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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投石车道:“这些笨家伙很厉害,
刚才撞塌了我们几处墙头,还砸死了数百人,若这么下去,我们恐捱不到明天。你有什
么办法呢?”
徐子陵想了一会,道:“不若由我带人出去冲杀一阵如何。”
寇仲皱眉道:“那会有什么作用,若让人截断了退路,除了你外恐怕谁都不能活着
回来,况且这些笨东西又不是可轻易毁坏的。”
徐子陵道:“只要我们时间掌握得好,一批人负责斩杀和驱散敌人,另一批人负责
往这些什么楼车、挡箭车、投石车淋上火油,而墙头上的人则负责发shè火箭,保证老爹
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寇仲拍墙叫绝,当下忙命人点起五千jīng兵,交由徐子陵调度,到城门处作准备。
“轰!”
石碎激溅,一块大石落在寇仲身旁的墙头处。
寇仲大喝道:“放箭!”
墙头箭垛发出数千劲箭,朝蜂拥而来的敌人shè去。
两辆楼车,直冲过来。
车未至,十多人已腾身跃起,凌空掠至。
寇仲知对方高手来了,幸而见不到老爹杜伏威,大喝一声,跳上墙头,井中月化作
一股厉芒,朝来敌卷去。
两人应刀拋飞。
寇仲井中月左右劈出,另两个踏足墙头的敌人立即溅血堕下城墙去。
但仍有七名敌人成功登上城墙,杀得守城兵士人仰马翻。
寇仲游鱼般闪到正与敌人交手的冯青身旁,井中月闪电般朝那以双斧往冯青砍劈的
五短身材的壮汉划去。
螺旋劲起。
“当!”
井中月破入双斧之间,倏又收回。
那矮汉双斧堕地,额际现出血痕时,寇仲井中月又往另一抡刀的敌人挥斩。
“叮”的一声,那人的大刀被井中月摧枯折朽般硬生生切断,骇然退后,寇仲底下
飞出一脚,把那汉子踢往城外去。
寇仲再扑入另三名敌人中间时,矮汉的尸身才刚着地面,可见他的行动如何迅快。
众守城兵将jīng神大振,剑矛齐出,把尚余下的五名敌人迫在墙角处。
寇仲杀得兴起,刀刀均似是与敌偕亡的招数,见敌便杀,鲜血飞溅中,余下两人见
势sè不对,就那么跃下墙头,落荒而逃。
寇仲跳到墙头上,举刀狂呼道:“竟陵军必胜!江淮军必败!”
众战士齐声响应,一时天摇地动。
寇仲高喝道:“开城!”
※※※
吊桥降下,徐子陵领着三千战士,策骑冲出,见人便杀。
敌人的攻城队伍那想到竟陵城敢会开城,登时乱作一团,四散逃开。
另有二千人持着装满火油的子,将火油倾洒在敌人的攻城战车上,又忙即放火燃
点,更添声势。
寇仲瞧着城下火头处处,但心中却是冷若冰霜,一丝不漏地察看敌我形势。
战鼓声起。
江淮军两翼的骑兵队伍从左右两方杀来增援,一时蹄响震天。
寇仲卓立墙头处,状若天神,举剑叫道:“收军!”
冯青忙鸣锣和吹响号角。
徐子陵冲散了敌方一组近千人的盾牌步车后,押着阵脚退返城内去。
墙头万箭齐发,shè得对方的骑兵一排排倒往地上,难作寸进。
“砰!”
吊桥关闭。
不再待寇仲吩咐,城墙上军民同声高呼“竟陵军必胜!江淮军必败!”
欢声雷动。
寇仲看到对方至少有一半攻城楼车、挡箭车和投石车陷在火海里,舒了一口气后下
令道:“我们轮班休息,怎都可以握过这三天的。”
冯青等此时对他已是心服口服,同声答应。
※※※
“轰!”
擂木像怒龙撞击在城门处,发出震耳yù聋的一下巨响。
敌人又猝然发动另一次狂攻。
在墙头一角倦极而眠的徐子陵醒了过来,睁眼一看,睡前本是完整的墙头露出一个
塌陷的缺口,城外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光,耳内贯满喊杀声、投石机的机括声、车轮与地
面磨擦发出的尖响、石头撞到地上或墙上的隆然震声。
“哗啦啦!”
徐子陵不用看也知这一声是滚热的油倾倒到城墙下的声音。
徐子陵长身而起,左手一挥,捞着一枝不知由那里shè来的冷箭,沿墙头朝主城门方
向走去。
守城军民正在来回奔走抗敌,人人眼睛血红,脑中似是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就是
以任何手段把来进犯的敌人堵住和杀死。
墙头上伏尸处处,殷红的鲜血不住添加在变得焦黑的血迹上,但谁都没空闲去理会。
天上密云重重,星月无光。
墙头火把猎猎高燃,染得一片血红,眼前所见有如人间地狱。
假若没有记错的话,现在该是江淮军大举攻城后的第八天。
敌人的兵力不断增加,又对其他城门假作佯攻,以分散他们的兵力。
他和寇仲不眠不休地指挥着这场惨烈的护城之战,到刚才实在支持不下,才假寝半
刻,岂知一下子就睡着了。
战鼓骤响,他已有点分不清楚来自何方。
“轰!”
今趟又是擂木撞在城墙的声音,脚下似是摇晃了一下。
“砰!”
一座楼车刚在前方被推得倾跌开去,连着上面的江淮军倒在城外地上,也不知跌伤
压伤了多少人。
他终于看到寇仲了。
这位好兄弟笔挺地傲立墙头,俯视城外远近形势,不断通过传讯兵发出各种命令,
一派指挥若定的统帅气度。
他身上染满鲜血,恐怕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那些血是自己的,那些是来自敌人的。
箭矢雨点般交shè着。
徐子陵来到寇仲身旁,寇仲朝他瞧来,眼内满布红筋,把他扯往一旁道:“这次糟
了,恐怕捱不过今晚了。”
指着远处道:“那边的城墙被撞破了一个缺口,我们全赖沙石堵塞着,牺牲了很多
兄弟,我看老爹快要亲自出手呢。”
徐子陵皱眉道:“妇孺不是全离城了吗?我们为何还不撤走。”
寇仲苦笑道:“城中仍有这么多军人你说要走便走得成吗?不要看现在人人奋不顾
身,只要撤退命令发出去,包保他们争相逃命,乱成一团。更何况我们和江淮军已结下
解不开的血仇。在他们乘胜追击下,我们只有全军覆没的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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