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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还没靠近韩静,突然见一把长剑攻来,剑法变化巧妙,三两式便将他们的攻势瓦解。
其中一人上前近身和唐羽相斗,交得两三掌后,唐羽后退了几步,觉得对方不知为何对自己的掌法颇为熟悉。
那人口中轻轻蹦出一声:“唐羽?”
唐羽一怔,赶忙跳出战圈,也止住费廉韩静,“等等!”
对方解下头上斗笠,原来正是林远楼和另外一人。
韩静等人大喜过望,“林大哥,是你!”而唐羽看着林远楼身边那人,也一下记了起来,“你是武陵分舵的吴英雄?”
回到客房,六人聚在一起,相交甚欢,尤其是韩静这一方,自从和林远楼分别后,之后的事情可以说是一件接一件的死里逃生。“林堂主,我们还以为没命再见着你了呢!”费廉看着林远楼,兴奋地把这一段时间的经历都讲给了他听。
林远楼听完后,看着韩静,“静儿,没想到你们一和我分开,就遇上了六大杀手中的两名,你们能生还也实在是万幸!”
韩静看了看唐羽,“这次逃脱,唐羽功不可没,林大哥,真还是你堂内的门人教的好啊。”
林远楼看了看唐羽,示以微笑,“唐羽,看来经过这几次事,你又进步了不少啊。”唐羽也回以一笑:“没有林大哥的指教,以我以前的蹩脚功夫,这次早就上西天了。”
轻松一笑后,林远楼拍了拍他身边的汉子,向众人介绍道:“还没给大家互相引见呢——这是武陵分舵的总舵主吴中兴,这次从武陵归来,吴舵主正是主动请缨要和我一道,来助大家完成任务。”
韩静费廉竹儿都朝吴中兴抱拳示意。唐羽上前握住吴中兴的手,“吴大哥,没想到这次相见,你已经是武陵分舵的总舵主了,恭喜!”
吴中兴笑了笑,拍了拍唐羽的肩膀,“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半年多前还遭官府欺压的书生公子,现在已经是青云教总舵门人了!”
林远楼看了看他们两个,笑道:“原来你们竟然之前认识?”
唐羽将他们二人之间的经历讲了一遍,自己怎么在老家遭遇侍卫为难,吴中兴怎么挺身相救。
吴中兴也笑笑说道:“若不是唐兄弟,那天恐怕我也难以逃生。”
林远楼抚掌道:“原来吴舵主一直都是如此行侠仗义之人,果真长了我们青云教的脸面啊!这次你当上舵主,也真是好人好报了!”
吴中兴朝林远楼一拱手,哽咽着说道:“若不是林堂主大义相救,我说不定已经化为白骨了!”
在众人要求下,林远楼也简单讲述了一下这次他到武陵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这次武陵舵主秦邦身死,是另外几名武陵分舵的主事人员暗中下毒所害,这几名主事想要篡位当上舵主副舵主,又知道吴中兴其人忠心不二,刚正不阿,索性又陷害了吴中兴,将秦邦身死推到吴中兴身上,呼叫总舵来人惩治吴中兴。
吴中兴原本已经将被处死,而正是林远楼坚持无证据不伤人,将案情抽丝剥茧,在努力调查后终于发现真相,配合执事人员吴震褚伟处决了武陵分舵三名主事,处罚了一干舵内叛贼,又根据青云教教规,将吴中兴立为新舵主。
众人这才知道,吴中兴的确是林远楼给他捡了一条命回来,而青云教正是有林远楼这等道义中人,才让许多下属甘心服从于青云教指挥。
“孙李他在镇压过程中遭到几名叛徒的围攻,受伤不轻,随着几位执事先回到总舵了,吴舵主这便跟着我前来,填补了空缺。”
韩静一拍手,说道:“好!现在我们又集齐了六人,计划又可以按照之前计划,重新展开了!”
六人一起商议好计划后,便每天到尚府外蹲点监视,一旦发现异常,便可行动。而行动计划,也已经步步拟好。
“如果锦衣卫入侵了尚府,首先,由竹儿费廉负责引开部分锦衣卫,削减敌方力量;林大哥和吴舵主则在主要战场上和锦衣卫缠斗,牵制住主要力量;”
“静儿,你和唐羽的任务便是最为关键的一步,就是趁乱从锦衣卫手中救出本次任务的保护对象尚老。如果按计划进行,只要带着尚老脱身,我们便在离尚府不远的明心寺相聚,并对尚老晓之以理,说服他集结力量,上奏重创东厂锦衣卫势力。”
“好,就这么办,这次任务,一定不能失败!”
数天后。
这一日,淮扬城仍是飘着清冽冬雨。约莫在丑时,正值街上冷清肃寒,四下无人之时,几名黑衣人突然从雨雾朦胧的夜幕中出现,直奔尚府。
到了门前灯笼之下,几名黑衣人的装束在灯笼投下的缕缕幽幽红光下,隐约可见:当头一人身穿黑衣飞鱼服,腰佩绣春刀,应该算是这里的锦衣卫首领;另有六人穿着普通紧身黑衣,应是锦衣卫部门中普通缇骑。
锦衣卫首领叩了叩门,等了一会,并没有人前来应门。他口中低喝一声“撞门”,身后的几人便使力将尚府的大门撞开。
“啊呀,有贼啊!”一名下人此时正睡眼惺忪地赶到门前,看到这批人闯进来,不由得大叫了一声,随后往回跑去。
当头锦衣卫眉头一皱,一挥手,只见身旁一名侍卫出手挥出一枚暗器,击中这下人的腿弯。这名下人扑的一声倒在地上,颤巍巍看着这批人,说道:“这里是朝廷东阁大学士的府上,当朝一品官员,你们擅闯府邸,是犯法的!你们,你们是谁……”
这名下人迎上了锦衣卫眼中的一道凶光,随即便听到一声低喝,“叫尚老出来!”
不一会,一群人提着灯笼,冒着雨围了出来。“什么人,竟敢擅闯尚府,不要命了!”灯笼围照之下,一阵阵微光透过濛濛雨雾,照在了这批锦衣卫身上,人们隐隐看到了当头那人衣裳上印着的飞鱼!
“飞鱼服,锦衣卫?”老管家看到此景,心中一怵,“快去通知老爷,有锦衣卫找上门来了,恐怕有变!”
正议论间,突然有声音传来。
“难得锦衣卫深夜移驾府上,不知道有何贵干?”在声声低议中,只见这曾经的当朝大学士,已经把着雨伞,踱步走了出来。这尚老已经近古稀之年,但身板挺直,仍是精神矍铄,此时眼中不自禁地流露出几分沉静。
夜幕之下,七名锦衣卫人员,戴着斗笠,头顶冰雨,在这空荡荡的庭院上直身站着。尚府的众人提着灯笼,打着雨伞,像是黑夜之下浑和的一滩光。
这一明一暗的双方,头顶清寒的冬夜,隔着濛濛冬雨对望,不知不觉,在这庭院上氤氲起了肃杀之息。
当头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看到尚老已经出现,便从腰间拿出一份纸卷,一下抖开,眼神冷然,平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东阁大学士尚老,辞官两年,借往日官衔,在朝中拉结朋党。对上骄纵无礼,不思敬仪;私下诽谤忠臣,冒犯君上,此乃大不敬,不忠,不义之罪,今下令抓捕候审,打入天牢,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