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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羽只逃出片刻后,两名侍卫也立刻乘快马追去。此时已入深夜,唐羽已经奔出城外,在城郊疾行,天空乌云密布,不见天光。
唐羽只觉得伸手不见五指,似乎时而驶过一片丛林,时而趟过一条小溪,时而能听到不远处的乡间人家喧闹声,时而周围一片静谧无声。
而这两名侍卫追踪能力极强,听声音,观地形来辨唐羽逃跑的方位。唐羽和这些侍卫前后奔袭的追赶之势一直到三四更仍未停歇。
唐羽自小时候有记忆以来,从未经历过如此惨痛的经历,这番奔走在原野、山间,只感到心乱如麻。这马儿向前一路疾行,却也不知道要带他去何方,唐羽二十年来的归属感在这一夜间消失殆尽,他一人孤行在天地之间,不知道何路是归途。
进入黎明之前,天色更暗,万籁俱静,唐羽行路间,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只听得周围微有虫鸣,清流之声,所踏的路也更加崎岖。
此时四周环境一片漆黑,侍卫有命在身虽然令出必行,誓要拿唐羽归案,但毕竟追踪了一夜,地形、天色越发不利,追捕到唐羽的可能性已经很低。
二人到了岔路口无法辨别时,又只得分头行动,直到东方发白,天光渐亮,才有一人在一个山涧深谷中发现唐羽的坐骑倒毙在地。两名侍卫同聚此地后,见这地方深幽难寻,又被群山包围,毫无出路,方圆几十里也应该是没有人家,料想唐羽再无可能生还,多半是跌下深谷立即身死,尸身被野兽调走,也无法可寻了,这才终于离去。
唐羽缓缓睁开眼,只见身处在一个小木屋当中,这里的天气微微有些热,是以这家人的床上已经铺上了草席。唐羽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只见木屋的摆设较为简陋,只有最简单的木桌木椅和草席床一张,屋角有锄头,镰刀等物品,这人家宛然一副寻常农人小舍的样子。
唐羽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又看到桌上椅子上又编有竹花等饰物,心下微微有些明白,应该有个女子独居此处,可能其亲人也都住在附近,这一带多半是个小村庄。
唐羽虽然知道自己身在女子闺房中,但此处简陋无比,无甚稀奇非礼的物事,加之唐羽此时心境低落,也并未多想,只是静静朝屋外走去。
推开门,他只觉得一股清新空气迎面而来,这里天色发青,似乎是刚下过雨的景色,显得颇为秀丽。但这里的感觉和湘府一带,江南一带的濛濛小雨后的感觉全然不同,此地雨后天清,万物焕然一新,天地也为之一洗。这清新,脱尘之状比之江南水乡之地的雨后微濛之景来得更为浓烈,更教人豁然开朗。
唐羽环顾四周,触眼之内,约莫一两里地内都是竹屋人家,整个村子山林环绕,葱郁无比,人家所居的竹屋各处散落,便像是自然生在这小山谷中。唐羽走在村道上,身边竹屋在雨后稍释清香,也让他心如清涤,越发入空明之境。
唐羽略知天文地理,看周围地形,料想道:“难不成我已经到了南诏一带?难道昨夜策马疾驰,竟然行出了有千来里路?”唐羽又觉得身上有些伤痛,拉起衣袖一看,才发现身上的伤口多已结痂。
唐羽下意识一想,“难道说我已经昏睡了几天?”他试图回忆起那晚的情节,自己在马上疾行,一路昏暗,不知所向。只觉得,在某一刻突然人仰马翻,自己就没了意识。
他心中诸多疑惑,只想一并了解,但他四处叩门,四处喊叫询问,都不见村中有一人。
