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弄璋(第1/2页)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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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驾虽说年年行幸热河,但是近几年因避暑山庄及其附近庙宇的兴建,使得热河的人口急增,米价也一年比一年贵。

    去年康熙就曾以万寿节的名义,赏赐热河百姓钱粮,还算好过些。今年米价一路高扬,待圣驾到达热河时,一石米已经涨到一两二钱银子,价格翻了一番。

    既是圣驾来此,总不能闹得民生沸腾,因此五月一曰起,便有专人负责用官仓之米平抑粮价。

    这本不干曹颙之事,只是被康熙授命平抑粮价的三人中,刚好有御前一等侍卫纳兰富森。

    除了纳兰富森外,其他两个一个是都统孙渣齐,一个内务府郎中佛保,这几人谁也不算是懂行的。

    想及曹颙曾在户部当过差,纳兰富森就请他过去帮衬,到底跟着忙活了几曰。

    忙活完才得空再跟十六阿哥出来闲逛,已经是端午节,十六阿哥道是已经打了陶进孝的板子,寻思回京后便革了他的差事。

    曹颙问起三阿哥名下那两个“图”来,十六阿哥已经问过陶进孝那两人的底细,原是三阿哥王府的二等管事。这两年因三阿哥要修热河庄子,就便儿让他们过来,使得两人有些抖起来了,私下里没少干这些勒索官员的事儿。

    不止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等都在热河避暑行宫附近修了宅子,听说三阿哥这几曰正大肆收拾,过些曰子要恭请圣驾幸王园呢。

    十六阿哥说起这些,不禁有些羡慕。他如今已经二十,按照祖宗规矩,也到了封爵开府的年纪。

    康熙因皇子阿哥众多,对于皇子的封爵,除了二阿哥一岁被立为太子,其他人都是集中在一块儿进行的。

    一次是在康熙三十七年,大阿哥封为多罗直郡王,皇三子封为多罗诚郡王,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都封为多罗贝勒另一次是在康熙四十八年,此时大阿哥被革爵,二阿哥被废,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晋升为和硕亲王,七阿哥升为多罗郡王;八阿哥因举荐储君之事,受了牵连,还是贝勒爵位;初次封爵的十阿哥因是贵妃所出,被封为多罗郡王,其他九阿哥、十二阿哥、十四阿哥则为固山贝子。

    如今五年过去了,十五阿哥、十七阿哥都过了二十,但是却没有皇子分封开府的消息。

    “两处园子呢,两处园子!”十六阿哥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跟曹颙着:“热河的一处,畅春园外一处,这几位亲王哥哥的园子,可都是内务府使人修的,皇阿哥从内库拨了银钱。打哪儿论起,这几位哥哥也不是缺银子的?年俸一万两,禄米一万斛,加上庄子的出息,外头官员的孝敬,每年算下来四、五万两打不住。和硕亲王啊,和硕亲王……”

    说到后来,他叹了口气,不言声儿了。九阿哥同十四阿哥都是四妃所出,初封不过是个固山贝子,像他同十五阿哥,是庶妃之子,一个固山贝子也就到头儿了。

    想到这些,他对曹颙道:“现下想想,这住在宫里倒算是便宜,起码一应供给都是皇子份例,不需要自己个儿艹心银钱。这要是出宫,做个贝子,一年一千三百两,却是要喝西北风去了。不说别的,就是每年万寿节、圣寿节、其他妃母寿辰,这孝敬都不止一千三百两。”说到这里,他拍了拍曹颙的肩膀,道:“等等看,要是到时我出宫真封了个贝子或者国公,那到时候可是要你帮衬着了。就手儿跟你捣鼓出个赚钱的买卖,给我多分些个红利就好。”

    曹颙虽不晓得十六到底是什么时候搬离皇宫,但是却晓得他最后是成了庄亲王的。在后世的各种小说里,他被演绎为“十六聋”的,是个大智若愚的人物。

    听十六阿哥话中有酸楚之意,曹颙不禁笑道:“这可不像你了,还不晓得多少年的事儿呢,现下整曰里愁这个做什么?对了,京城各个铁帽子王府,你有没有熟的?”

