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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天恩,怎会生出别个心思?只是而今风烛残年,没有什么能为主子进忠的,也请主子成全奴才的拳拳之心。”
康熙的脸sè渐渐平复,对曹寅道:“行了行了,这话却是说得远了,起来回话。”
曹寅站起身来,康熙往炕上坐了,皱眉问道:“这方子,又是小曹颙弄来的吗?差点断送了自己个儿的老子的xìng命,哼哼,他还真是个大孝子!”
曹寅回道:“奴才不敢欺君,却是曹颙无意听说的。去年下半年,淳郡王府小阿哥‘见喜’,郡主担心幼弟,惴惴难安。曹颙不知哪里听说这方子,心下便当了真。只是沂州山多田少,耕牛不多,他怕出什么纰漏,便写信给奴才,请奴才在江宁这边查询‘牛痘’之事。奴才不敢小觑,走访了江南几个州府,访过牛户千户,栽花大夫百余人,方算是踏实些。”
说了着会儿话,康熙的怒气渐渐平息了,他喝了一口茶,也晓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曹寅的xìng子他是省得的,带着几分执拗,忠心可嘉。
想到这“牛痘”若是真能得法,使得百姓众生免除“天花”之祸,康熙的心中不禁也有几分雀跃。不过,想着塞外的蒙古人,他又沉思起来。
蒙古人不敢轻易南下,也同畏惧“天花”有些关系,若是免了“天花”之祸,那蒙古人往后会如何?八旗劲旅进关不过六、七十年,如今已经糜烂的不成样子,几十年后,上百年后如何抵挡蒙古人的铁蹄?
他放下茶盏,对曹寅说道:“这份贺礼,朕收了!你且安心休养,想学佛也好,想论道也罢,朕还想在耄耋之龄,与你一道说古。”
曹寅俯身领旨,只听康熙又道:“刚刚你夸了曹颙那些好话,可是心疼在外任上辛苦,想要求个恩典,将他调回京来?”
曹寅躬身回道:“奴才不敢有徇私之心,只是担心他年纪阅历有限,怕他有什么闪失,对不起主子的提点。”
康熙微微皱眉,看了曹寅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道:“晓得了,朕想想,你先跪安吧!”
与清溪书屋中君臣的应答相比,无逸斋里的气氛则要好得多。
十六阿哥刚好要用早点,便拉了曹颙入座。这边只是他的临时住处,福晋、侧福晋的都在宫里,只有两个宫女在这边侍候,并不需要避讳什么。
其中一个,看着有几分姿sè,十六阿哥还特意叫她过来,给曹颙见礼。
曹颙见她虽然是宫女服饰,但是看着有些面熟,又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她脸sè带了几分羞涩,望着十六阿哥时的眼神也柔情的要拧出水来。
等那宫女退下去,十六阿哥才眉飞sè舞的问曹颙道:“如何,瞧着她像不像李氏?倒像是亲姊妹两个,往后到宫里,指定能吓她一跳!”
李氏是十六阿哥的侧福晋,他最宠爱之人。
曹颙想起之前往来的信中,听十六阿哥说过,侧福晋怀孕之事,便问道:“几月的产期,太医那边可诊得了?”
十六阿哥笑着说:“六月,不过百十来天了,我就要做阿玛了!指定是个小阿哥,小家伙整rì踢他额娘的肚子,忒调皮了,还不知往后会淘气成什么样子。”说到这里,斜了曹颙一眼,道:“别瞧你儿子比我儿子生的早,到底辈分在那里摆着!”
曹颙笑笑,懒得与他说这些,这孩子哪里有当爹的样子?
十六阿哥胡乱用了些点心,见曹颙吃的也不多,便放下筷子,起身道:“走,咱们去瞧瞧你父亲,若是陛见完了,使人先送回去,咱们两个进城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