唐羽时下无措,目光便到处搜寻,环顾一圈,他只瞥见不远处就有一座青山,其山顶云烟飘渺,颇为神秘。
“听闻南诏一带多有村庄种植草药奇株为生,而那些植物多半须种在荫蔽潮湿之地,这山间气候正是如此,说不定这些村里的人就是草农药农,现在正在山上采摘。反正现在没事,登上这山看看有没有人,没人就当排遣也好。”
唐羽振了振精神,向山头爬去。山上丛林密布,四下青翠幽然,让人惬意。这山间主要是竹林,灌木,唐羽细看那些树木,似乎都是茶树,但这里的茶叶在树上显得翠绿无比,而且树身高大,叶子阔亮,显然是南诏特有种类。
唐羽爬不多久,便汗流浃背,但他却越爬越起劲,汗也是涔涔而下。一想到那夜邵府惨案,唐羽只觉得胸中一腔的闷气,此时他只想将这不快之气尽数倾吐出来,只想在精疲力竭中释放掉一切痛苦。他不停向山上爬去,心中逐渐也再无杂念,只觉得现在这贴近自然,活筋动骨的时候,才暂可将心中诸多烦扰稍稍抛诸脑后。
到了半山腰时,唐羽总算力竭,脚步也停了下来。此时,他只听到不远处有声音作响。“有人吗?小弟是外来人士,无意闯进深山,还望大哥大姐指点——”唐羽一边说一边朝声音来处走去。
但只过了一刹那后,唐羽便只能呆站在原地。
树丛中走出的,不是什么正在采茶砍竹的农夫,而是一头皮坚肉厚的野猪!
唐羽自小生长在城镇之中,很少到乡村、山间行走,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庞然大物,皮肤黝黑又面目狰狞,他一下便被吓得愣住了。
一缓过神来,唐羽立马就跑,而这野猪也怒吼一声,疯狂地朝他扑来!
唐羽眼看跑不过它,只能一个贴地翻滚,躲过这要命的一顶,但转瞬间,这野猪又扑过来,将自己压在地上,不得动弹。
唐羽用尽力气抗着这野兽,和它四目相对,只觉得逐渐也并不那么害怕,他在这野猪眼中,不知怎的,竟似乎看到了那晚那名侍卫的凶狠眼神,那一夜的种种情景也都在这凶神恶煞的野猪眼里回放出来,种种悲痛都在他心头氤氲开来。
一瞬之间,唐羽突然悲戚莫名,只觉得气血奔腾,浑身暴起,一把将这野猪掀开几尺远!
“来啊!官府要我的命,朝廷要我的命,现在一个畜生也要我的命!老天爷,你想要我唐羽的命,什么招数都放过来!”
那野猪听到唐羽咆哮,更受刺激,这时两眼通红,蓄势待发,一个箭步便要冲过来!唐羽则站在原地,准备接受这严酷无由的考验!
突然间,唐羽只听见身后林中一声呼啸破空,一根尖竹和一片灰影飞刺过来,扎在了野猪身上。那野猪虽然冲势极猛,但是被这一刺,整个身体都似乎要被挑了起来。
那灰影人手执一根青竹,招不停歇,又立马朝那野猪点去,野猪趋避不及,被一下点瞎一只眼睛。只听得那野猪大嚎一声,随即寻路奔去。
唐羽和这野猪几番滚打,已经是毫无气力,此时得救,精神一懈,终于倒在地上。模糊中,他只听到这灰衣人发出的叫唤,竟是脆若轻铃...
唐羽迷蒙中,发现自己还是在这间竹屋里。他只觉得屋里点了一盏小灯,一名女子在床前为自己调药,泡茶。这女子手脚麻利,动作却又细心无比,她偶尔几声言语和呵气时的气息,都会落在唐羽脸上,让唐羽心中莫名温热,复又沉沉睡去。
这回醒来,天色已晚,唐羽支撑着坐起来,见一妙龄女子在那竹编椅子上雕着一根笛子,她神色烂漫纯真,极为清澈,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模样,对二人男女共处一室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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