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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羽途径南京的这一日,实在是奇遇颇多,白天里遇到锦衣卫乱党大战是一事,夜里遇到那奇妙老人也算一事。这老人和他虽然只有寥寥数语的交谈,但不觉中邵羽觉得这青衣老人所言隐隐触及自己二十多年来的心境际遇,所以这也倒被邵羽记作一档奇遇。
邵羽身上伤痕已经全无,现在想来一定是那“林大哥”给自己涂了灵药,服了丹草之故,倒也不再疑惑。只是,细细品味着那小舟之上的种种情思和刀剑下的触感,邵羽竟然隐有回味。“如果再经历这么一次这奇遇,身上受些痛,添些伤,又算得上什么?”他脑海中突然闪现过那绿衫女子“静儿”的模样,不觉心中微漾。
邵羽家住临湘城城郊的邵府,这段日子一过,正好也倒了邵羽约定回家之日。邵羽回到临湘时正是下午时分,刚进城,就已经在集市中碰到前来采购的邵府家丁仆侍,这下喜得那些下人一面为邵羽提包挎带,一面遣人奔回府上传告他回来的消息。
邵羽在一群家丁、亲戚的簇拥下回到府中,他自己也不禁倍感温暖,但表面上仍是一副无谓的模样。待邵羽到了正厅看到了站着迎接的父亲母亲,这才算有些把持不住,微微流泪,跪拜道:“爹,娘,我回来了。”
府上众人知道邵羽得赐进士出身,都是十分高兴欣慰,围着他嘘寒问暖。邵羽虽然在金陵那小楼上曾被斥为“贫嘴书生”,但在府上的他实则是一副知书达理,举止得体的模样。
邵父和邵羽在大厅对坐,父亲握着他的手,颇为感叹:“羽儿啊,我们邵家在临湘想来是知书人家,在你曾祖父时还有过一次进士及第,名列榜眼;我和你祖父不甚争气,也考取了举人,现下你进士出身的名分,胜过了你父亲和爷爷,也算是为我门庭争了光,更重振了邵府的门气啊!”
邵母在一旁嗔怪道:“你啊,老说这些祖宗门气的话,教人不自在;我就觉得,羽儿能平安归来就不错。今后羽儿他自家过得好,就比那些虚名要强!”老父亲也捻须笑道:“那是,那是!”
邵羽父母一如既往的热情,邵羽见状也是心中温热,只是他在家中拘谨已惯,此时也并未过多表露,只是静静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爹,娘,这次我回来,朝廷指派我出任临湘的县府师爷,六月就可上任,到时我一定照顾我咱们邵府,让你们二老也过得更加体面。”邵父邵母听到儿子这回被指派到当地府中做师爷,还一心为家着想,都是极为欣慰。一想到今后府上可借儿子的面子不再惧怕官府欺榨,一家团聚也甚为容易,二老更是喜上眉梢。
邵母一拍脑袋,“哎,瞧我,都忘记了,快到了晚餐时候,那些仆人见你回来,接你接的急,你最喜欢的瓦子鱼都还没买回来,这样,我现在就去给你买鱼去...”
“诶,娘,正好孩儿刚回来一时无事,对这老家的样子也是想念已久了,就让我进城买鱼吧。”邵母见儿子懂事,便更开心地点了点头。
邵父也稍微补充道:“等你今天洗尘餐宴一过,明天一早我们便去县衙,和那县令先打个招呼,也先通通人气。”邵羽也点头听从。
邵羽出门,心中一片豁然。他带上了一名家丁,又拿上了许多银两,想着在买菜之余,一来就先把明日去县衙要带的礼份给准备一番,二来顺便可以给家里添点新器具,好让二老再高兴一番。
由城郊进城,要经过一段小树林路,过了树林就可以进城,这小树林平时没什么人烟,今天却看见几名士兵把守,邵羽一时间甚为不解。
“慢着,你们两个是哪里人,进城有什么事干?”邵羽和家丁被拦住盘问,纷纷露出不解的神色。邵羽见家丁面色不平,怕他胡说,于是抢嘴道:“我们二人只是去集市里买点鱼肉,做晚饭吃的。”
几名官兵面色严肃,其中一人开口道:“近日这一带反贼众多,我们奉命在此搜查过往人员,你们两个也不能免了。”邵羽和那家丁对望一眼,颇为无奈,家丁自从知道了家中少爷已经考取了功名,对这些小小县衙的官兵不由得生出一股俯视感,此时官兵来取他包袱,他也一副老不愿意的模样,举手投足竟隐隐在挑衅那几名官兵。
那几名官兵看那家丁模样,自然心里知晓,也是心中愤懑,只盼从他们身上搜出些东西来。邵羽和家丁见官兵搜查甚久也搜不出什么名堂,都是心中微愠,家丁忍不住便斥道:“你们几个搜个有完没完,我和少爷现在还有要事进城,别耽误了我们的事!”
官兵们本身在此站岗都是一身的情绪,现在一听这家丁讥讽,都是气的咬牙切齿,但也只好做罢。
正值此时,一名官兵突然在邵羽的包里摸到一个小包,此时解开一看,竟是不少的银两。几名官兵交换了眼神,目光中颇有暧昧之意。
邵羽察言观色,哪里不知道他们想些什么?但绝不能让这几名官兵将这恶念付诸实践。对面一旦开口刁难,那事情便会很难收手。
邵羽家境殷实,这银两一带的确带的不少,绝非常人上街购置所能携带的数量,这番不解释几句的确有说不通的地方。邵羽赶忙说道:“不瞒几位官爷,这是我家里托我进城办事准备的银两,近日正有些事要和你们县太爷打打交道,需要打点打点,所以这些银两...倒不容有失。”
几名官兵听这话中,似乎一来有向他们这些官府中人套近乎的意思,同时也摆明了家中和县老爷有一层关系,这样一来,当然就不能再向他们下手了。
一名官兵面色缓和了好几分,说道:“原来阁下家中长辈也认得我们老爷,不知是哪家贵人?”邵羽想想,自己家族并非当地豪门,和县太爷来往不多,这下一解释,不知道是否方便,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连带着自己出任师爷一事一并说出。
那家丁终于忍不住出口:“我们家少爷要和县令打交道,又不是和你们,你们几个到底要寒暄到什么时候?”邵羽斥道:“不可无礼!几位大哥,实不相瞒,我家中自来是书香世家,虽然以前和你们县太爷殊无来往,但近来也算家道中兴,谋了一官半职,有机缘和你们县太爷打打交道了。”
家丁添道:“不错,我们这位少爷,就是朝廷钦派下来做县府师爷的。”邵羽觉得这话说的太过盛气凌人,但想想也和自己要说的内容无二致,便也点了点头,不做开口。
几名官兵听罢,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两个小贼,吹牛皮竟吹到哥几个这儿来了...就跟你们明说,我们临湘中从来都没有师爷一说,也从来不需要师爷!我们哥几个也是县老爷身边的人,这等事我们清楚得很,你们两个,这下既然扯谎扯破了,我们就不得不好好盘查一番了!”说这话时,官兵脸色由笑转肃,竟隐隐带有几分歹意。
其实当地这县令表面刚正廉洁,背地里却做尽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谋了不少私利,这几名官兵和县令合污也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由于县老爷从事这些赃事多年,所以从来不接收什么师爷再来插这一脚浑水,好一人独掌大权,这状态维持了十余年,这些官兵也看了听了十来年,现在绝没有想到,邵羽正是朝廷派来管束他们的新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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