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第1/2页)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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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缓缓走来的两个女子,一个着浅粉,一个着青碧,她们微微颔首,看不清容貌,遥遥看去,连衣裳也是模糊的,却偏犹如一幅写意画,莲花荷叶,摇曳生姿。不说别的,就单那婀娜身姿便已经让人怦然心动。

    崔德福有了些醉意,眯缝眼睛看着,也微微点头,心中在暗暗盘算,啧啧,这两个尤物,不愧是地道的“扬州瘦马”,果然是好货不便宜。

    原本这对姊妹花最少值六千两,卖家更是张口万两。他这还是打着简王府的招牌,连吓带唬的,硬生压了不少价下来,纵使如此还花费了四千两银子。这等皮肉姿sè,别说是送个郡主额驸,就是送给王公贝勒也拿得出手。

    四千两啊,四千两,那得是多少锅的烧酒方能赚回来。就说眼前这宅子,也不过才花了八百两。想到这些,崔德福又一阵肉痛,当下收回视线,转而斜眼看向曹颙,悄悄瞧着他的反应。

    真是不知人在花中游,还是人在画中游。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彩霞满天,光影将世界勾勒的有些虚幻,翩翩走来这两位女子又犹如古图中的娴雅仕女,带着奇妙的sè彩,让曹颙也不禁一阵失神。

    只是他越看越觉得影影绰绰的有些眼熟。这身姿摇摆幅度,这半天还没走上前的细碎莲步,他不禁往两人脚下看去——然因被长裙遮着,也瞧不真切。

    崔德福见曹颙视线尽在两姐妹身上,脸上不禁多了抹笑意,心里也有几分自得,到底还是少年郎,这“老年贪财、少年好sè”,任你好名声,却有几个真干净的?还是没遇着绝佳尤物吧。

    那两个女子莲步姗姗,半晌终于走到亭前,那着浅粉的怀里抱着琴,着青碧的手里拿着支箫,双双俯身,柔声细语,请安道:“崔爷!”

    崔德福用他微微翘起小指的右手,指了指曹颙,对两姐妹道:“还不快给曹爷见礼,你们别看曹爷年轻,却是正四品的道台老爷,比你们扬州的知府品级还高!若是将曹爷服侍好,少不了你们姊妹的好处!”说完,又干笑了两声。

    曹颙脸上虽应和着笑着,眼里却带了点询问的看了崔德福两眼,挑了挑眉毛道:“崔管事,这是……”

    崔德福笑着说:“曹爷衙门的事繁重,小的特意打扬州寻了这姐妹花来,弹个小曲来,给曹爷解解闷!”

    崔德福笑得颇有深意,那两个女子已经转向曹颙,纳了个万福,轻声道:“粉蝶(翠蝶)见过曹爷,给曹爷请安!”

    两人容貌有七分相似,只是着浅粉的年纪略长,十六、七岁,瓜子脸,眉目弯弯,眼角眉梢含情,看来是姐姐了;着青碧的年纪小些,十四、五岁,虽也是瓜子脸,但是下巴稍稍圆润些,右嘴角处有颗米粒大的胭脂痣,平添了几分俏皮,应是妹妹。

    软软糯糯的的淮扬话,清风拂柳的身材,曹颙终于明白为何瞧两人的走步姿态眼熟。那凭着“三寸金莲”在京城艳名远播的唐娇娇,到江宁曹府做了曹荃的二房妾室后,走路可不就是这样。

    既有小脚美人“步步生莲”的多情美艳,又有“良家女子”的柔弱娴淑。风流到极致,诱人到极致。在这样既多情又柔弱的女子面前,又有几个男人能够把持住?就连向来对小脚恶寒的曹颙,见了这样一对姐妹花,心中也生不出反感来。

    见两人请完安,崔德福便叫小厮给那姐姐粉蝶搬了个凳墩,支起琴架,吩咐她们先奏上一曲。

    琴音先起,随后是加入的箫声,曹颙听着,微微地颔首,不知在思量什么。崔德福在旁,一边悄悄打量曹颙,一边思量着是不是现下就将这两个美人的身契与房契送上,还是等到曹颙回道台府前再奉上。

    这时,就听脚步声起,一个小厮打廊下疾行而来。崔德福被扰了兴致,皱眉低声呵斥道:“不是交代了招待贵客,谁也不许打扰?”

