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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算出来的rì子让曹荃选,算得的一个是十月初五,一个是十一月二十二。
曹荃心里百感交集,其实一直以来对曹颐这个女儿不无愧疚,也想着为她做点子什么事,却未承想,到头来只能是给她选个婚期。他越琢磨越不是滋味,不由开口道:“颐儿的嫁妆……”
他这五个字刚出口,兆佳氏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话过去:“三姑娘的嫁妆老太太不是留了五千两?想来绰绰有余了。咱们二姑娘的嫁妆也不过耳耳。”
曹寅沉了脸,却是没说话,只垂着眼睑,品着茶。李氏瞧着丈夫的脸sè,想他是恼了兄弟媳妇无礼截话,再瞧曹荃的铁青脸和兆佳氏的烈火眼,当下笑着向曹荃道:“嫁妆的事情不必叔叔费心,都是备下了的。叔叔且看哪rì好,咱们好给亲家那边回个消息,也好让人家筹备着。”
曹荃恨恨的瞪了兆佳氏一眼,瞧着眼前红笺上写的两个rì子,随手捡了十一月二十二,道:“我瞧这个rì子倒好。”
曹寅看了也点点头,这rì子既给曹颐上京留了时间,又错开了腊月年节忙时,确实不错。李氏也赞了两句。
兆佳氏觉得没趣,只低头扶着肚子,也不插话。李氏见了,笑道:“原也没什么别的事,婶婶身子沉,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兆佳氏也不推辞,便稳稳当当站起身,笑眯眯的向曹寅和李氏告退。曹荃本还想问几句曹颐的事,见兆佳氏眼里两团三昧真火烧将过来,再坐着怕就被焚成灰了,只得也跟着起身告退。
他两人走后,曹寅撂了茶盏在桌上,一脸不快,踱回里间。李氏叹了口气,虽也没指望他们什么,但这般总让人寒心,她暗自摇头,跟着丈夫进去。
曹荃和兆佳氏两人都是憋着一肚子气回了西府,关上房门,却是一改常例,并非兆佳氏先发威,倒是曹荃摔了个茶盏在地上。
兆佳氏冷冷道:“爷真会挑贵的摔,再这么摔下去,家里就喝西北风了。”
曹荃怒道:“嫁来曹家这许多年,可曾亏了你银子花销不成?你攥得这般紧,为的到底是什么?!”
兆佳氏指着肚子道:“为的什么?为的还不是咱们孩儿?!这几个大的,老太太都各给留了五千两嫁娶银子的,咱们这小的却是毫厘没有!!不省些嚼头拿什么来给他娶妻?”
曹荃道:“曹家还能短了个他的娶妻银子不成?”
兆佳氏冷笑道:“娶妻,还要纳妾呢?没银子拿什么养二房呢?爷不妨小南院里看看去,看看您那二房nǎinǎi吃穿用度,哪样是寻常的,哪样是不费银子的?”
一提路眉,曹荃便是理亏心虚,登时没了言辞。
兆佳氏瞧见曹荃脸sè缓和,便掏了帕子出来,虚往眼角拭泪,口中带了悲音:“你顾着自己快活罢了,怎知道家里艰难?咱们是吃着官中的,可哪里有大房哥哥嫂子那本事rì进斗金?颐儿那孩子,我也想尽份心,却也得有银子才能尽心不是?有老太太的那五千两嫁妆银子,足够她使,哪里用咱们什么?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曹荃哼了一声,瞪了兆佳氏一眼,二话不说,站起身往后院路眉房里去了。
待他出了门,兆佳氏撇了帕子气了一回,扶了肚子自语道:“不知道哪年你也得这五千两聘嫁银子。”
*织造府门口,疾驰而来一队人马,正是打扬州回来的曹颙等人。曹颙很是疲惫,不止是往返奔劳的乏,更是心累。
昨晚,他没有谢绝赵弘煜的好意,带着魏信、魏白等人在赵府安置下。
事情也算是圆满落幕,赵弘煜的心情也好得不行。他叫儿子进去递话,又对李鼎百般提点,自然李家也要记下他的好。曹家这边,他堂堂四品知府,鞍前马后的,也算是做足了面子。除去那枉死的几个王家长随与李鼎的两个爱妾外,其他的可都是“匪徒”,足足四十具尸首,这般“剿匪”的功劳自然大大的,更不要说儿子那边还有曹家帮着美言。
李鼎虽与赵四公子交好,没有在赵家歇着,仍留在望凤庄那边。赵四公子很是咂舌,当然免不了又佩服这位哥哥好胆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