,为平息流言,他又把所有的佣人叮嘱了一番,如果有什么不堪的消息是从他们当中传出去的,别怪沈家不讲仁义。
之后遣散了佣人,和沈老太爷回到书房商议解决办法。
花园里,何家的人还再找何小敏,既然先前二楼的哭声是白家那位千金的,那么沈至谦的房间,他们也没有踏足,自然也不知道后来的事。
何祥发何夫人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何小敏的身影,担忧地告之了沈老太爷,沈世川又多派了几个沈家的佣人跟着一正寻找,几乎寻遍了各个角落是不见何小敏。
事情颇有些奇怪了,何家碍着沈家的声誉,也不好意思报警,在沈家的客房歇息了下来,一边继续在周边找人,一边等着消息。
沈家大宅二楼,余桂芝坐在床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查看沈至鸿手背上的齿印:“至鸿,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白翌珠答应婚事,沈至鸿的一番筹谋也算得逞,心花怒放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不舒服,“妈,我说今晚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看白家人的那副样子,哪里有半点把咱们沈家放在眼里,这样的亲事我也不稀罕。”
“妈,白翌珠那妞是我的了,她也只能嫁给我,以后你是她婆婆,她自然得尊敬你,白家家大业大,我有这样的女人做老婆,你有这样的媳妇,走出去谁不要给我们面子?”
余桂芝听佣人说沈至鸿被蛇咬伤,吓得个半死,心思倒不全在这上面,“沈至谦,你确定咬伤至鸿的蛇没有毒?”
沈至谦一边看着他们母子自唱自和,一边冷冷道:“有毒自然不会撑到现在。”
“我问你,你的房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余桂芝四下环视了一周,见屋子里已被佣人收拾过一番,也不再害怕。
“呵,这个问题至谦也很疑惑,我的屋子不是一直都由母亲派人打扫?”
他一向很少喊余桂芝母亲,这一声倒让她有点不适应,“沈至谦,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意欲放蛇害你不成,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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