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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晌午时,小竹子过来送了林清一根红头绳,说是早上小竹妈去乡供销社买的,买了四根,钱是小竹子出的,谁都没话说。
林清的头发不是很长,发质却极其的好,黑黝黝的发亮不说,还顺直柔软的紧,老太太一直给她留着娃娃头,头发齐齐垂落到肩膀,说是文静秀气,几年来都没变过。
小竹子的头发比林清短,从背面看上去还以为是男娃子,小荷、小莲也是,都没留过长发,清河湾这边的孩子十二岁前,基本上都是这样,不为别的,就怕头发长生虱子。
虽然没留长发,可女娃子的心里还是一心念着红头绳,在头顶或者两边拿头绳扎个羊角辫,在现代人眼中这就像个小丑,可在这个时代的孩子们眼中,那是最好看的。
小竹子来找林清时,头顶上真的扎了个冲天辫,还跟林清卖弄说是她自个扎的,说到兴奋处,拿了老太太的木梳子要给林清扎头发。
林清摇着头说啥都不愿意,老太太却看着说好,头上扎个红头绳人看着精神,于是接过小竹子手里的木梳几下就给林清扎了个冲天辫。
不过可惜林清头发比小竹子的长,头发立不起来,直接垂到了后边,老太太看着也说好,又说回头去镇上买个十来根回来,一天一根的换着扎,林清被折腾的彻底没了脾气。
晌午吃完饭,张文和在院里按着林清的要求画方格,陪着林清玩丢沙包,十五和初一跟在一旁捣乱,常常叼走张文和的沙包,轮到林清时,两只倒是老实的很,几局下来,张文和没一次赢的。
老太太坐在堂屋门口给张文和做冬天的衣裳,看到这一幕就说家里的猫狗是欺软怕硬的货,让张文和吓唬吓唬它们,不然指定不会老实的。
吓唬?张文和还没那么个胆,最后还是太叔公把十五唤到身边来,至于初一,林清把它抱在了怀里,总算俩人能继续玩下去了。
玩了不到一个小时,村里的王阿奶来了林家。
老太太把人让进屋又倒了茶水,随后就进里间拿出了一捆弹好的棉花。林清在院里朝堂屋望了一眼,那捆棉花好眼熟?好像是老太太前段时间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王阿奶心喜的伸手抚了抚,雪白的棉花看着喜人的紧,“这棉花弹的好,比以前老手艺的人家都要好!”
“那是,我这可是挑了好的给你留的。”老太太把绳子解开让王阿奶仔细看,“这一捆我估摸着够你做两三件厚棉袄还有剩,要是做被子的话怕是要少了些。”
“被子是做不成了,我就琢磨着做两件棉袄,家里的那些棉袄都快十来年了,早就不保暖了,一到冬天穿上就冻的人直打哆嗦,去年老头子就冻病了,今年咋地我也得给老头子做件新棉袄。”说着话,王阿奶轻抚着棉花面上笑的欢,伸手从暗兜里弹出一小卷零钱,问老太太该给多少。
老太太一把拦住了她,“我也不瞒你,这棉花是别人送的,我一分钱没花,你这钱我肯定不收,这东西要是收了钱,传出去咱两家都不得好,明年开春,你做豆酱时就帮我做一份,算是抵了今儿这棉花。”
王阿奶不同意,“那哪行!豆酱是豆酱,你要是爱吃那个明年开春我多点送过来,可这棉花咱得另算。”
“算啥啊,我又没花钱,有啥好算的!”老太太就是不肯收。
推让了半天,王阿奶最终没别过老太太,只好把钱收了回去,许诺明年多送点豆酱过来,老太太乐的直点头。
两个老太太坐在屋里没啥事,又唠起了别的,王阿奶跟老太太说了个小道消息,“今儿晌午的时候有人来村里去了村长家,也不知道说了啥,晌午饭村长都没吃,带着几个村里人赶了驴车去镇上了,听村长家的儿媳妇说,咱村像是又要安排人住进来。”
老太太皱了皱眉:“该不会又是啥知青吧?咱村里那几个已经够闹心的了,要是再来几个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也不一定。”王阿奶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城里有许多当官的被扣了帽子,又是批斗又是游行的,还说要下放农村改造啥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总觉得这事闹腾的悬的很……”
听了这话老太太脸色有些凝重,随即又暗里摇摇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爱咋闹就咋闹,这事她也管不了。
和老太太说说笑笑,王阿奶坐了一个多小时才走,走后没多久天气忽然就阴了下来,原本来还露个头的太阳这会影儿都不见了,没一会就起了风,温度明显的降了下来。
老太太把院里的林清、张文和喊回屋里,抬头看了眼天,想起进山的肖朗心里担心的很,嘴里念叨着可千万别下雨,要下也得等人回来后再下。
风刮的越来越大,村里家家都出屋收晾在院里的衣裳,许多人都在家里担心的念叨着千万别下雨。
这次进山的壮劳力有近二十个之多,这要是一下雨,山里的人肯定会受到影响。
好在天一直阴沉着,大风刮了会就小了下来,雨滴一滴没落,许多提着心的人总算是暂时松了口气。风小了没一会,村头通往镇上的道路上,一辆驴车不急不慢的赶了过来。
村里有站在外面说话唠嗑的,眼尖的就认出驴车上的人,“是村长他们吧?说是去接人,这速度可不慢。”
驴车越来越近,大伙也都看了清楚,驴车上做的满满的,可除了老村长,其他都是生面孔,跟着一起去的其他村民则都不在。
等驴车停下来,几个嘴快的问了起来,老村长说人太多,驴车坐不下,其他人在后面走着呢,怕是还要过会才能回来。
驴车上的人一个个都下了车,大伙这才仔细的挨个看了一遍。这回来的有六个,四男两女,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带着眼镜的,还有穿着时髦的,看人的眼光有嫌弃的、有轻视的、也有平淡的,就是没一个有笑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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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之楼上的那家又在打电话……左右的邻居都开窗的在吵架,打电话的那男人也是个奇葩,大家怎么说都不听,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