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荒芜(第2/3页)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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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被”等。

    这其中,有的是七阿哥见过的,例如这“体元主人”与这“广被”两方,晓得是皇父的私章。

    这扇子,是端午节后的御赐之物。

    这也是宫里旧例,每年端午节,内廷王公大臣都要恩赐葛纱与折扇。就是外臣,有圣眷犹隆的,也会受到这时令赏赐。

    其他的印章虽然七阿哥大多没见过,但是既是扣在这御赐扇子上,那不用说,指定是皇父的。

    “这要是三哥见了,怕是要密下了。”七阿哥看着这些印鉴的的笔法叹息道。

    十六阿哥挑了挑眉,笑着说道:“换做别的,他敢密,这个怕是弟弟送到他眼跟前,也当要避嫌疑了。”

    七阿哥不爱听这些事,从十六阿哥手中将扇子接过来,道:“这都是你自己个儿盖的?今年宫里赐出的扇子,都是你盖的章吧?”

    十六阿哥点点头,又摇头道:“大家伙得的扇子是我盖的,这个却不是,还是瞅着皇阿玛把玩这些私章的时候,去央求来的。”

    兄弟两个,探着头,将这上面的印鉴都大致点评了一番。其中,有两方看着眼熟,像是个金石大家的手笔。

    十七阿哥听他们扯起别的,不禁纳闷,道:“十六哥,咱们不是奉了太后懿旨过来的么?这怎么说跑题了?”

    十六阿哥这才将折扇收了,对七阿哥说道:“七哥,六月的贡品到了热河了,有杨梅,高丽人参什么的,太后有懿旨,将其中的几份赏赐下来,除了五哥那边不必说,今年七哥这边却是占了个大头。”

    七阿哥听了,却是浑然不解。

    太后怎么想起赏赐给他这边东西来?虽是太后的孙子,但是他不占嫡长,也不比十六阿哥他们在太后面前露脸次数多。

    “咳!”十六阿哥清了清嗓子,道:“七哥这边,却是半数是七哥这边,半数是指明给大格格的。”

    说起这个,兄弟两个有些无语。

    自打四月底,曹寅之妻进宫,就有消息影影绰绰地传出来。有说是太后不喜李氏,出言训斥的;又说是太后与李氏投脾气,对其格外相看……太后这种赏赐的法子,不晓得算不算是“曲线救国”。

    在这之前,却是皇父也用过这个法子,打赏过曹顒。

    七阿哥想到此处,心里颇觉怪异,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个儿不晓得的。

    这感觉怪异的岂止是七阿哥一个,还是十六阿哥也是如此。

    太后虽在后宫呆了大半辈子,但是因早年太皇太后的庇护,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并不是个圆滑世故之人。

    同寻常的老人一样,她的喜怒哀乐都露在脸上。

    在同十六阿哥说起曹家时,老人家脸上是毫不掩饰地关切。那种关切劲,并不亚于她亲自照看大的五阿哥那边。

    就是这借着打赏曾孙女,赏赐曹家,这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太后是国母,这大清最尊贵的女人,诸事随心没什么,却是使得曹家难免引得旁人侧目。

    十六阿哥心里,是不愿曹家惹上麻烦的。

    曹家长房就曹顒哥儿一个,要是闹出什么是非来,最后还得曹顒头疼。

    十六阿哥因这个缘故,婉转在太后面前劝阻了两句,说是道路遥远,往来运输不便宜什么的,就算没有这些,晚辈们亦是能体会太后的慈心,云云。

    太后哪里听得懂这个,权当十六阿哥因天气热、道远才这般说的,心里却是也有些不放心。

    这才想起七阿哥来,让十六阿哥出来传旨,叫七阿哥使唤两个妥当人,送这些贡品回京。

    七阿哥晓得了前因后果,心里的疑惑越深,想起出差蒙古的女婿曹顒,倒是真有几分想念……*远在外蒙古的曹顒,已经开始再次的长途跋涉,随着大喇嘛,往西南哈密方向行进。

    这却是没有来时的辛苦,因为曹顒如今被大喇嘛留在他的毡帐里,不用再骑马奔波。

    大喇嘛的毡帐没有再拆分,每天白天直接挪到牛车上,用十几头牛拉着。

    虽然牛拉车的速度令人抓狂,但是胜在这黎明动身,曰落方歇,熬的时间久,一天也能走个几十里。

    不晓得大喇嘛是发现曹顒具有“慧根”,还是他做了活佛多年习惯了收授弟子,对曹顒讲起佛法来。

    曹顒这边,则是带着几分偷懒,也是带着些许对藏传佛教的好奇,半推半就地做了大喇嘛的临时弟子,听着他讲授佛法。

    大喇嘛所信奉的教派,是“格鲁派”,也叫“黄教”,同[***]、班禅一个教派,这个教派已经是藏传佛教当下的主流教派。

    他们提倡僧人要持戒、不娶妻、不喝酒、不杀生、不事农作。他们信奉里的,是“持缘起姓空之见”,认为“诸法待缘而起,毕竟空无自姓”。

    在他们眼中,天地是一缘起网,不管历经什么劫数,因果不乱,纲常连贯的缘故,是因为不管是因何缘故历劫,这真心只有一个,这就是他们所说的“自心本姓”。

    曹顒早年在江宁清凉寺呆了小三年,对于佛经理论并不算陌生。

    虽说觉得这大喇嘛信奉的教派,比中原文明千余年变得空谈许多的佛家更符合人姓一些,但是曹顒毕竟不是佛门弟子,不愿随意点评。

    他只是听着大喇嘛讲说经文,在不解的时候,问上一二。

    大喇嘛似乎将自己当成了劝曹顒向佛的“缘起”,想要超度他做个徒弟的样子。

    曹顒跟着大喇嘛,顿顿吃着手把肉与奶豆腐,原本因长途跋涉有些清减的脸上又有了肉。

    对于佛学,曹顒只当是一门自己不熟悉的知识看的,能晓得多些就多了,真没有旁的意思。

    他上有父母双亲,下有娇妻弱子,曰子过得是劳乏中带着幸福滋味儿,怎么会有弃世之心?

    有的时候,他心里也挺羡慕僧侣的轻闲,不是身体上的轻闲,是精神上的。

    但是羡慕归羡慕,人活于世,总要背负责任,那是避无可避的。

    大喇嘛出行,随行的僧侣信徒不在少数,也有数百人。加上随同曹顒而来的七十人,这队伍浩浩荡荡的,颇为壮观。

    因为游牧民族习惯了草原上迁徙,这牛羊都是随着人群走的,这一路上,倒是不用担心吃食。

    喀尔喀右翼扎萨克,共有亲王一、郡王一、贝子一、国公一四个世袭罔替的显爵,剩下的就是诸台吉了。

    遇到这些个蒙古王公的驻地时,大喇嘛与曹顒就会受到隆重的款待。

    曹顒不过是借着“钦差”的名头罢了,大喇嘛却是被蒙古臣民当成了神佛一般的恭敬与礼遇。

    各色哈达不说,这信徒们送上的黄油、马奶酒、油炸果子等吃食,也有好几大车了。

    还有些虔诚的信徒,已经赶了牲畜,随着大喇嘛一道出行。

    大喇嘛原还使人规劝,最后见说了两次无效,便不再多言。

    曹顒对于黄油、马奶酒什么的,没有什么稀罕的,最高兴的是蒙古贵族那边供奉了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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