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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羽稳住心神,细细一想,已经明白,“没错,就是那鬼月!他趁我昏迷的那段时间,给我易了容,又封住了我的嗓子,让我无从辩解,好阴险的计策!”
白先生在旁观战,总算已经明白了事端,“你这恶徒,竟找上门来了,好大的胆子!费廉,他现在身有内伤,正是功力不佳之时!”
费廉执掌怒对唐羽,心里也明白,以平时而论,自己决计不会在这“鬼月”手下挺过十数招,但现在敌人想必是受炎炎针的影响,发挥不出威力,自己能战且战,至少要保护韩静等人不受鬼月侵害。
冷汗已经顺着唐羽的额头颊间滑落,他想要勉强发声,费廉却又连连攻来,唐羽本就拳脚功夫较弱于费廉,加之现在寒气袭身,根本缓不过气来说话,步步退后,身上冷不丁又添了一两处伤。
唐羽抽出剑来,使上了烟雨听风的几式绝招,总算勉强脱困,他向后一跳,和费廉在这烛光晃荡的小屋里对峙着。
费廉心中也正自疑惑,“这鬼月分明穿着的是我那唐兄弟的衣服,到底是什么用意……是了!他扮作唐兄弟的装束,如果碰到像白先生这样的旁人,他们如果只听我们描述过唐兄弟的衣着特征,多半是要误认为这面前的鬼月就是唐兄弟了!好深的心计!”
费廉和唐羽又是缠斗在一起,唐羽几招不顺后,突然剑风一转,连连进攻,虽然他内力已经紊乱,越战越是气竭,但是其剑法高妙,仍不是费廉能破解。
唐羽心中叹道:“可惜可惜!若是韩姑娘在场,她记忆过人,功夫见识又广,三两招就认出我这招式了,可惜费大哥对剑理丝毫不通,根本认不得我的烟雨听风!”
心念及此,唐羽又心头一揪,“韩姑娘现在不知怎样了?”
一下偏了心思,唐羽又差点遇险,连使了几个杀招才把费廉逼退,费廉身上也添了几处伤疤。
费廉口中大骂道:“你这贼人,终于要下杀手了吗!”
唐羽知道一时半会已经绝无可能说清,索性禁闭嘴巴,放开手来和费廉对招,无论如何先求存活!
唐羽几招下来,暂时逼退费廉,他眼角一瞥,看到白先生和那童子正在出门,突然,唐羽大喝一声,朝那童子攻去,那童子没有武功在身,反应不及,哭吼道:“费先生救我!”
费廉口中继续骂道:“连小孩都要伤,你这小人!”
唐羽口中不说,手上不停,突然身形一闪,朝旁边一挥剑,剑身搭在了白先生腰间!一溜身,唐羽已经制住了白先生!
白先生大惊,“你——”费廉眼见自己和韩静,竹儿的救命恩人已经被对方挟持,不免掣肘,只能停下!
唐羽挟着白先生往外走去,费廉心中着急,“若是他挟持着白先生前去找韩姑娘,竹儿的麻烦,我可如何是好!”
唐羽眼神一转,将白先生一推,自己飞身朝下山的丛林中跑去。
费廉连忙上前扶住白先生,才发现他并无大碍,心道:“好险这鬼月是内伤太重了,现在他自己反倒下山逃跑了,还好,还好……”
唐羽一路奔袭下山,回到城中,已经是皓月高挂。唐羽踉跄的身影在月光之下更显单薄,他方才和费廉这一战,实则是强弩之末,现在下山后,终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此时正值晚秋初冬之交,夜间更增寒意。唐羽受寒冰掌的伤也还未愈,此刻忍不住瑟瑟发抖,体内寒伤受激发,更是难受。
唐羽掏了掏身上的银两,勉强能住宿两三晚,再买一些随身物品,吃个几餐饭,看来实在是到了穷山恶水之境。
“我唐羽第一次执行江湖任务,竟然就遇到如此困境……到底该如何是好?”
唐羽在城中晃荡,终于找到了一家夜不闭户的客栈。唐羽挤着嗓子勉强发出声音,“店家,这里还有空房吗?”
“哟,那么晚才来找住宿啊客官,想必是半夜赶路吧,小店正好剩一间房呢!”
唐羽又摸了摸腰包,又抬头问道,“店家……那这里有没有酒?”
店家似乎楞了一下,随即展颜说道:“有有有,看来客官还是个爱酒之人啊,我这就给你拿去……”店家一边拿酒一边回头看着唐羽摇头说道:“这人看这样子明明有病在身,还要暴饮,多半是个浪子,唉~”
唐羽坐在厅上桌旁,看着门外大路冷清,不禁心生寂寥,“反正我钱也不多了,索性再放肆这么一回,喝他几碗热酒再说!”
唐羽一碗接一碗,一碗接一碗,一下又喝掉了一晚的住宿钱。喝着喝着,唐羽望着店外月光清亮,他朦胧中,想到自己前几次这样畅饮,正是和九青道人一起。
一想到九青道人,唐羽又想起自己第一次在桂州,第一次行走江湖的畅快;又想起自己在大漠上那次,和九青道人尽诉心声。
“不错,九青大哥曾经说过,我心气不凡,总有一日会成大器。我在大漠上有过死里逃生;我在邵府让养父养母赔了性命才逃出生天;二十年前,爹娘拼了命保住了我。现在,我唐羽才刚刚上路,无论如何——绝不能被这点困难击败!”
唐羽一边想着,一边饮得更是痛快,一口接着一口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店家在一旁一边打哈欠一边摇头说道,“看来还是一个疯子……”
一夜宿醉,翌日起床,唐羽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一大半,似乎身上的烦丝随着酒意都挥发不见,连伤痛病痛感也随之褪去不少。“昨晚睡前服了白先生的药,看来效果不差,嗓子说话方便了一些,身上的寒气也驱走不少了,果真是神医灵药!”
唐羽恐怕不知,若是白先生在场,看到他此时的恢复状态,也要吃上一惊。
唐羽上了街头,先是买了一副男子帷帽,遮住面貌,“现在费大哥他们已经认定了我就是鬼月,况且上次我还伤了他,恐怕在能完全说清楚之前,不能再以这副面貌示人了。”
随后,唐羽再买了一件普通的灰色布衣,“可能费大哥看到我昨晚那身衣服,还误以为是鬼月害了我以后再假扮成我的装束出来行骗,所以才一上来就对我使上了杀招,现在必须连行装也得换了。”
回到客栈时,在大厅上,唐羽正准备用餐,突然听到有两名大汉走到店家身前问道:“店家,你有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两个人?”
“是钟鼓帮的几位英雄啊,这两幅画上的人,不知道是贵帮是什么瓜葛啊……”
唐羽随即明白,这两名壮汉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一个帮派,看起来不像是行坏事的帮派。
“店家,我们也是受人之托,不知道所以然,你就实话实说就好!”
唐羽在远处看到,这其中一幅画,是自己的面貌,另一幅画,则是鬼月的面貌。店家挠挠头,似乎对其中一幅画中的人有些熟悉。
“店家,再提醒一下,你有没有看到一名身穿白衣书生装,,脖子边上有米色护领,腰间束着米色腰带,身高……大概这么高,穿着灰色布靴……”
店家点了点头,“英雄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人,这人奇怪得很,昨晚半夜才来到我们这里住宿!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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