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长桥说禅(第1/3页)大唐双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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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双龙传(第十七卷)

    第七章长桥说禅——

    两人尚未走出府门,寇仲已扼要地把必须立即离开洛阳的理由说出来。

    虚行之扯着他来到无人的偏厅处,从容道:“寇爷万不可于此时离开,否则将无望

    争天下。”

    寇仲苦笑道:“我岂是临阵退缩的人,只不过明知不可为而为,只会白白把我们三

    条小命一起送掉。”

    虚行之思索片刻,沉声道:“现在形势相当奇怪,表面上我们似是占尽上风。但看

    敌人的动静,却是好整以暇,成竹在胸,独孤峰和杨侗,凭什么能面对我们优势的军力

    仍是有恃无恐?”

    寇仲一震道:“你说得对,若只凭刺杀,成败尚是未知之数,难道李密的大军已以

    奇兵姿态秘密潜至,正准备里应外合,杀进城来。”

    虚行之笑道:“若是如此,杨侗和独孤峰就是大笨蛋,前门驱虎,后门进狼了。”

    寇仲苦思道:“那他们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呢?”

    虚行之双目闪耀着智能的光芒,低声道:“所谓推己及人,我们之所以心生惧意,

    皆因对敌人异乎寻常的情况摸不清看不透。反过来说,敌人之所以能若有所恃,该是对

    我们的虚实智珠在握,了如指掌,以致不怕我们。”

    寇仲sè变道:“你是否指我们中藏有内jiān,你提醒过王世充没有呢?”

    虚行之摇头道:“这只是凭空猜测,兼之我又是初来甫到,妒忌者众,怎敢在没有

    证据前鲁莽说出来。”

    寇仲有点六神无主的道:“现在该怎办才好?”

    虚行之不答反问道:“晃公错来此已多天,为何尚毫无动静呢?”

    寇仲皱眉道:“当然是等待时机。”

    虚行之摇头道:“不能掌握主动,岂是智者如沈落雁之所为?这更证实了我的猜测,

    就是敌人已知悉我们明晚的诱敌之计,故准备将计就计,趁机击杀王世充,那时我们就

    真的完蛋了。”

    寇仲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假设明晚我们仍找不到那内jiān,就要王世充取消赴

    宴一事,然后全力攻打皇宫,回复以前与李密对峙的局面;而我们这才施施然离开,以

    后就看王世充自己的造化了。”

    接着一震道:“糟了!翟娇的事岂非已被内jiān知晓?”

    虚行之从容道:“寇爷放心,沈落雁绝不会于行刺王世充未成事前,先打草惊蛇,

    所以只要寇爷明晚之前有所布置,将可保他们无事。”

    寇仲断然道:“我要立即找青蛇帮的人帮手,通知翟娇。你则快回去,否则会令人

    怀疑。”

    虚行之低声道:“寇爷小心。”

    语后匆匆回厅寇仲则离府策骑出城。

    ※※※

    徐子陵转入天街,颇有人海茫茫,何处寻觅寇仲的颓丧感觉。

    素素和香玉山的事已铸成大错,现在连儿子也生了,无论他和寇仲是如何厉害,亦

    已回天乏力。

    他对云玉真一向没有好印象,现在更是深恶痛绝,心生卑视。

    水xìng杨花的女人始终是水xìng杨花,不会改变。

    他和寇仲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可是她却屡以最卑劣的yīn谋来算计他们,还累及

    无辜的素素。

    归根究底,仍该从李靖的负情算起。

    不知不觉间,来到天津桥顶。

    徐子陵凭栏俯视洛河,对身后熙来攘往的车马人流,浑然不理。

    他是否该立即折返巴陵,看看素素的状况,可是深心处却又害怕回去,矛盾得想仰

    天大叫,以渲泄抑郁悲痛。

    为何世上总有那么多恩将仇报的人,无论对香玉山或云玉真,他们都是有施恩而无

    结怨的。

    这叫我不犯人,人却犯我。所以寇仲要主动出击去争霸天下,亦非全无道理。现在

    摆明是强权便是一切,根本没有道德理xìng可存身之地。

    就在此时,身旁忽然多了个人出来,与他一起朝洛河看望,柔声道;“徐兄为何愁

    思难解,一脸悲愤神情呢?”

    只从她仙体散发出的芳香气息,便知是雅淡如仙的师妃暄。这绝世美女仍作男装打

    扮,说不尽的俊秀儒雅。

    徐子陵没有别过来瞧她,苦笑道:“我现在明白为何有人要出家了,因为众生皆苦,

    一旦给卷进这人世内,便纠缠不清,只能至死方休。惟有斩断世情,才可四大皆空。不

    过小弟现在已是泥足深陷,yù罢不能。”

    师妃暄玉容不见半丝波动,淡淡道:“徐兄肯听妃暄说个故事吗?”

    徐子陵默然无语。

    师妃暄油然道:“寒山惟白云,寂寂绝埃尘。草座山家有,孤灯明月轮。石床临碧

    沼,鹿虎每为邻。自羡幽居乐,长为世外人。”

    她柔美如天籁的声音,以一种带有音乐般的动人语调,于这闹巿之中娓娓诵来,实

    具有无与伦比的感染力。

    诗文不住惹起徐子陵的联想,似乎寒山白云,孤灯明月,都因出自她的香唇而有了

    新的意义,展现出俗世里而超乎俗世的意象境界、那感觉美得令人屏息。

    两人的目光虽没有接触,但因同是凝注着下方流动不休的河水,又藉之微妙地联结

    起来。

    此时太阳渐下,余晖染红了城巿西方的空际。

    徐子陵沉吟道:“这不像一个故事!”

    师妃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淡淡道:“这只是故事的前奏,亦只是想培养徐兄听故

    事的情绪气氛。否则对牛弹琴,枉自浪费言词。”

    徐子陵忽然岔往别处道:“是否真有来生果报这回事?”

    师妃暄答道:“徐兄既非计较功利的人,何须像世俗人般要看紧这种事?”

    徐子陵一震朝她瞧去,奇道:“你好象对我很清楚呢!”

    师妃暄没有答他,也没有以美目迎接他的眼神,只秀眸深注地凝视着下方的流水。

    她侧脸的轮廓美得令人呼吸顿止,彷若天地灵秀,尽萃于她脸庞完美的线条上。

    徐子陵尽管愁肠百结,但心神仍不由被她深深吸引,像在战火漫天的悲惨世界中寻

    找到避开乱世的桃花源。

    师妃暄似是一点不介意被他在不足两尺的近距离欣赏,玉容静如止水,轻轻道:

    “有人问和尚道:‘和尚修道,还用功否!’和尚答道;‘用功。’又问:‘如何用功?’

    和尚答:‘饥来吃饭,困来即眠。’于是问者大奇道;‘一切总如是,同是用功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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