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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州,道台府。
曹颂自武馆回来,见门口多了两辆马车,小厮们正引着车夫往车马房那边去,不禁有些奇怪,莫非是江宁又来人了?想着年前母亲念叨的那些话,他就觉得耳朵发痒,若是母亲硬派了两个婆子来撵了玉蜻可怎好?
小厮们看到曹颂,都垂手道:“二爷回来了!”
曹颂点了点,看了看那两辆马车,问道:“这是谁家的?”
小厮回道:“回二爷话,是表小姐家使了婆子媳妇来接!”
“表小姐!”曹颂拧着眉,想着董鄂静惠每次见到自己的别扭样,心里很是不舒坦,冷哼一声,嘟囔道:“丑丫头,真是没良心的!”
曹颂的住处,是道台府原来的西邻,如今打通了,与原来的道台府内宅、道台府东邻连在一处,成为西路。他住西路主院,前面几个小院子住着曹延孝、曹延威、魏黑等人。庄先生住在东路主院,前面是韩师爷与路师爷的住处,还有两个空院子充当客房。新聘的那两个刑名师爷因都是本地人,并不在这边住。
或许是因当年对付张嬷嬷时,玉蝉、玉萤两个出了不少力;或许是看惯了这两个丫鬟,也不觉得有当初那样碍眼。因此,曹颂还是让紫晶将她们带来山东。除了做通房的玉蜻,当初与玉蜻一起分来的丫头,名字唤玉蛛的,也跟过来侍候。
因玉蜻身份的缘故,众人之中又以她为首。
见曹颂回来,玉蝉与玉萤去端水,玉蛛与玉蜻帮他换了干净的衣裳。曹颂问玉蜻道:“府里来亲戚了?你见着没有?”
玉蜻摇摇头:“刚才听个嬷嬷提起,说是往郡主院子里去了!”一边说着,一边帮曹颂紧紧腰带。玉蛛则站在曹颙身前,忙他扣马甲上的纽扣。
虽然刚到曹颂身边侍候时,玉蜻与玉蛛还是两个十四、五的黄毛丫头,而今过了两年半,已经亭亭玉立,出落得甚好。
玉蜻虽是姑娘打扮,但是毕竟做了妇人两年,身子珠圆玉润,眉目之间也带着几分多情;玉蛛说起来比玉蜻还大半岁,也是十七,体态娇小、皮肤白皙,行事透着娴静。
曹颂闻着似曾相识的香味,忍不住看了眼玉蛛,见她微微低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正是全心全意系纽扣。
曹颂只觉得浑身一热,呼吸有些重起来。玉蛛已经系完纽扣,退后一步,抬起头来,看了曹颂一眼,扭过身同玉蝉、玉萤两个传饭去了。
玉蜻听着不对,关切地问道:“爷,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坦?”
曹颂瞥了眼门口玉蛛略显婀娜的身姿,漫不经心地答道:“嗯,上午动得多了,有些乏了,一会儿爷要躺会儿!”
待胡乱用了口饭,曹颂便道要歇歇,只留了玉蛛在身边侍候。
虽然曹颂前两年有些荒唐,但只是一时而已,自打屋子里有了玉蜻后,对男女之事并不怎么上心。原本府里都以为他会将玉蛛收用了,没想到他却不耐烦这个了。
因此,曹颂虽然留了玉蛛在房里,玉蜻却没有多想,拿着绣花绷子回屋做针线了。
上房里,曹颂仰面躺在床上,看着玉蛛站在桌子前倒茶。与玉蜻的丰腴不同,玉蛛是瘦瘦的瓜子脸,配上略显娇小的身材,看起来仿若稚龄少女。
她倒好茶,回头见曹颙正瞧自己,歪着头笑道:“爷瞧什么呢?奴婢有什么可看的?”
曹颂被她打趣,有些不好意思,“哼”了一声,瞥着眼道:“爷瞧着,你怎么不长肉!”
