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枪战,第一次(第2/3页)警婲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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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越来越深,一切如死了一般的孤寂。

    平大队一直没有任何的消息传过来。有点不服气被留守的平傃开始胆战心惊了,几乎是一直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讲机,遐想万千:或许他们已经交火?或许犯罪分子是调虎离山计,目的其实是想偷袭警队?再就是,有人故意谎报警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了,整个世界似乎都停止了呼吸。

    平傃焦躁、紧张、恐惧又无奈。等待,等待,再等待,依然杳无音信。平傃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最消耗人的精力、体力和耐心的,就是等待。等待。情况不明地等待。在警界,出警后,留守的内勤就是临时指挥部成员,兼顾继续接处警任务,所以作为新手的平傃此时此刻成了惟一一个担负这样重大责任压力的人儿,难免焦急又心颤。

    突然,一阵“叮铃铃——”的声音,吓得平傃魂都没了。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又似乎瞬间,她才猛然癔症并醒悟过来,是值班电话铃声。她慌忙跑过去一把抓起,喂,喂——哦,您好!这里是刑警大队,请问您找谁?

    线头的那边,传过来一个非常甜美又柔弱的女音,说您好,请问平纬在吗?

    平傃说,出现场啦。

    那边就笑了,说真的吗?不会是不接我的电话吧?

    平傃感觉奇怪,随口说,是吗?那怎么可能?平大队为什么不接您的电话呀?你们有什么过节吗?

    那边女生有点尴尬了,说那——他真的不在?

    平傃笑了一下,说真的,他真的出现场了。

    那边女生沉吟片刻,才又说好吧,等他回来后,请转告他,我打过电话啦,叫他回个电话啊,我姓蒿。说完,不等平傃再言语,电话“咔”地一声断了。

    平傃心想,这个女生一定是个心肠很硬很冷的女孩子。有心理专家研究说,凡是把电话果断挂掉的第一个人儿,一般都是冷漠人。只有那些善良又柔弱的人儿才总是等到对方挂断了电话之后,才会轻轻地放下手上电话的。所以平傃挂上电话后,不禁嘀咕一声,这人,神经有病吧,为什么不信任人儿呢,真是的。

    为什么还没警情报来?临走时,平傃硬塞给了平大队一个对讲机的。

    平傃是刑警内勤,任务就是要搞好刑警工作的后勤保障,尽管三个月前平傃毕业分配进警队后,从未见他们使用过这台对讲机,但她总是十分注意保养,随时进行着充电和维护。现在,终于到了最关键时刻了,为什么不使用呢?她想拿起总台上的对讲机呼叫一下,又一想,或许是在静穆的包围圈氛围里不宜使用,怕暴露目标?平傃不敢冒这个大险。枪案,可不是儿戏,万万不可大意行事的。

    可三个小时过去了,依然音信杳无。平傃思索再三,当机立断,给值班局长汇报了警情,请求增援。值班局长马上上报一把手段局长。精干的段局长立即吹响了集结号。当段局长率领防暴警察和平傃快要赶至现场时,西方的夜空中,突现一片红光,激荡起了一阵又一阵炽烈的枪声,是冲锋枪的猛烈又密集的“哒哒哒”声响,偶尔,也参杂一、二声小手枪的“砰砰”声音。十辆警车载着近百名的防暴警察,飞抵现场,英勇参战,不到十五分钟,硝烟弥漫的战场偃鼓息声了。到底是特警,到底是防暴警,一出手,仿佛进入了战争年代,个个如同要去冲锋炸碉堡一般,迅速解决了战斗。

    看到一群俨然领导的队伍走过来,平大队马上精神抖擞地跑过来,一双细长眼凝聚出的锐光,照亮了泛着红晕的脸庞,只见他一个立正,标准的敬礼,说:“报告局长,枪案终结。共有三个不名身份者,两死一伤;缴获子弹五百发,五四式手枪两支,冲锋枪一支,猎枪两支;我方受伤一人。此外,我已安排刑警在突审受伤的罪犯。”口齿流利,目光炯炯,全然不见了往日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居然没有说那句口头禅——我说。

    平纬身边的王子乐副大队长继续补充,说我们刚刚摸清了情况,才形成一个包围圈,正悄悄围巢呢,一个家伙出来方便,可能发现有异情,率先开枪射击,屋内的那俩人,也一起扫射起来,我们被迫还击。幸好你们及时赶到,否则凭借我们的五四式或六四式的手枪和每人十发的子弹,绝对打不过他们的冲锋枪的。

    段局长指示:“立即迅速查清这伙亡命徒的底细。”

    然后,段局长一把拽过平大队,厉声低语道:“又犯个人英雄主义了啊!小心我再停你的职!”但他一副惺惺相惜的怜爱之情,简直溢于言表,更充斥了他那双炯炯发光的黑眼睛。

    平傃发现,平大队在答“是”的同时,一双熠熠有神的眸子扫过了平傃,竟是满眼的赞许!平傃不禁一震。嚇——这可是第一次!三个多月来,平炜还是第一次如此正视平傃呢,虽说只有这么一眼,尽管仅仅只有那么一刹那,但是平傃的心还是一惊一动,颇为得意——简直不敢相信平大队的眸子不再落定在平傃的脑后勺上。

    呵呵——平傃微笑起来,故意凑上前去,对着正在兴高采烈给领导们介绍枪战细节的平炜,说平大队,为什么不找个机会给我下达警情命令?让我也好上报给值班局长哈。

    平大队的脸竟然更红了,横了平傃一眼,朝平傃猛地往下挥了一下右手,意为:闭嘴!看来,平大队很怕领导们听见。然后,他迅速走离了平傃。

    平傃那个气呀,转身也离开了他,心里愤愤不平的: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不是我和局长来的及时,有你好瞧的!现在却又开始朝我摆谱了,真是一个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家伙!一个不知道与人为善的领导!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地追随了这样一个不通情理的家伙。

    平傃心澎湃潮涌着,身躯却随着局长一行人,上到二楼,查看起枪击现场。

    这是一个都市村庄的二层小楼,楼梯在楼外盘旋。进屋后,内外两间。外间房,除了圆桌子、破沙发,就是一张单人床。里间屋,只有一张大床,十分简陋、寒酸。因了激战,更彰显得凌乱、肮脏,似乎所有的地方都留下了血迹一样,到处都是血腥般地红红斑斑一片一片的。说实在的,这种激战连当时影视警匪片里,也是很少有的。

    激动中的平大队满面春风,目光烁烁,随着各级领导点评着现场。平傃理解又诧异:平时黑脸寡言的平大队,还是眼前的这个红光满面、神采飞扬、妙语连珠的男人吗?她不能置信地摇了摇头,真还没有见过如此稚气的他呢!

    二楼外间房内,狭小又零乱。满地满墙的鲜血和满屋的血腥气,令人作呕,令人窒息。

    这么超强烈的腥味,这么近距离的血红,让平傃一阵又一阵地眩晕和慌恐。

    她连忙紧闭上了双眸,以抵制突如其来的眩晕,于是,她似乎又一次从灵魂深处看到了一幕画面,就在她脑袋最顶处的天灵盖前,红底映像:一个胖子正弯着腰,往墙壁上的洞里拖着一个什么箱子!

    平傃惊诧极了。

    这种情况,自从她十三岁之后有了记忆,每每遇见特别特殊的重特大危机事件时,她只要恰好闭上了双眸,就会出现这样类似的映像。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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