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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樊依有没有说究竟是谁将她伤成这样?”
秦漠然一字一顿的问道。
老妪说道:“待得天明时分,樊依小娘子终于苏醒,我们娘儿俩忍不住又抱头痛哭了一气。”
老妪一脸狠毒的表情,“说到伤她之人,却是那天杀的王三古一家人!没错,王三古推倒裁缝铺修建锦绣钱庄,的确侵占了老身的房产,不但老身痛恨王家,这邻里邻居谁又不心中发狠!但是,老身在此对着天王爷发誓,所言所说,全都是樊依亲口所说,没有夹杂半点私心。”
“其实,依照樊依的心思,这些事情是不能告诉秦公子的!”
老妪垂泪道:“她从王三古家中逃出,以其身体状况,不知吃了多少苦,才挣扎着回到此间,她对老身说道,‘阿婆,求您一件事情。如果有一天,秦公子回来寻我,见不到依依,他会担心的。您只需告诉他,依依与心儿已经迁居詹城,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不要将我的遭遇告诉他,他会伤心的!’。”
“小娘子一边说一边哭,脸上的伤口被泪水不断腌渍,她却仿佛毫无所觉,‘王家势力滔天,以秦公子的性格,必定为我报仇。如今,我若残花败柳,依依不想让他为我铤而走险,那不值得!’”
他会伤心的!
多么朴实的一句话,秦漠然的心,狠狠被撕裂。
他知道,樊依的心里,早已有了他的影子。穿越来到这个世界,这是第一个对自己倾心的女子。
秦漠然的眸子变得血红:“说,王家之人是如何祸害依依的!”。
老妪垂泪相告,原来樊依突然消失,却是被锦绣衣行的人绑架去了。
一开始,锦绣衣行的人还好吃好喝的款待樊依,让她设计一些新潮的服装。
待得樊依将服装图样贡献出来之后,王家就翻脸了。
王三古趁醉将其奸污。
其父王舟也是色中饿鬼,且心里极度变态,不时将其折磨。
樊依不堪屈辱,自杀未遂。
秦漠然脸色铁青,狂暴的杀机,让他的眼珠子变得血红。
阿婆大声号哭:“天杀的王家啊,男人都是畜生,那些女人连畜生也不如啊。依依身上的伤痕,就是王舟的浑家秋氏、黄氏、以及几个儿媳妇下的狠手啊!这些女人,不说王舟父子俩畜生的心肠,反怪依依狐媚……”
樊依被王家阖府上下折磨,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但其身为弱质女流,心中对心儿与秦漠然牵挂不下,不敢轻生,瞅得机会逃离王家,辗转寻得阿婆,无非是为了这一声叮嘱。
秦公子知我遭罪,他会伤心!
王家势大,万不能铤而走险!
依依与心儿迁居詹城,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樊依对阿婆的叮嘱,犹如杜鹃泣血,声声凄厉,字字血泪,她忍辱负重,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不过是为了断绝了秦漠然报仇的心思。
今岁春拂柳,香魂寂荡游,
临终存寄语,妾安君莫愁!
秦漠然没有想到,短短数日相处,没想到樊依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
之所以迟迟没有表白,兴许是因为寡居而自卑吧。
秦漠然铁拳攥得嘎嘎作响,愤怒已然滔天。
锦绣衣行,当灭!
樊依粗略说了说自己的遭遇,待得阿婆熬粥回来,却已不知所踪。
阿婆四下寻找,但见有人手指浣花河议论纷纷,上前打问,便有人说适才有一衣衫褴褛的女子投河自尽。呵呵,浣花河中,又多一缕冤魂啊!
滚滚浣花河,水深十余丈,芹儿一弱质女子,投江而死,断然再无生理。
阿婆沿河往下游而去,路上恰好碰到水性精熟的邻居,央其下水打捞了一番,根本连尸首也未见得。
四邻还是第一次听得樊依的遭遇。
如此惨绝人寰,无不愤怒。
“王家禽兽!当杀!”
得知事情真相,秦漠然再也坐不住了,抱拳称谢,大步出门,径直向锦绣钱庄而去。
他要将这罪恶之地,一把火烧得干净。
刚刚抵达钱庄门口,一队手持棍棒的人马旋风一般疾驰而来,约莫三十来人,转眼间来到近前。
当先一人正是王三古,一瞅秦漠然,大声狞笑道:“小子,竟然是你!小的们,将这厮给我砸成肉泥!”
一瞅王三古,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秦漠然眼珠子都红了。抖手掣出汐墨棒子,毫无畏惧,向王三古的队伍慢慢走去。
今日,秦漠然决心血洗锦绣衣行,为了防止杂气发作,他不敢走得太快。
“给我杀了那小子!”王三古一声大喝,自个儿却向后方退去。
秦漠然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眸子中的杀意,让王三古感到恐惧。
王家的家仆们持棍涌上前来。
一想到这些家仆中不知有多少人也曾玷污过樊依,秦漠然再没有半分恻隐之心。一振手中汐墨棒子,瞅着一名家仆当头砸落。
‘噗’的一声闷响,一棍敲中那人额头,顿时脑袋开花,脑浆飞溅,倒地而亡。
家仆们蜂拥而上,棍棒乱舞,在一瞬间,不知有多少棍棒落在秦漠然的身上。
秦漠然自恃肉身防御强悍,除了尖锐的利器防护一二之外,其他钝器,他不做理会。
手一挥,汐墨棒子划出一道弧光,又一名家仆脑袋开花。
棍棒落在身上,传来阵阵钻心蚀骨的剧痛。
秦漠然却恍若未觉,这些痛楚,与依依遭受的痛楚,不及万分之一。
此刻,他满腔杀意,不思筹划,只想杀人!
痛楚,反倒让他撕裂的心好受一些。
依依,我会为你报仇的。
王家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