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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我隐约感觉到他这个问题大有深意。
没过几天,睡觉前他走过来递给我一个小包,我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些纱布和一个棕色的小瓶,我打开瓶口,用左手扇了一下闻了一下气味,是乙醚或者异氟醚。我抬起头,狐疑地望着他。
“我不知道应该用多少,所以问一下你,你看看用多少呢?”何礼毅问道。
“你是想我麻醉你吗?”我问。
“是的,我都安排好了,你只要麻醉我就好,其他的我的手下会搞定的。”他说。
“好吧,可是我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我问。
“你自己决定吧,你懂的。”说完他就躺在了床上。
我把棕色瓶里的液体倒在纱布上,然后对着他的脸盖了上去。他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我又倒了一些在纱布上往自己的脸上盖了上来,在一股刺鼻的乙醚气味中,我听到的最后声音是有人按动了通话器:“警官,救命,有人晕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站在我面前的是唐局长。
我一下子就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唐局,怎么是你?”
“你小子啊,你把人跟丢了知道不?”
原来昨晚何礼毅已经潜逃了,上一次在狱中他被提审是因为目前公安局掌握了他与贩毒集团有直接联系的证据,所以他慌了,才会找我帮他潜逃,现在他已经逃往莱国了。本来就算我不帮他潜逃,他们也会想办法在提审何礼毅的过程中制造一个机会让他逃跑。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我问。
唐局长没有说话,用手中的钥匙把我的手铐打开,然后又扔给我一个车钥匙,“今晚码头有蛇头的船去莱国,你自己抓紧吧!”说完他就离开了病房。
我心里想,行啊!这是让我跑啊!我看了一下唐局长给我的车钥匙,是大众车的。我把车钥匙攥在了手里,看了一下门口把门的两个民警,然后走到床边看了一下,医院的窗户那里有过半的防盗网,上面是没有封口的,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理做的这个设计。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民警,他们正好在说话,我用力扒着防盗网上到了窗台上,然后一翻身就翻了过去。我往下一看,有五层楼那么高,此时两个民警看到了我的动作,向着窗台这里跑了过来,我看准四楼的一个空调外机跳了下去,然后又往三楼空调外机上跳。有一个民警已经翻出了窗户来追我,我从三楼空调外机上直接跳到了墙外的排水管上,三窜两窜就到了地面,我拿着车钥匙一顿按,终于看到有一辆车车大灯闪了两下。我马上跑过去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就顺着路开出了医院。然后我一路开向了码头,开到一半,我就把车弃置在路边,坐上公交车去了码头。
到了码头我终于体会了那种叫做疑神疑鬼的感觉,只要有人靠近我,我就担心是不是来抓我的,后来我突然想明白了,不会有警察来抓我的,我是卧底啊!想明白了这一层,我终于放下心来,斜靠在长椅上眯了一下。
到了晚上,我早早地就去了约定地点等待,因为我身上没有手表,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是半夜2点。
夜晚上万籁俱寂,只有海水拍打岸边的声音,我远远地看到有一个黑影在水面漂浮,而且越来越近了,等到临近岸边,船上有人问:“正义,是你吗?”
“是我!”
船上有人搭过来一个跳板,我上了跳板三步并作两步就登上了船。
来到了蛇船底部夹层,里面坐着很多人,有男有女。人太多,以至于每一个人就只有那么一小块坐的地方而已,连转身都困难,我看着这一船的人,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很多人都是在国内混不下去了,打算去莱国碰碰运气,由于无法掌控自己未来的命运,他们每一个人的灵魂都在瑟瑟发抖。
经过了不知道多久的颠簸,我坐着观察着每一个人,我发现一种很奇怪的气氛在船中出现,就是女人们脸上的表情。很有趣的是每一个女人身边都坐着一个男人,从来没有说是两个女人坐在一起的,相反大家似乎是约定好了一样一男一女隔开的,当然也有一些男的是没有女人坐在旁边的,毕竟男多女少嘛。
我注意到这些女人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我明白了,她们正在被旁边的男人骚扰,但是又不敢出声。她们本来可以坐在一起而不用和男人分开来坐啊,为什么非要和男人一起坐呢?
不一会这些女人的坐姿就有一些变化了,基本上是每个人都用后背对着男人坐在男人的怀里,我知道她们在干什么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们自愿的。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闭上了眼睛。船一路摇摇晃晃,我居然出奇地慢慢睡着了。
吴狄的肉身是为了我而量身定做的,所以可以完整地包裹我的灵,一般如果我要用肉身做一些超乎寻常的事情也是要在肉身中展了双翼才可以。如果我不展双翼,我和普通人其实是一样的,而且普通人有的痛觉我也是一样有的。平时我晚上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睡觉,不需要出来值班,这也算是拥有固定肉身的一种福利吧!
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被绑在一个柱子上,我用力挣了一下,发现绑得挺紧的。房间里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东西,我觉得奇怪,刚刚明明是在船上要去莱国的,怎么现在又到了一个黑房子里而且还被人捆上了呢?而且他们在搬动我的过程中根本就没有惊动到我,难道我是被麻醉剂迷倒了吗?
“有人吗?喂!”我大声喊道。
没有人应我,我努力让双眼适应黑暗,发现自己的正前方是一道门,这道门和监狱的小黑屋的门倒是很像,下面有一个小门用来传递饭菜。我左右转头尝试辨认房间里的其他东西,所望之处都是黑乎乎的一条一条一样的东西,看不出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