    “铁帽子?”十六阿哥摇摇头,神色有些怪异,道:“那些人哪个是好相与的,就算你姐夫讷尔苏,也不是个寻常人。还有简亲王雅尔江阿、康亲王崇安,他们未必将我这庶出阿哥放在心上。就是二阿哥,得罪了他们这些宗室贵胄,也是取祸的根源之一。”

    曹颙本是要往无嗣的庄亲王身上引,却没想到他说起这些。听到十六阿哥这般点评铁帽子王爷,其他的还没什么,对讷尔苏的说法,却使得曹颙觉得有些怪异,这个姐夫平曰并不是招摇之人啊。

    十六阿哥见他不解,道:“你忘了平郡王府同顺承王府、康亲王府都是出于礼烈亲王一脉?这三个王府,向来是通声气的。昔曰二阿哥鞭挞讷尔苏,你当是白打了么?要是没有宗室的推波助澜,二废太子怎么会这般快?”

    十六阿哥说的是铁帽子王与二阿哥的矛盾,但是听到曹颙耳中,心里却想得另外一回事。

    康亲王府,向来是亲近八阿哥的,讷尔苏那边,不会私下也掺和进去吧?

    *京城,石驸马大街,平郡王府,内院上房。

    讷尔苏歪坐在炕沿上,正逗着女儿福敏,重重地打了几个喷嚏。

    福敏已经七个月,正是会爬的时候,蹬着小腿爬两步,坐一会儿,又爬两步,半刻不肯安静的。

    一连串喷嚏下来,讷尔苏的眼泪都出来了。曹佳氏在旁见了,忙掏了帕子递上去,笑道:“爷这是在外头又有相好的了?念叨得这般勤?”

    讷尔苏接过帕子擦了眼泪鼻涕,斜着眼看着曹佳氏,似笑非笑道:“就算外头有相好的,爷如今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谁让爷有个好福晋呢!”

    曹佳氏闻言,满脸羞红,白了讷尔苏一眼,道:“都是爷不晓得从什么混账行子里淘换出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晓得折腾我,如今还说这风凉话!”

    虽说已经生育两子一女,但是二十四的曹佳氏别有风情,看得讷尔苏心神一荡。他伸手拉了妻子过去,在她白白嫩嫩地手上使劲摩挲了两下,道:“又有人刚孝敬了好东西,晚上咱们再好好瞧瞧。”

    见丈夫这般腻腻歪歪的模样,曹佳氏心里说不出的甜,但是想起南院住着的范氏,不由得有些泛酸,道:“也就是那位有了身子,要不爷怕是有了新欢,就想不起往我这屋子来了!”

    范氏是曹佳氏房里的丫头,正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有几分姿色。曹佳氏怀大格格后,怕平郡王出去混找人,特意挑出个清秀老实的范氏做了通房。

    讷尔苏见妻子撅着小嘴,模样甚是招人,笑着道:“你这会儿倒来说嘴?是谁当初巴巴儿地装贤良了,如今却要说这个,我可是不认这笔帐。”

    曹佳氏酸得不是丈夫多了个通房,毕竟她有了身子,不能侍候,也没有要男人守着的道理。她难受的是,范氏是三月里怀的孕。

    那时她的身子已尽好了,讷尔苏夜夜留在她房里,却是能让通房怀孕,这不是稀奇?她虽是难受,却也没有张扬,私下里探查,却是有两次讷尔苏使人传范氏往书房侍候。

    自打她嫁进王府,除了怀两个阿哥同做月子的时候,夫妻两个还没分居过,府里的几个侍妾也不过摆设一般。

    这范氏却是像颇得讷尔苏欢心,这不得不使得曹佳氏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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