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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如今的处境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吴芮能够冒险前来身就是一种态度。rg
短短三天时间里,发现楚营微变化的秦军接连骚扰试探了数十次,斥候之间的争锋从未停止,让人不胜其烦。
项籍好战,但是拿他对付这些人明显属于大炮轰蚊子,因此张良最近痛并快乐着,大大的遭遇战给了他不少练手机会,大到一场有点规模的埋伏、到一两个斥候回营晚了片刻,这些零零碎碎的琐事堆在一起格外让人费神,张良却乐此不疲。
有人操碎了心,自然也有人忙里偷闲,项箕太嫩,心思几乎都写在脸上,老油条魏豹只看了一眼,就“嘿嘿”怪笑着与他勾肩搭背去了。
少年慕少艾的念头没法子追究起源,也许是久居番地的吴家女身上有些不一样的东西挠到了他心中痒处,还有可能是军营三个月母猪赛貂蝉……
对此,虞周很是不看好,却没有拦着。
项箕若想如愿,面前至少有两座大山,一是吴芮,二就是英布。
口头上的婚约也是婚约,且不番君不是那种轻易反悔的人,只要想想英布得知被撬了墙角会作何反应,就是各方不得不去面临的现实。
悔婚另许,番君失信、楚人失义、两军失盟,智者所不为啊……
不过虞周对于这段注定不太可能的萌动不加阻拦也有他的理由,首先,这个时候的混子应该是满脑子傻气没有多少理智的,对其指手画脚的结果很有可能是被埋怨一生。
换句话,虞周并不想成为别人初恋路上的绊脚石,尤其这个家伙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再者从楚军的角度来看,只要项箕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由着他折腾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为什么这么呢,一家有女百家求,这对吴芮来不只是件为难事,更是一种变向的赞誉,别看老子走的时候面色不愉,私底下,鬼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有人帮着女儿抬身份还不好?
而且……
相比急于求盟的齐、魏势力,这位番君给人的感觉总是有些若即若离,之前的饮宴便是如此,十句闲聊里边夹着一句正事儿,稍微多问一句就显得有些失礼,这个时机、这个局面下、还有项籍这样脾气的人都等不得了啊!
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对于吴芮的慢条斯理,也许熊孩子这种大杀器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讨了欢心是最好,就算项箕把吴芮招惹的见之咬牙切齿,那不也是破开对方的心防与矜持了吗?!替兄弟赔礼告罪不也是亲近的机会吗?!
……
某个屁孩儿兴高采烈的跟在魏豹屁股后面献殷勤求支招,还不知道自己的单纯心思即将被人利用……
虞周看到这个场景,放下帷幕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一杯水晃出个漩涡,思绪随之转动:“还是探不到章邯现在人在何处吗?!”
燕恒笑得嘴角都耷拉了:“探不到,来也怪了,此人仿佛对于我军手段有所防范一般,就连他的亲兵也不知其踪。”
对于宿卫们能够把手伸到秦军大将的亲卫那里,虞周很满意,事不成那也没有办法,随手拿起一份卷宗,他用手指甲划拉着道:“老对头了,恐怕又是相里业在背后了什么。”
“相里业?!”
“咸阳来的密报,原来子婴发动宫变也有此人在侧,事成之后秦王论功行赏,相里业拒受上卿,整日身着裋褐、食羹藜藿,倒是恢复了真正的墨家作派。”
燕恒皱眉:“听上去不是什么好消息,我宁可此人如先前那样当个剑客头领,也不想看到他幡然醒悟。”
“是啊,相里业之前还很毛燥,怕就怕他再度出山之时更不好对付,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军那边又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粮草运送多久一次,从粮秣来看各地分别多少兵力,还有,济阳那边有消息了吗?”
“粮草还是跟从前一样,半个月从敖仓运一次,依此判断的话,外黄附近应该还有七万大军,至于大梁那边……很有可能围困已解。”
虞周一晃神:“包围解开了?!魏人在做什么?没有派人前来联络吗?他们就不想伺机反击?!”
燕恒气得“哼哧哼哧”回道:“听秦军兵力不济撤兵的时候,只用一堆稻草人就将他们吓得缩在城中不敢动弹,还敢指望什么?
至于济阳……现在还未有新消息传来,属下所知的密报仍是齐王他们尽皆被围,也许秦军还在顾虑我们吧!”
“兵力呢?!”
“济阳秦军的粮草部托付于漕运,属下难以判断多寡,粗略计算的话,不少于八万大军。”
“得尽快分出胜负啊,寒冬将至,我们的粮草也不多了,我最担心的还是龙且那边,蒙恬一直没有动作,最怕他是憋着什么大阵势招待胖子。”
着话,虞周不自觉的抿了一下嘴唇,以前有龙且在的时候,边吃边愣是把商谈军务变成茶话会是楚军的一大特色,这事儿虽然不怎么靠谱,但是现在忽然少了个最精彩的家伙,总感觉有些冷清。
来来回回看了两遍地图之后,他把几份儿卷宗往胳肢窝一夹,起身就往项籍主帐走去。
到了地方之后,发现项籍也正烦心呢,站住身子稍听两句,敢情魏豹的主意就是以势压人,让项籍帮着出面!
“兄长,我这辈子就求你一次,你跟番君好好道道,回头我再去把父亲请来,我、我……总之就是那样!”
项籍眼珠子瞪的拳头一般,张嘴惊叹:“滚蛋,你才多大点儿人,什么这辈子……我到现在还熬着呢,哪有心思道你这点破事儿。”
“那不一样!如果不是子期大哥……”
“如果不是我,你接下来可能会被打烂屁股。”
项箕回头,脸上的笑容更甚几分,讨好道:“子期大哥,你主意多一些,帮我谋划一番可好?事成之后弟念你一辈子恩德,你让我往东绝不往西!”
听其言观其行,看来这孩子彻底不要节操了,虞周很想问问十三、四的家伙哪儿来那么大执念,话一出口,却又变成了郑重的告诫:“吴家女已经许了人家,番君断然不会轻易反悔,你还是早点醒悟吧。”
“可是……”
“番、楚结盟在即,如果能于公于私都显亲近自然最好不过,但是此事确实不行,我们帮你出面只会失了道义,你大哥得对,莫要胡闹。”
项箕听矮,到了最后脖子也不伸了、脚尖也不踮了,整个人像是久晒的瓜果一样打了蔫,还想再嘟囔些什么,抬头看到兄长不苟言笑的模样,悻悻退下。
“你少跟魏豹掺和在一起!跟他,再往我帐中送歌姬,我就把人剁了送上他的案几,看着他一块一块吃下去!”
虞周听完这么凶残的拒辞打了个激灵,转身就问对着堂弟背影喊叫的项籍:“那老子又有什么要求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项籍面无表情:“他让我帮着寻回失散的美妾,真是岂有此理!”
“薄姬?!”
“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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