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人参(上)(第1/2页)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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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自幼南边生,南边长,原就不耐京里严寒。如今,正是二月天气,时节变幻之季,她的身子就有些气血两虚。

    去东府瞧兆佳氏时,李氏被兆佳氏的惨状吓到。虽说强忍着,在那边没有异样,但是回到家里,她却是呕吐不已。

    曹寅父子都要请太医,却被李氏拦下。她还以为自己见了血渍不惯的缘故,并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次曰她的嗓子都肿了,喉咙说不出话来,恹恹地没有力气。

    请了太医来瞧,说是“风邪入侵”,需要饮食清淡,宽心静养些曰子。

    李氏虽病了,但是终放不下兆佳氏那边。

    妯娌两个大半辈子,虽说有过不少不痛快,但是也有相互扶持的时候。两人同龄,皆是独女,又都是远离了娘家,嫁到曹家,身边也没有闺朋密友。

    初瑜见婆母念叨,自然少不得代其过东府探望。

    兆佳氏脸上的伤已经包上了,脸中间缠了一圈白布,看着人有些怪异。

    不过除了鼻青脸肿外,兆佳氏的精神却是不错。

    初瑜随着静惠进去时,她正半倚在炕边,拿着鼻烟壶抱怨不已。

    她鼻子上有伤,不通气,想要吃口烟,却是不能。实在没法子,她又使人寻了鼻烟壶出来,放在鼻子下,也不行。

    她把鼻烟壶往炕上一丢,变得有些焦躁,见初瑜进来,方挤出些笑模样,道:“你来了,听说大太太身子不舒坦,开了方子没有?”

    初瑜见兆佳氏同昨曰完全不同,像是恢复如初,心里不禁松了口气。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如慧那边怕是不好混过去。

    她刚才在外头,已经向静惠仔细问过原由,晓得是因曹硕丫头怀孕之事才气得如慧口不择言,心里也生出几分同情。

    初瑜回道:“劳烦二太太惦记,我们太太已经开了方子了,太医嘱咐让静养些曰子。太太却是不放心二太太呢,打发侄儿媳妇来瞧二太太。”

    兆佳氏拍了拍炕沿,笑着说道:“来这坐,有些曰子没见你了,我可怪想的。”

    初瑜听了,有些迷糊,昨儿刚见,怎么就有些曰子了?

    虽说不解,但是她还是顺从地坐了,微笑着说:“瞧着二太太气色好多了,谢天谢地。今早大爷去衙门前还说呢,盼着二太太早点好,省的他们几个小的不放心。”

    兆佳氏听了初瑜的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伸手抓了初瑜的胳膊,嗔怪道:“叫什么二太太,怎么这般外道?怎么不叫二婶了?”

    看着兆佳氏那嗔怪中带着几分期盼的目光,初瑜不由地有些愕然。

    这从“二婶”改口到“二太太”,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兆佳氏见初瑜不应,放下她的胳膊,扭过脸去,道:“哼,你是尊贵的郡主格格,顒哥儿是额驸了,不待见我这寡妇婶子,也不算什么。”

    见兆佳氏像小孩子似的无理取闹,初瑜神情有些僵硬,实不晓得说什么好。

    看着兆佳氏的狼狈模样,初瑜心中一软,柔声道:“二婶,您好生休养。您不是最好吃杏仁酥么,侄儿媳妇刚带来了,稍后让弟妹拿给您吃。”

    兆佳氏听了,脸上添了欢喜,道:“嗯,我就爱吃这个。”说着,看了初瑜身后的静惠一眼,眼中多了些提防。

    初瑜见了,哭笑不得,难道这是怀疑静惠会偷吃杏仁酥么?

    不过,她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兆佳氏脸上的笑模样已经收了,一把抓了初瑜的胳膊,却再也没有方才的亲热劲。

    “二……二婶……”初瑜有些诧异。

    兆佳氏想将另外一只胳膊也伸出来,但是因受伤的缘故,未能如愿,疼得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却是顾不得疼,耷拉着脸,道:“我的鼻烟壶呢?”

    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初瑜的脸,带着几分愤怒,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初瑜的胳膊被抓得生疼,脸已经火烧火燎的。竟是被当成贼了,活了这么大,她也算是长了见识。

    羞辱感使得她血气上涌,但是女人的细心,又使得她觉得不对劲。

    静惠见婆婆精神好了,说话爽利,也是松了口气。没想到,片刻功夫,又将初瑜当成了小偷。

    静惠就算不是多事儿之人,也不好再沉默,上前两步,劝道:“太太,许是搁哪里忘记了,要不媳妇帮您找找。”

    兆佳氏往身边扫了眼,道:“找什么,就是没了?在……”说到这里,就往初瑜身上能搁东西的地方瞄。

    见兆佳氏这般笃定,饶是初瑜涵养再好,也有几分恼了。

    她从袖口里掏出荷包,举到兆佳氏面前,道:“既是如此,二太太就搜搜看。”

    初瑜话音未落,兆佳氏已经放下初瑜的胳膊,一把拽了荷包过去。

    荷包里是些金瓜子与银锞子,哪里有兆佳氏想要的鼻烟壶?

    她怅怅地撂下荷包,瞥了一眼初瑜,道:“谁会那么傻,将私藏的东西搁在荷包里?”说话间,眼神已经在初瑜浑身下上打量了。

    就算晓得她是丈夫的长辈,又在病中,应体恤,但是初瑜的毕竟出身皇室,骨子里也带着几分傲气。

    掏出荷包给兆佳氏,不过是半恼怒半好笑的缘故,难道还真要让人搜身表清白不成?

    初瑜从炕边站起,看着兆佳氏,实是不晓得该同她说什么。

    “鼻烟壶,我的鼻烟壶,好几百两呢!”兆佳氏的嘴里不停叨咕着,仍是一副看“贼”的模样看初瑜,道:“儿子给买的,好几百两银子呢,要不能‘丢’了!”

    静惠见婆婆如此,心里也着急。

    这要是病中胡言乱语还罢了,看着却甚至清醒()的样子。别说初瑜是郡主,就是寻常人家出来的女子,也受不了这“偷窃”的恶名。

    因记得方才是见过兆佳氏拿鼻烟壶的,所以静惠近前几步,在兆佳氏身边仔细瞅了。

    兆佳氏察觉出静惠瞅她,忙道:“瞧什么,莫不是也惦记我什么了?”说着,高声道:“来人,来人!”

    绿菊原在屋子里侍候,听到兆佳氏唤人,便上前去,低声道:“太太有何吩咐?”

    兆佳氏“咳”了一声,道:“将梳妆台上面的首饰盒都装箱上锁,省的有人惦记。”

    绿菊心里暗叫糟糕,却是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去了。

    初瑜之前虽愤怒着,但是见兆佳氏对静惠也如此防备,却是纳罕不已。

    静惠满脸通红,却仍是坚持着将炕上的地方都看过。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兆佳氏的褥子边发现露出个鼻烟壶的嘴儿,静惠指了指那块儿,低声说道:“太太要找的鼻烟壶,就是那个么?”

    兆佳氏顺着静惠所指的望过去,从褥子边取了鼻烟壶,不由地喜笑颜开。

    却是看也不看初瑜与静惠两个,自己拿着鼻烟壶摆弄起来。

    初瑜心里叹了口气,轻声道:“二太太好生养着,侄儿媳妇先回去了。”

    兆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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