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章 道别礼(第1/2页)权贵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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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度离开安国公府时,是长隐公子亲自送出府门的,惊得安国公府的门房瞪大了眼睛,迅速将沈度的样貌牢牢记住。

    对这一场“长隐清风我”的会面,沈度印象最深的就是极致平静的氛围,还有那白瓷衬着的绿茶。

    回到沈家东园,他向沈肃描述了韦家水榭的舒畅,话语间全是赞颂,末了仍感叹道:“这样的水榭,也就是长隐公子这样的人能衬得上。”

    “那就在南园设一个水榭?”沈肃听了这些话,一本正经地问道。沈度所住的地方,就是南园。

    “呃,还是算了。”沈度立刻拒绝道,他无法想象自己穿着官服倚在水榭的样子,一身疙瘩都起来了。

    随即,他就想起了长隐公子的询问,对沈肃说道:“长隐公子以透明茶杯、庐州口音来试探我,想必他应该失望吧。”

    想起长隐公子最后的意兴阑珊,沈度笃信这一点。那样的世公子,那些刺探又怎能瞒过沈度?

    “失望便失望吧,也没有什么。韦传琳越发糊涂了,反倒是他这个孙子不错,可惜了。”沈肃没和长隐公子照过面,但对其耳闻不少。

    崇德帝时在他面前说起这个人,说他胸有沟壑,是不可多得的栋才,还说若是他身体康健,早就许他一个重位要职了。

    沈肃也叹可惜可惜。不是可惜他身有疾病,而是可惜他生在韦家。安国公府,并不像世人看到的那样光鲜辉煌。

    说到底。几大国公府有哪个是干净的?都藏污纳垢!

    这些陈年旧事,沈肃不愿意多想,比起安国公府那个病弱的公子,他更关心朝中的局势。

    “刚才居安来送帖子了,陆家三日后设宴,我就不去了,你去给他们道贺吧。”沈肃指着桌面上的帖子说道。

    原来。前两日崇德帝下了旨意,册封长邑郡主的女儿陆筠为顺安县主。还赐了丰沃的建安府润州一带为其封地。有了封地,就有了户籍人口,就有了供而不断的钱财。这又令朝臣们对陆家各种羡慕嫉妒恨——尤以朱有洛为甚。

    要知道,长邑郡主都没有封地。陆筠只是区区县主,就有了这丰沃封地。可见皇上对陆家的恩重,为此,陆家设宴广邀亲朋,以贺此事。

    陆居安亲自送帖子来沈家,不是为了邀请沈肃和沈度,而是为了亲口向沈肃道谢。

    陆居安很清楚,皇库得以撤掉是沈肃的手笔,直接受惠的则是他妻子长邑郡主。

    长邑郡主懵懂。一直为皇库所累,陆居安深知这事,却不能与人言。就连父亲陆清,他都不能说。

    如果没有沈肃的提点,陆居安就不会回京,如果没有沈肃的谋划,长邑就不能顺利卸掉皇库,如果没有沈肃的斡旋。陆家就不能安枕无忧,这一切。陆居安铭记在心。

    其实,沈肃要撤了皇库,不是为了长邑郡主,但对陆居安而言,他只知一点:因为沈肃,长邑才能卸掉皇库。

    这么简单直接的思维,还真是这个不理政事的大才子会有的,沈肃自然接下来了这谢意,同时为陆清感到无比庆幸。

    “明澈真幸运,居安和长邑这一对夫妇离开京兆,他就不用时时操心了。”沈肃说道,语气听着有一种揶揄在,这是极为难得的。

    “陆叔的确很幸运。”对这一点,沈度无比赞同,实因陆居安和长邑郡主都太不适合朝局了!

    陆清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原来他的郡主媳妇还执掌着皇库,知道了这事之后,陆清脱口大骂“陆居安这个兔崽子”,然后才想着怎么脱身。幸好是顺利脱身了,不然陆家就不会有这个宴会。

    沈度知道,陆家办这个宴会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道别。

    陆居安和长邑郡主离开京兆,起码五年内都不回来了,当然要和亲朋故旧聚旧情道别意,这宴会,肯定要办。

    此刻,顾琰也接到了陆筠的帖子,和这帖子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张短笺。

    短笺是陆筠写的,上面说她不日将离开京兆,不知何时再返,让顾琰一定一定要参加陆家宴会。

    看到这短笺,顾琰不禁想笑,这的确是陆筠会说的话,顾琰甚至可以想象她写下这些话时,必定是又笑又跳的。

    说来也奇怪,顾陆两家并无深交,但顾琰和陆筠却感情深厚,从陆筠那里,顾琰切切感受到姐妹情意,比在顾家感受到的更深。

    顾玮就不说了,顾珮和顾珺这两个庶妹,一向对顾琰避而远之,只有陆筠,那样笑嘻嘻地靠近,掏心肺以待。

    顾琰重活一世,更觉这样的感情难得,也就更珍惜,她给陆筠准备的道别礼,是独一无二的。

    这个礼物,从顾琰得知陆筠的封地是建安府润州的时候起,就确定好了。

    陆家在太平前街附近,离顾家所在的宣平大街有一段距离,顾琰准备和陆筠说说私己话的,便早早就出发了。

    她去到陆家的时候,大多数宾客还没有上门,此时的陆家,布置喜庆又颇为安静。陆家因为有一个郡主媳妇,府邸布置要比三品府邸更显豪华和贵气,陆筠的院子也不例外。

    幸好陆筠的容貌能压得住这院子的豪华,不然就真是华屋养小玉了,多怪异!

    想到这有趣的情景,顾琰笑得眉眼弯了起来,看得一旁的陆筠瞪大了言,随即气呼呼地说道:

    “阿璧你怎么这样啊?!我就要离开京兆了。你不难过不舍得,还笑得这么开心?”

    陆筠的生气当然是装出来的,她心性开朗豁达。最见不得哭啼啼的道别场面,又不是以后都不见面,有什么好哭的?顾琰这样,最合她的心意的了。

    她还没等顾琰回答,就皱皱眉头说道:“你不知道,前两天安昌、安荣两个人来假哭了一场,烦死了。其实她们巴不得我离开京兆。以后就没有人和她们争风头了。”

    顾琰笑了笑,没有搭话。安昌、安荣两个虽然是公主。但生母只是普通才人,论起来,陆筠这个县主比她们还得势。

    高贵的身份如果没有相应的势力辅助,那就活得比普通人更加艰难。三初宫变之后的秦绩。不就是这样吗?

    “筠姐姐,不说这些了。你要离开京兆了,阿璧是很舍不得的,这个是我送给你的道别礼。”顾琰拿出了一个锦盒,慎重地递给了陆筠。

    然后强调了一句:“这个礼物贵重无比,你可一定要保管好。”

    陆筠地接过了锦盒,这锦盒巴掌大小,轻飘飘的,似乎里面什么都没有。她将锦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条普通白绸巾,巾上面绣着一株墨兰,这就是阿璧所说的贵重无比?

    她疑惑地看着顾琰。她知道顾琰一向不会故弄玄虚,她说贵重无比就真是贵重无比,那么原因是什么?

    顾琰将锦盒中的白绸巾抽出来摊平,然后指着墨兰下面的落款说道:“筠姐姐,你看,这个落款是‘钟岂’。他是润州人,筠姐姐去了润州。一定要找到他、厚遇他,此人有活世医术,对润州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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