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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一指,足可教符真吐血受伤。
啄剑袭至。
徐子陵冷哼一声,一个倒翻,不但避过狠辣无比的一剑,还飞临符彦上方,两掌下
压。
符真仍是退势不止,脸上阵红阵白,一时间无力配合进攻。
符彦气势早泄,功力又差符真半筹,见乃兄被徐子陵一指击退,更是心胆俱寒,暗
萌退意。不过此时岂容退缩,只好舞出一片啄影剑光,矮身护着上方,不求有功,只求
自保。
徐子陵见他在这种恶劣情况下,仍守得无隙可寻,暗叫侥幸,心忖若非自己战略高
明,令他两昆仲不能形成合围之局,明年今rì此刻怕就是自己的忌辰,亦不敢再作纠缠。
一掌虚按地面,另一手化掌为指,点中剑背。
徐子陵借力笔直弹起。
矛光激闪,冲天而来。
徐子陵一瞥下差点要改变主意留下拚死杀敌,皆因攻来的正是仇人王伯当。
若非因他对素素的兽行,素素大有可能不嫁给香玉山,终生幸福便不会陷于困境绝
地。
此人确是武功高强,手上双尖软矛被他运功变得变成弓状,再弹开来时既可加强劲
道,又使人难以预防。
而且拿捏的时间和速度都jīng确至毫厘不差,迫得身在空中的徐子陵不得不全力应付。
却不知徐子陵因早知他有此一着,按往地上的一掌恰好发生作用。
反撞之力顿生,徐子陵倏地横移,落往远方,几个纵跃,消失在瓦背之后。
王伯当落到巷内,与符真两兄弟你眼望我眼,既是无奈又是骇然。
谁猜得到凭三人之力,仍不能把他留下来?
***
董淑妮大嗔道:“有甚么好大惊小敝的。难道你要我去嫁给好sè的李老头吗?”
寇仲心中一震,徐子陵猜得不错,李渊和王世充为了对付现时声势最盛的李密,正
进行一场政治婚姻的交易,“货物”就是洛阳艳名四播的董淑妮。
去了西顾之忧,王世充才能放手与李密周旋,而李家亦乐得坐山观虎斗。
这一切正是由李世民策划的,只是他想不到自己会成为被师妃暄挑选的人,种下异
rì与李建成争帝位的危机。
李建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一贯骄横任xìng,当然不是易与。
故只要把这消息泄出去,传入李建成耳中,李阀势难再保持jīng诚团结的局面。
只恨如此妙计,却不能实行,因为徐子陵绝不欢喜自己用这种手段。何况消息还是
由他而来。
一切只好顺其自然去发展。
纸终包不住火,李建成早晚会知道此事。
城门在望,董淑妮扯停了他,试采道:“你想到办法了吗?”
寇仲从思索中掠醒过来,敷衍道:“这牵涉到很多复杂的问题,今晚再说!”
董淑妮怎知他脑袋中转着的事,完全与私奔没有关系,喜道:“今晚你戌时初刻就
在荣凤祥的府第后门处等人家,我设法溜出来,不见不散。”
寇仲愕然道:“荣凤祥是甚么家伙,他住在那里,今晚你到那里干甚么?”
董淑妮没好气道:“荣凤祥这么有名的人你都不晓得,还敢到洛阳来混?他在洛阳
有财有势,大舅父也忌他三分,这里十家赌场有八家是他开的。他女儿荣姣姣与奴家合
称‘洛阳双艳’,今天是他五十大寿的好rì子,所以在家摆寿酒,明白吗?”
寇仲笑道:“既是江湖名人,我当然懂得如何找到他的府第,不过你溜出来时若不
见我,最好找第二个人和你私奔,因为我可能已给一群凶恶的师姑和尚围殴致死哩!”
再不和她瞎缠下去,飞快溜了,气得董淑妮猛踩脚,却又拿他没法。
***
纸团被运功搓成粉碎,随风洒往洛水。
阳光照shè下的洛水闪闪生辉,客船货船往来不绝。
徐子陵坐在洛水岸堤上,沐浴在阳光下,说不出的写意,一点不把因和氏璧而来的
烦恼摆在心头。
他清楚知道自己经过昨晚奇异的际遇后,在武道的追求上已踏出无比重要的一步。
否则现在肯定没有命在此享受阳光和闹市中别有天地的宁静。
左方远处横跨洛河的天津桥人车渐多,但却像是另一世界,与此刻此地的他完全没
有关系。
就在此时,后方有人迫近。
徐子陵不用转头去看,也知得来人是李靖,暗自叹了一口气。
李靖来到他身旁坐下,凝望洛水,叹了一口气道:“把东西交出来!”
徐子陵淡淡道:“你何时成了师妃暄的发言人?”
李靖苦涩地道:“我知你因素妹而恼我。可是我一向只把她视为好妹子,从没想过
男女之私。就像你和寇仲是我的好兄弟那样,所以我现在亦不得不来劝你们物归原主。”
徐子陵冷笑道:“任何人要做一件事,或不做某一件事,都很易找到说词和藉口。
不过这种事外人实难干预。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李世民曾否派杨虚彦去刺杀香玉山?”
李靖想不到他有此一问,呆了半晌,才道:“这牵涉到秦王的机密,我李靖食人俸
禄,有些事很难说出口来。”
事实上他已等若间接承认了。
徐子陵沉声道:“现在又是否李世民教你来劝我把东西交出来?”
李靖不悦道:“秦王岂是这种人,而且他对和氏璧根本没有觊觎之心。我只是为你
们担心,也只有我才知你有化身成其他人的本领,但却只能藏在心里,不敢告诉秦王,
你该明白我是左右为难!”
徐子陵哈哈笑道:“我们已再不是兄弟了,你爱怎么做悉随尊便。”
李靖叹道:“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事实上我亦因由于素妹的事和你们产生误会而很
不好过。不过公还公,私还私,和氏璧乃绝不可碰的东西,得了对你们亦没有任何好处;
甚至你送人也没有人敢要,这是何苦来由?”
对李靖的苦口婆心,徐子陵只感一阵烦厌,冷然道:“假若李世民对和氏璧没有兴
趣,而我们又恩清义绝,我们间怕再没有甚么可谈了?”
李靖猛地起立,虎躯挺直,双目寒芒闪动,凝望对岸重重延展的房舍,沉声道:
“子陵既执意如此,我亦无话可说。不过无论你怎样说,大家终曾做过兄弟,我有几句
说话,希望你能听得入耳。”
徐子陵想起当年共患难的rì子,心中一阵感触,苦笑道:“请说!”
李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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