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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袭过,将雨间的寒气拂到众人的面上。
满面横肉的纨绔子弟喘出一口寒气,嗓门极大地说道:“你就是灵榕的那个哥哥?”
在这安静的间隙,小湖附近的蛙鸣才会时而响上一声。
望着纨绔子弟不可一世的满面横肉,许长安没有答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纨绔子弟也不在意,或是根本不屑与许长安说话。
可谁让许长安是灵榕的哥哥呢?
可谁让眼前让人心生厌恶的纨绔子弟喜欢灵榕呢?
按理说,喜欢妹妹,那便要去讨好哥哥。
可眼前的胖子,不仅没有讨好许长安,反而带着嚣张的气焰前来‘训话’,真怀疑眼前胖子的脑袋已经被脂肪塞满。
“我是长孙宝士,你在狮都打听打听就知道我的厉害了,所以你妹妹灵榕跟着我,准会吃香喝辣,天天享福。”
“听说你和灵榕都是从一个小王朝过来的,没关系,只要你妹妹跟了我,我就让你加官进爵,我也可以让我爹收你做干儿子。”
“你知道我爹是谁吧?不知道你去打听打听,准能把你吓死……”
……
……
雨势渐密,蛙鸣骤响。
先前特意构造出来的强者形象霎时破除,原来强者只是棕衣少年,也因此,蛙鸣不再安歇,开始肆无忌惮地响闹了起来。
纨绔子弟言语中充满了蛮横,也显现了无脑,于其身后的棕衣少年微微皱眉,想必也是不喜纨绔子弟的这般作风。
“你没资格叫我妹妹的名字,更不配喜欢我妹妹。”
许长安淡然的一句言语将正在叽里呱啦,自说自话的纨绔子弟硬生生地打断了下来。
仿若听到了天下最好听的笑话,长孙宝士虽是停下了话头,但嘴角翘起的弧度却是表明他此刻惊讶的情绪。
“没资格?不配?”
长孙宝士吼了两句,显得庸俗的金色油纸伞抖了几抖,将其上的雨珠颠了几颠。
许长安仍是平静地望着他,满面的横肉。
心中暗自嘀咕:一名修士如何能够胖成这般模样?
“要不是看在你是灵榕哥哥的份上,你以为本少爷会和你一个从王朝来的村夫说话吗?”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长孙宝士在狮都的地位,谁敢说我一句不好!”
“你去打听打听,我爹是谁,除了圣帝,谁敢对他不敬?即便是圣帝,也不能随意指责!”
“我跟你说,灵榕必须跟着我,谁也不能阻拦,谁拦我打断谁的腿!”
长孙宝士臃肿的食指在说话间已是快要抵上许长安的鼻尖,棕衣少年撑着金色的油纸伞也跟着长孙宝士往前走去。
长孙宝士因为愤怒,脸上的赘肉不停地抖动。
而其身后的棕衣少年,却一直保持着冷峻的表情,像极了崖间的那棵松。
在雨中,更显挺拔,与孤独。
雨珠打落长孙宝士臃肿的食指之上,连同金色油纸伞上的雨珠,朝着四周迸溅,一丝丝的湿意顿时沾染上了许长安的面颊。
先前许长安的目光一直游离在棕衣少年的身上,倒是未察觉到长孙宝士已经来到了面前,臃肿的食指更是即将触至鼻尖。
一滴散落的雨珠迸溅到许长安的睫毛上,许长安随即微微眯起了眼。
长孙宝士还是满脸的无礼桀骜,油厚的双唇不停抖动,似是在酝酿着更为猛烈的辱骂,丝毫没有注意到许长安眼中的怒意。
他没注意到,可他身后的棕衣少年注意到了。
左手隐蔽朝前伸出,在许长安出手袭向长孙宝士食指之时,猛力拽着长孙宝士往后跳退一步,溅起了朵朵水花。
身体依然挺拔,撑在头上的金色油纸伞仿若没有变化,就连其上的雨珠也没有因此而大幅度的起伏。
“我不想打听,也不想听你跟我说,清院是清静的地方,请你离开。”
“长孙宝士,你要是再不滚,我就让我哥哥过来。”
相较于许长安的平静,宛心直接暴怒喊道。
好似很害怕宛心口中的哥哥,长孙宝士的脸上明显出现了惧怕的意味,可他今日没有达到震慑许长安的作用,他岂会甘心?
况且刚刚许长安对他出了手。
要是在以往,谁对他出了手,那么那个人的手就会成为妖兽的食物。
今日,他明显不想例外,即便宛心说出了她的哥哥,即便金狮正在盯着他。
“把他的腿打断,我给你三倍。”
长孙宝士歪着头对身后的棕衣少年狡黠阴狠地说道。
看样子长孙宝士许了棕衣少年一些好处,棕衣少年才愿意为他卖命。
只是不知,是何等的好处,竟是让如崖间那棵松般坚毅的少年,弯腰屈身。
……
……
浓密的雨帘倏忽之间断了一瞬,像是时间停滞了一瞬。
一线寒光也于此时在院中亮起,将阴郁的天色映照得如同烈日当空,但天地间的温度却仿若又是骤降。
寒光起于剑。
那是一柄断剑,棕衣少年紧紧握在手中,像是堪比生命的伙伴。
剑有十分,断了三分,只剩七分。
横剑于胸前。
有风拂过,发出铮鸣,像是断剑斩断了风。
断剑,不凡。
……
……
棕衣少年将金色的油纸伞塞入长孙宝士的怀中,信步上前,走到雨中。
风雨交加,却不得近。
雨帘泼至棕衣少年身侧之时,朝着两边弯曲开了一个弧度,棕衣少年的周身似是有着一个无形的罩子,将雨水尽皆抵挡在外。
横于胸前的断剑,自也是不沾雨水。
“好剑,何名?”许长安好奇地问了一句。
“七分断剑。”
棕衣少年淡淡地答上一句,目光没有任何的波动,可善于观察的许长安却是发现了其中微弱的一丝悲伤。
“剑断三分,唯剩七分,想来原来的剑是完整的,那么剑名也便不叫七分断剑,我说的可对?”
“对又如何,往事终究是往事,现在的它,只是七分断剑。”
棕衣少年低首望向七分断剑,目光若手,在断剑的身上来回抚摸,似是在安慰着自己的朋友,而他一如既往的冷峻也稍微起了一点感慨的意味。
“在下许长安。”
“不才陆若金。”
棕衣少年名为陆若金。
若金若金,听来是个俗气的名字,只是不知为何这般坚毅的少年竟会喜欢若金这个俗气的名字。
崖间有棵松,风中雨里,日下夜间,挺拔而孤独地伫立。
怎么看也都是个清高的少年。
可名字却是如此的世俗。
难道陆若金便是因为‘金’而对长孙宝士弯腰屈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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