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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88;江南飞羽还在犹豫,千书寒用眼神示意他放心。
江南飞羽从房间里退了出去,从酒窖捧着一坛酒立即折回卧室,卧室门虚隐着,从门外看见去千书寒好像伏在桌子上,他的面前仍旧放置两个空酒杯。
“书寒,书寒!”江南飞羽故意大声叫唤,这个地方有一些诡异,叫的大声一点给自己壮壮胆,赶走一些不安。
伏在桌子上的千书寒肩膀抖了一下,似乎受到了惊吓。他慢慢的抬起头。
“书寒,酒来了。”江南飞羽大步走到了千书寒前面。
眼前一张陌生的脸在千书寒脸上一闪而过。
他是谁?
‘啊!’江南飞羽不禁惊呼出声,仔细定睛一看,那张脸已经不见了,眼前的千书寒正在茫然的盯着自己。
“书寒,你没事吧。”
“没事啊。”千书寒回答,手却过去又翻起了一个空杯。这回江南飞羽没有说话,不动声色的把三个酒杯都满上。
千书寒看着三杯酒,突然一笑:“飞羽师兄,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有点神经质?”
“我们连玄术的人都有点神经质。”江南飞羽避重就轻,“齐前辈不是说过,我们的先辈莫天默创造玄术,已经炼成神,因为迷恋女色,神没练成,就变成了神经。”
“呵呵……”这回千书寒真的笑了起来,“也对。飞羽师兄,喝一杯。”
江南飞羽端起酒杯,放在了嘴巴,却停了下来,“书寒,你也喝点,不要胡思乱想。”
千书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不断把玩着空酒杯,窗外的月光透了进来,照的酒杯一半透明,酒杯折射窗外的月光投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
“飞羽师兄,你能分清楚真实和虚幻吗?”
江南飞羽端着酒杯正要喝下去,被千书寒这么一问,含在嘴里的酒勉勉强强咽下去,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千书寒,你是不是怀疑现在我们在幻境之中,根本没从云中歌走出来?”
“幻境?也许现在才是真实的,之前的一切才是幻境。”千书寒放下来酒杯,又给自己满上喝了一口,“师兄,梦魇——天梦魇对你来说是什么?”
江南飞羽停顿了一下,端起前面的酒杯,也一饮而尽。
“书寒,你今天奇奇怪怪,现在我们哪里还有这份闲心……就算不去大荒府邸,我们现在不是去妙人儿那边……”江南飞羽急了,“关于梦魇的问题——刚才我不是给解释了吗?”
千书寒把一直盯着江南飞羽的眼神收了回来:“飞羽师兄,我的师父曾经对我说,不要对自己的心说谎,说了一次,心就有了一道伤疤。每道伤疤都会成为敌人攻击的目标。其实天玄功没什么了不起,它最了不起的地方,它会自己找到对手心的伤疤作为攻击目标,不管对手隐藏的多好。”
“你觉得我的心有伤疤?”江南飞羽端起酒壶又给自己的空杯满上。
“我和青辰,对你来说,就没有点儿伤害?”千书寒又抬头认真的看着江南飞羽。
江南飞羽酒杯晃动了一下,几滴酒从杯沿溢了出来,微微皱眉瞟了千书寒一眼:“小子,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知道师兄对我好。不过孤生竹和采月呢,也没有给师兄留下一点伤痕?”
江南飞羽脸一下子黑了下来,把酒杯重重放下:“千书寒,过分了。”
“我一直不明白孤生竹为何对飞羽师兄穷追不舍,看似想得到某种答案又不像;看似想和你为敌,又不是。直到天梦魇的出现,我顿时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江南飞羽的声音微微颤抖。
“孤生竹才是飞羽师兄心中的伤痕!”
江南飞羽一愣,半响,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苦笑一声:“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江南飞羽站了起来,看着窗外,一轮春日的弯月已经挂在树梢,透过这轮月光似乎可以看尽时光尽头,光阴的故事又如这轮月光般开始弥漫上来。
“我跟他一起长大,竹马之交。后来,他爱上了一个叫采月的女人。这个女人很有手段,只是孤生夫人不喜欢她,要驱逐她出东府。孤生竹就拜托我把采月藏起来,我就把她藏在一座孤岛一座废弃草棚里。有一天,孤生竹去看采月,一推开门,他看见了*的我和*的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