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守孤城(第2/3页)大唐双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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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投石车道:“这些笨家伙很厉害,

    刚才撞塌了我们几处墙头,还砸死了数百人,若这么下去,我们恐捱不到明天。你有什

    么办法呢?”

    徐子陵想了一会,道:“不若由我带人出去冲杀一阵如何。”

    寇仲皱眉道:“那会有什么作用,若让人截断了退路,除了你外恐怕谁都不能活着

    回来,况且这些笨东西又不是可轻易毁坏的。”

    徐子陵道:“只要我们时间掌握得好,一批人负责斩杀和驱散敌人,另一批人负责

    往这些什么楼车、挡箭车、投石车淋上火油,而墙头上的人则负责发shè火箭,保证老爹

    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寇仲拍墙叫绝,当下忙命人点起五千jīng兵,交由徐子陵调度,到城门处作准备。

    “轰!”

    石碎激溅,一块大石落在寇仲身旁的墙头处。

    寇仲大喝道:“放箭!”

    墙头箭垛发出数千劲箭,朝蜂拥而来的敌人shè去。

    两辆楼车,直冲过来。

    车未至,十多人已腾身跃起,凌空掠至。

    寇仲知对方高手来了,幸而见不到老爹杜伏威,大喝一声,跳上墙头,井中月化作

    一股厉芒,朝来敌卷去。

    两人应刀拋飞。

    寇仲井中月左右劈出,另两个踏足墙头的敌人立即溅血堕下城墙去。

    但仍有七名敌人成功登上城墙,杀得守城兵士人仰马翻。

    寇仲游鱼般闪到正与敌人交手的冯青身旁,井中月闪电般朝那以双斧往冯青砍劈的

    五短身材的壮汉划去。

    螺旋劲起。

    “当!”

    井中月破入双斧之间,倏又收回。

    那矮汉双斧堕地,额际现出血痕时,寇仲井中月又往另一抡刀的敌人挥斩。

    “叮”的一声,那人的大刀被井中月摧枯折朽般硬生生切断,骇然退后,寇仲底下

    飞出一脚,把那汉子踢往城外去。

    寇仲再扑入另三名敌人中间时,矮汉的尸身才刚着地面,可见他的行动如何迅快。

    众守城兵将jīng神大振,剑矛齐出,把尚余下的五名敌人迫在墙角处。

    寇仲杀得兴起,刀刀均似是与敌偕亡的招数,见敌便杀,鲜血飞溅中,余下两人见

    势sè不对,就那么跃下墙头,落荒而逃。

    寇仲跳到墙头上,举刀狂呼道:“竟陵军必胜!江淮军必败!”

    众战士齐声响应,一时天摇地动。

    寇仲高喝道:“开城!”

    ※※※

    吊桥降下,徐子陵领着三千战士,策骑冲出,见人便杀。

    敌人的攻城队伍那想到竟陵城敢会开城,登时乱作一团,四散逃开。

    另有二千人持着装满火油的子,将火油倾洒在敌人的攻城战车上,又忙即放火燃

    点,更添声势。

    寇仲瞧着城下火头处处,但心中却是冷若冰霜,一丝不漏地察看敌我形势。

    战鼓声起。

    江淮军两翼的骑兵队伍从左右两方杀来增援,一时蹄响震天。

    寇仲卓立墙头处,状若天神,举剑叫道:“收军!”

    冯青忙鸣锣和吹响号角。

    徐子陵冲散了敌方一组近千人的盾牌步车后,押着阵脚退返城内去。

    墙头万箭齐发,shè得对方的骑兵一排排倒往地上,难作寸进。

    “砰!”

    吊桥关闭。

    不再待寇仲吩咐,城墙上军民同声高呼“竟陵军必胜!江淮军必败!”

    欢声雷动。

    寇仲看到对方至少有一半攻城楼车、挡箭车和投石车陷在火海里,舒了一口气后下

    令道:“我们轮班休息,怎都可以握过这三天的。”

    冯青等此时对他已是心服口服,同声答应。

    ※※※

    “轰!”

    擂木像怒龙撞击在城门处,发出震耳yù聋的一下巨响。

    敌人又猝然发动另一次狂攻。

    在墙头一角倦极而眠的徐子陵醒了过来,睁眼一看,睡前本是完整的墙头露出一个

    塌陷的缺口,城外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光,耳内贯满喊杀声、投石机的机括声、车轮与地

    面磨擦发出的尖响、石头撞到地上或墙上的隆然震声。

    “哗啦啦!”

    徐子陵不用看也知这一声是滚热的油倾倒到城墙下的声音。

    徐子陵长身而起,左手一挥,捞着一枝不知由那里shè来的冷箭,沿墙头朝主城门方

    向走去。

    守城军民正在来回奔走抗敌,人人眼睛血红,脑中似是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就是

    以任何手段把来进犯的敌人堵住和杀死。

    墙头上伏尸处处,殷红的鲜血不住添加在变得焦黑的血迹上,但谁都没空闲去理会。

    天上密云重重,星月无光。

    墙头火把猎猎高燃,染得一片血红,眼前所见有如人间地狱。

    假若没有记错的话,现在该是江淮军大举攻城后的第八天。

    敌人的兵力不断增加,又对其他城门假作佯攻,以分散他们的兵力。

    他和寇仲不眠不休地指挥着这场惨烈的护城之战,到刚才实在支持不下,才假寝半

    刻,岂知一下子就睡着了。

    战鼓骤响,他已有点分不清楚来自何方。

    “轰!”

    今趟又是擂木撞在城墙的声音,脚下似是摇晃了一下。

    “砰!”

    一座楼车刚在前方被推得倾跌开去,连着上面的江淮军倒在城外地上,也不知跌伤

    压伤了多少人。

    他终于看到寇仲了。

    这位好兄弟笔挺地傲立墙头,俯视城外远近形势,不断通过传讯兵发出各种命令,

    一派指挥若定的统帅气度。

    他身上染满鲜血,恐怕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那些血是自己的,那些是来自敌人的。

    箭矢雨点般交shè着。

    徐子陵来到寇仲身旁,寇仲朝他瞧来,眼内满布红筋,把他扯往一旁道:“这次糟

    了,恐怕捱不过今晚了。”

    指着远处道:“那边的城墙被撞破了一个缺口,我们全赖沙石堵塞着,牺牲了很多

    兄弟,我看老爹快要亲自出手呢。”

    徐子陵皱眉道:“妇孺不是全离城了吗?我们为何还不撤走。”

    寇仲苦笑道:“城中仍有这么多军人你说要走便走得成吗?不要看现在人人奋不顾

    身,只要撤退命令发出去,包保他们争相逃命,乱成一团。更何况我们和江淮军已结下

    解不开的血仇。在他们乘胜追击下,我们只有全军覆没的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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