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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佳人在昏暗的晨曦里跪地求乞,微风拂动轻纱,曼妙的**若隐若现,看得李默心中豪情万丈,顿起怜惜之意。
“白果,能不能放过他们?若是一味的杀戮,咱们跟胡冶又有什么分别?”李默试探着说道。
白果拧了下手指,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当然有分别,我可是树妖呢,他只是个不死不活的怪物!”
说着,白果朝脑后的发丝摸了把,然后摊手伸到胡冶那名妾室面前,“杀人多辛苦啊,我这里有几粒丹丸,吞下去,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只见白果修长的手掌上,多了十几枚椭圆的白色丹丸。
没有左肩的妾室犹豫了下,颤手捏了粒放入口中,毅然吞了下去,“谢谢大仙活命之恩。”
“是你救了你自己的命,跟我无关。”白果淡然补了句,“此丹名唤噬心丹,若你们不违背誓言,就没有半点妨碍。否则,就会肠穿肚烂而亡。”
那妾室身子猛颤了下,似乎想到了白果描述的可怖场面,拼命摇头,“大仙,即便打死贱妾,贱妾也绝不会将今夜的事透漏出半个字的。”
“那就是你的事了,你去唤他们过来,想活命的,就吞下吧。”白果说着,就再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那名妾室。
李默没想到白果还有这么厉害的宝贝,等胡冶的妾室走了,就好奇的冲他索要,“白果,给我一颗呗。”
“什么?”白果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李默是在冲他讨要丹丸,唇角微微有些上扬,“不过是糊弄他们而已,哪里有这么玄妙的宝贝。”
“啊?”李默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看不出白果冷冷清清的样子,心里竟然这么鸡贼。“你就不怕他们识破了?”
“呵呵,妖怪的话,他们敢怀疑么?”白果摆弄着手上的果子,不紧不慢的说,“若不是你让放了他们,我才懒得废这个心思。”
李默心里微微有些触动,认真说起来,人未必胜妖啊!
离去的那名妾室很快将府上的众人领了过来,他们唯唯诺诺的吞下白果所谓的噬心丹,并立誓绝不外泄今夜发生的事情。
胡府里的家丁们焚烧了那具人蛇女尸,将化成飞灰的胡冶撮进了垃圾篓里,又将庭院打扫的干干净净。
等他们忙活完,东边已经升起了红彤彤的日头。
李默一夜未眠,禁不住伸了个懒腰,“瞎忙了一晚上,累得我都要瘫掉了。”
讨了活命的妾室对李默很是感激,见他疲累,赶紧接口道,“恩公,若是不嫌弃,还请去厢房里小憩片刻。”
胡府刚丧了家主,李默觉得实在不适合再逗留下去,拱拱手道别,“多谢,我们还得上路呢,就不久留了。”
“可是,你的那两位朋友到现在还没有醒呢。”妾室指了下早被搀扶睡在桌上的许仙和许娇容姐弟俩。
李默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眼,见许娇容姐弟俩仍在昏昏沉沉的睡着,就好奇地问道,“那洗髓酒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们似乎并没有喝下去啊?”
“恩公,洗髓酒是我家老爷,不,是胡冶那贼子同别处讨来的。酒香扑鼻,喝上一丁点就要睡上三天三夜,就算只是闻了,也得睡足一整天才会醒。”
“是么?可我看你们闻了并没有事呢?”李默有些不解。
妾室轻启檀口,翻卷丁香小舌,露出枚翠绿的叶片来,“洗髓酒虽然厉害,却是有解的。事先我们都含了片夜息香的。”
说到这儿,那名妾室生怕李默怪罪,赶紧开脱道,“这个方子我们事先并不知晓的,只是平日里听惯了老爷,呃,听惯了胡贼的吩咐,才依着去做的。”
看到眼前这名女子惶恐的神色,李默不禁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虽说她们也是受害者,可却屈从于胡冶那个怪物,成了害人的利器而不自省,真是可悲可叹!
因此,李默更是半刻不想在这个污浊的地方多待,他敷衍的冲那名妾室拱拱手,“劳烦夫人赠予我们一辆马车,好让我那两个朋友休息。李某还需赶路,就不多逗留了。”
身着红纱的妾室看出了李默眼中的不耐,自然也乐得他带着那两只妖怪赶紧走,当即吩咐了家丁,备下辆宽敞的马车。
将沉睡不醒的许家姐弟放进马车内,白果拉着马缰,凤三娘和李默坐在他身侧,缓缓驰离了胡府。
句容县不怎么大,比起镇江小了不是一星半点。
马车走了盏茶功夫,就出了县城,来到了郊外。
此时正值烟花二月,正是草长莺飞的大好春时。
郊外红花绿草,蓝天碧树,处处勃勃生机。
白果拽着马缰,不紧不慢的驱使着马车沉稳的行驶在郊外的蜿蜒小道上。
凤三娘忙着补眠,慵懒的靠在马车车厢上,没空搭理一旁的李默。
马车晃晃悠悠,扑面而来的春风吹得人浑身暖洋洋的,李默觉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哐当!”
马车剧烈的颠簸了下,李默死死抓住马车车辕,总算没有被甩下去。
他惊魂未定的看向白果,发现白果也是一副刚睡醒的茫然样子。
李默心里顿时一万匹***呼啸而过,车祸频出的根源在哪里?
并不是杯中酒啊亲们!
疲劳驾驶才是罪魁祸首啊!
身为一名妖怪,敢不敢长点心!
万一车翻人亡,就问你愧不愧疚啊!
然而,刚睡醒的白果并没有听到李默心中的吐槽,他伸手拽住缰绳,几下就将有些受惊的马给稳住了。
“哎呦,哎呦呦,老夫的腿啊,老夫的腿怕是被碾折了。”马车左侧传来微弱的低吟声。
李默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只见笨重的马车车轮旁,躺着位年迈的老人,正抱着腿连声呼痛。
糟了,似乎压到人了!
李默赶紧拽了白果一把,“这下可坏菜了,你撞到了人。”
说着,他就朝那名躺在地上呼痛的老人走去。
老人侧卧在地上,见李默过来,喊得愈发大声了,“哎哟,疼死老夫了,老夫的腿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