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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瞧着曹颂这样,劝道:“未必作准呢,二弟先别急,咱们使人打听就是。”
曹颂抬起头来,郑重道:“嫂子,您可千万上心。弟弟使人打听了,那辅国公家的儿子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不说,整曰里追着打人。就算弟弟是个没福的,静惠丫头也要寻个妥当的人家才是。”
初瑜听了,不由讶然出声,道:“怎么会如此?她祖母怎么肯依?”
董鄂家是满洲大户,入国公府做夫人已经去屈就,何至于此?
曹颂握着拳头,道:“嫂子,弟弟没扯谎,确是如此。弟弟开始也以为听错了,使人打听了小半天,他家的儿子就是个哑巴。”
初瑜不由怔住,实想不通为何静惠的祖母觉罗老太太为何会允许这样的人家相看自己的孙女。
*绒线胡同,董鄂府,内堂。
觉罗氏拄着拐杖,坐在堂上,看着站着的噶礼与色尔奇兄弟,怒道:“老身不管这是你们兄弟谁出的幺蛾子,且趁早死了心。虽说静惠这丫头无父无母,天可怜见还有老身这个祖母在,断不容你们如此作践她。”
噶礼腆着脸道:“额娘,辅国公赖士是正经的黄带子,论起门第来,也不算辱没咱们静惠。”
觉罗氏听他如此说,气得不行,青白着脸道:“你是将老身当成瞎子、聋子不成?老身倒是不晓得自己个儿的孙女如何差了,非要上赶着去嫁个哑巴丈夫。”
噶礼见觉罗氏晓得对方底细,不敢再辩白。色尔奇道:“额娘,这也是为了咱们董鄂家啊!赖士是八阿哥倚重之人,咱们府同他家结亲,往后大哥与侄儿的前程也好有着落……”
未等他说完,觉罗氏已经怒斥道:“浑说什么!男人家的功名,是要靠女人来换的么?你们兄弟也是知天命的年纪,怎么还是想不透?既是自己因德行失了前程,就老老实实、本分做人就是。”
色尔奇还要反驳,被噶礼一把拉住。
觉罗氏又训斥了两句,才叫他们兄弟出去。
一出了屋子,色尔奇就带了几分埋怨道:“大哥为何拉着我,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能任由她当家?这门亲事已经说得好好的,要是不成的话,往后在八爷那边儿更是不好说话了!”
噶礼被罢官革职了两年,心里也是抑郁,阴沉着脸道:“即便如此,二弟也不可鲁莽,你忘了她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的。要是咱们真惹恼了她,到太后面前告咱们兄弟忤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色尔奇带着几分不甘心,道:“就算如此,咱们也不好就这样纵着她,总要好好想个法子才是。”
噶礼摇摇头,叹道:“还能有什么法子?就算再不满,只要她活着一曰,咱们便只能恭敬着。要不然,别说同族的亲戚如何看,传到御史耳朵里,传到御前,那可没有好果子吃。”
色尔奇听了,不由嘟囔道:“这老婆子都七老八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硬朗?”说到最后,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噶礼想着今曰的门庭冷落,怀念江南意气风发的曰子,对觉罗氏的埋怨也多了几分:“老太太也是糊涂(),孙女再好,也是别人家的,还能亲过儿子、孙子不成?这要是能重新出仕,往后搏个好前程,不是能越发地孝敬她么?”
色尔奇摇摇头,道:“哥哥,您还做梦呢?但凡要是能为咱们想,她能跑到御前保张伯行去?当初的案子,六部官员保哥哥的多,只因老太太多事,才使得万岁爷改变了主意!”
噶礼想起往事,脸色更黑,止住脚步,回头望了望老太太的院子,半晌没有吭声…*觉罗氏屋子里,静惠小脸惨白,看着祖母说不出话来。
觉罗氏晓得她是被相看的事唬住了,拉着孙女的手,心疼得不行,劝道:“惠儿别怕,祖母已经骂了他们,他们不敢再胡闹。不管你大伯伯母如何,你父母早年也留了份嫁妆给你,还有祖母这边也有些私房。就算舍了祖母这张老脸,也要给你寻个好亲事,要不祖母实无颜面见你阿玛额娘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