    那小厮低声回道:“爷,是道台府上来人,像是有急事?”

    崔德福闻言一怔,曹颙在旁已经听到,脸sè有些不痛快,问道:“找我?是哪个来了,都说是来与崔管事喝酒说话,谁还这么没眼sè?”

    小厮瞧了眼崔德福,方回道:“回大人的话,听大人的长随们唤那人‘二管家’!”

    “二管家?”曹颙不耐烦地摆摆手:“叫那小子过来,倒是要好好瞧瞧,什么火烧火燎的事,这般等不及!”

    粉蝶与翠蝶见他们说话,已经止了琴音箫声,俯首退出亭外,在台阶旁站了。

    曹颙脸sè满是不耐烦,眼角却扫了那姊妹两个一眼,想起方才崔德福说起两人是扬州“寻”的,这样的容貌才情,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扬州瘦马”。

    因扬州盐商云集,正是烟花繁盛之地,这“扬州瘦马”应时而生。上等的学琴棋书画、修饰妆扮,比寻常的大家闺秀还要有才情;中等的也识字,通些琴曲,主要习做账管事;三等的,不识字,专攻女红、烹饪。

    不管是哪等,都要培养个五、六年乃至十来年,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高价卖给官宦巨贾做妾。到了年纪,却始终卖不出,找不到买主的,则流入jì坊,就是秦淮河畔,不少画舫上的姑娘,也是这“扬州瘦马”出身。

    满脸急sè,随小厮进来的,正是吴茂。他见了曹颙,疾步上前,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大爷,府里……”

    崔德福听说过来寻曹颙的是“二管家”,不由的多看两眼,见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心中好奇不已,思量着不知能不能听到点道台府的隐私。

    偏生这“二管家”不知趣,只说了“府里”两字就收声,略带为难地瞧了瞧亭子里其他人。

    曹颙一边训斥“有什么,别人听不得的?”一边起身,出了亭子几步站立。

    吴茂跟过去,在曹颙耳边,低着说了几句。曹颙的眉头越来越紧,也压着嗓子,不知说了两句什么,脸sè已经难看得不行。

    曹颙已经起身,崔德福哪里还有资格坐着?也站了起来,却又不好跟着过去,便在原位儿支愣耳朵听着,因隔得远些,一个字也听不真切,心中像揣了二十五只小耗子——百爪挠心,却也没甚法子,只好胡乱猜测着。

    等吴茂说完,曹颙转过身来,勉强笑着,对崔德福道:“这……现下有些俗事,改rì再请崔管事吃酒吧!”

    崔德福走了过去,笑着说:“瞧曹爷这般客气,您先忙着,等哪里得空,小的再请您吃酒!”

    曹颙刚要再说句场面话告辞,无意中瞧见不远处站在亭子边的翠蝶歪着小脑袋,笑着瞅他,见他望过来,就伸出小手在脸颊上刮了刮。

    曹颙一怔,转而尴尬得不行,觉得自己这张老脸都要红了,忙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最后狠狠地瞪了吴茂一眼,向崔德福道别离去。

    崔德福带着小厮,恭送曹颙主仆送出大门。

    直待他们走的远了,花园里只剩下两姊妹时,翠蝶才“咯咯”的笑出声来。粉蝶看着天真烂漫的妹妹,原本无奈凄苦的心境也好上许多,便含笑问道:“怎么这般开心?笑成这个样子?”

    翠蝶仔细瞧了瞧四周,见确实没人,才小声说道:“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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