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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漠然可不认为自己是在用生命冒险。
他的五系灵脉尽通,再加上大量吞服金刚丸,其肉身早已强悍之极。
按照金刚丸的介绍,吞服此丸大成之后,肉身足堪与筑基境界的强者媲美。
现如今,金刚丸对秦漠然已经药力甚微,虽然不是大成,想必也差不了多远了。
他认为,自己现在的肉身之坚韧,应该不输与筑基境界的强者。
筑基境界的强者,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吞一粒土丸果,又算得了什么。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之中一闪而逝,随即毫不犹豫将土丸果塞入了嘴中。
土丸果冰冷而坚硬,但是,甫一与舌尖接触,竟然似巧克力一般快速融化,化作黏稠而香甜的汁液。
与此同时,秦漠然的精神一振,一道热流在体内流转,肚脐上方的灵窍,隐隐传出热意,并且急速振动起来。热流沿着他的灵窍向右侧流转,挤开经脉,一个全新的灵窍,徐徐振动起来。
土丸果不愧土系灵脉异果之称。
当新的灵窍刚刚开始振动,秦漠然的经脉中热流喷涌,几乎是在瞬息之间,他的第四灵窍豁然贯通。
贯通第四个灵窍,秦漠然并没有感觉到要爆体而亡的危险。
热流余势不止,继续沿着他的土系灵脉向前冲击。
这个时候,经脉被强劲的药力冲开,那种血肉撕裂的剧痛,让他冷汗直流。
他的经脉内传来熟悉的膨胀感觉,甚至能够感觉到经脉被药力撑得变形,濒临断裂的剧痛。那种疼痛,比吞服一粒未经提纯的金刚丸还要痛楚。
错非秦漠然的神魂稳固的很,而且早已适应了类似的剧痛。真要是换做一个普通的三窍修者,不是撑破经脉爆体而亡,起码也得疼得昏死过去。
体内传来爆炸的感觉,秦漠然张嘴喷出一口血雾。
恰在此时,热流势若破竹一般,冲开了他的第五个灵窍。
再次打通两个灵窍,秦漠然精神一振,血肉中生出强大的感觉,肩膀的图腾黄芒一闪,五爪金龙那土黄色勾勒的巨爪上,多出了两根土黄色的利趾。
恰逢巨蛇竖尾猛砸而下,秦漠然手腕一振,蛇松树干一记横扫。
“啪”的一声巨响,蛇松树干拦腰断作两截。
秦漠然原地屹立不动,巨蛇则被反震得远远抛飞,轰隆一声落在地上,被树干扫中的部位鳞片碎裂,露出了猩红的血肉。
自从交手以来,这还是巨蛇第一次负伤。疼的这家伙的小蛮腰颤抖不已,两只巨大的蛇瞳满是畏惧。
而此刻,秦漠然体内的热流越发澎湃,他的皮肤就似冲了气一般鼓了起来,眼珠子也瞪得滚圆,视线出现了重影。
“啊!”
秦漠然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眼耳口鼻鲜血直流,一鼓作气,冲开了第六个灵窍。
田虎离开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守候在千米远处替秦漠然掠阵。
但听得交战之处轰隆轰隆的巨响,大片大片的蛇松之林被毁,连地皮都在不停的颤抖。田虎的心,紧张得提到了嗓子眼,满心都是对秦漠然的钦佩与担忧。
田虎有心前往助战,却又担心自己实力低微,拖累秦漠然。此刻听得前方传来秦漠然惊天动地的惨嚎,他再也无法袖手旁观,一紧手中雪亮的大刀,直扑战团而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此生永远也难以忘记的一幕。
但见秦漠然裸着上身,浑身鲜血淋漓,两条肌肉虬张的胳膊死死的抱着一条水桶粗细的蛇尾,将之当做一条巨大的蛇鞭,左一抡,右一摔,将巨蛇不停在地上摔打。
巨蛇不停挣扎,却始终挣不脱秦漠然的手掌,身不由己被对方摔打,不停的磕在树干与土石之上,浑身鲜血淋漓,蛇鳞乱飞,将方圆百米之内夷作平地,已然奄奄一息了。
秦漠然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哪怕对手是一条蛇。他觉得自己抢了巨蛇的千年木晶,又将对方揍了个半死,已经很对不起对方了。要是再杀了巨蛇,那就太过分了。
他决定饶过巨蛇一命。
“去吧!”
秦漠然攥住巨蛇的尾巴,高速旋转三四圈,扔链球一般,将巨蛇远远扔了出去,轰然落在蛇松林中。他却一个纵跃窜进山腹,手一挥,摘下那千年木晶,收储在玉盒之中。
东港码头,一群人逐个询问前来东港的车夫。
“两月前,有一个年轻人乘坐马车前来东港,那人黑发黑瞳,黄皮肤,身材高大……”
而在一处最豪华的海船上,张仙师闭目跌坐,眼观鼻鼻观心,手中掐一个奇怪的手诀,看样子正在修炼。
忽然,张仙师的眼皮一颤,不紧不慢喝道:“可是打探到那人的来历?”
门外传来诚惶诚恐的声音:“禀报仙师,通过逐一询问马车的车夫,已经探得那人的住处。”
张仙师豁然睁开眼睛,眸子中射出冷电一般的光芒,大笑道:“好!好的很!既如此,你等身中的剧毒,可以解了。”
一阵风儿吹过秦漠然租住的小院,荡起一层尘土。
张仙师皱了皱眉头,手掌在门扉上一拂,自言自语道:“看样子,这小子短暂回过一次又匆匆离开了。既然这小子没死,本仙师就在此暂住,恭候他的大驾吧。”
说话声中,门扉无风自开,张仙师飘然入内,连一个脚印也未曾留下。
毒龙岛的海船码头,田虎与秦漠然独据高楼而酌。
居高临下俯瞰,可以看到一艘硕大的海船正自做着出航的准备。
甲板上,康宁与康敏兄妹俩正自说些什么。
“漠然,你不要怪康宁。”田虎神色复杂的扪一杯烈酒,“他肩头的担子太大,康家的兴衰,不容他轻易涉险。”
“不。我不怪他们。”秦漠然淡然的呷一口烈酒,“不值得。”
田虎默然。
的确,以秦漠然现在的实力与潜力,即便是宜兰王的世子,天才的八窍强者都不敢轻易招惹。
康宁,又算得了什么。
那么,自己这个五窍之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念及此,田虎忽然间觉得,在秦漠然面前,自己实在是渺小的可怜。
“船快起航,咱们也走吧!”秦漠然放下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