见玉蛛只是含笑而立,并不上前来,曹颂心里痒痒的,故意板起脸道:“你这丫头,还要渴死爷不成?”
玉蛛这方哧哧笑着,移步上前,离床一步远站下,双手将茶送上。
曹颂闭起眼睛,吸了口气,睁开嘴巴道:“爷乏了,你送过来些,侍候着爷喝!”
玉蛛又进前一步,微微俯下身子将茶碗端到曹颂身前。曹颂躺在枕头上,这若是倾斜茶碗,说不定茶水就要滴到他身上。
玉蛛正想着怎生侍候他喝茶,曹颂的双眼已经睁开,左手握住玉蛛的手腕,右手接过茶杯,送到嘴边,一口饮尽,随后将空茶杯放到枕边。
在这期间,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玉蛛的脸,呼吸越来越重。
玉蛛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要软了,心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见曹颂这般望着自己,怯怯地道了声“爷”。
这一刻,她已经被拉倒在床上,曹颂翻身俯在她身子,深深地嗅了两口。
玉蛛扭了扭身子,伸出手推曹颂的胳膊,却不知这扭动之间使得曹颂越发情动。曹颂只觉得身下之人挣扎间,胸脯紧紧地贴到自己胸前,哪里还忍得住……待到云消雨散,玉蛛躺在曹颂怀里,曹颂阖眼问道:“你身上香味怪好闻的,早先怎没见你用?”
玉蛛没有应声,曹颂等得不耐烦,微微皱起眉,睁开眼瞅她。虽然没有哭泣出声,但是玉蛛的脸上却挂着两行泪,看起来甚是惹人怜爱。
曹颂立时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哭什么?往后爷疼你!”
玉蛛一边往曹颂身边靠靠,一边哑着声音道:“爷欺负人,弄疼了蛛儿不说,还让蛛儿没脸见玉蜻了!”
曹颂使劲地揉了玉蛛的身子两下,方将她推开:“爷是稀罕你呢,快去叫人端盆水来,这身上腻乎乎的怪难受的!”
见玉蛛面似带有忧虑,曹颂摆摆手:“别担心玉蜻,爷的事,哪里轮得到她说话,况且她又不是有脾气的!”
玉蛛起身,拢了拢头发,再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裳皱巴巴的,使劲地抻了两下,方出了房端水。正巧玉蝉打厢房出来,见了玉蛛满脸chūn情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往玉蜻房里去了。
玉蛛看着,嘴角现出一丝冷笑,待转身回房那刻,脸上又只剩下羞涩了。
玉蜻与玉萤一处做活,说闲话呢,见玉蝉进来,脸sè有些古怪,便问缘故。
玉蝉肥肥地身子往炕边一坐,也不用人让,就将炕桌上摆放的那盘子山楂捞在手中,边吃边道:“玉蛛出来端水,像是爷醒来!”因吃得急些,一不小心被山楂仔咯了牙,咬着了腮帮子。
玉蜻听说曹颂醒来,便放下手中的活计,下了炕想要去上房侍候,却被玉蝉一把拉住衣衫。
玉蜻不解缘故,玉蝉揉了揉腮帮子,道:“先别去……怕是碍眼!”
玉蜻一时没反应过来,玉蝉脸sè带了丝嘲讽道:“那位生怕别人不知自己浪,系着爷的汗巾子到院子里端水来了!”
玉蜻半响没动,好一会儿放坐回炕上,拿起了绣花绷子,笑着说:“这是喜事呢,待会咱们给蛛姐姐道喜去!”话虽这样说,手已经在抖了,针一下子刺到手上。手指上立时涌出血来,凝成粒血滴,滑落到绷子上,红艳艳的。
玉萤见了不忍,白了一眼玉蝉道:“这有什么,也值当你说一会,主子的事,咱们看着就成了!”
两人看着虽然一胖一瘦,模样也没半分相似,却是亲堂姊妹,而且玉萤是堂姐。
玉蝉拿了颗山楂放到嘴里,小声嘟囔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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