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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联姻。
“不过那一晚的事情还是让白振宏知道了,是家里的佣人告诉他的。虽然他没有骂我,但是从那之后,我的活动范围更窄了。以前他还会抽空陪我出门在附近走走,呼吸外面的空气。那次之后我就只能在家里玩,就连读书,他也不送我到学校里,而是给我请了几个家庭老师回家里教我。之前我说过了我外公外婆的死对我妈的打击很大,虽然有白振宏陪着,她还是经常怀念外公外婆,常常望着他们的遗照,晚上也会失眠,后来她开始吃药,吃什么药我不知道,我那会儿认识的字并不多。”
苏晓月停顿不说。
樊少明也不催她,反倒心疼地看着她。
又过了很长时间,苏晓月才说道:“我妈吃了差不多两年的药,那些药有时候是医院的医生开的,有时候是周淑英的丈夫开的。不管是谁开的,药总是一个样。后来我妈疯了,第一次发疯的时候,掐我的脖子,差点把我掐死,那一次白振宏抱着我远远地看着我妈发疯,我吓得缩在他的怀里,傻了一样看着我妈。后来,我妈经常会发疯,一疯起来就想掐死我,因为我经常陪在她的身边。再后来,白振宏痛苦地跟我说‘晓月,你妈妈的病很严重,爸爸要把妈妈送到一个能治她病的地方,暂时与你分开,你不要哭闹’。”
说到这里,苏晓月的声音越加的低,越加的沉,也越加的让人心痛。
“就这样我妈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每隔一段时间我会去看她,可是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白振宏说怕她会伤害我,不让我近前。在我妈疯掉之后,我就像我妈以前那样,整个重心都依赖在白振宏身上。直到我妈在精神病院发疯,死了。她是跳楼死的,从最高层往下跳,当场死亡。”
“你怀疑是白振宏害死了你妈,还有你的外公外婆?”
所以她对白家的怨恨极深。
“不是怀疑是确定了。我妈死的当晚,我无意中听到周淑英与白振宏的对话,周淑英在恭喜白振宏,忍了十八年,总算等到了今天。苏家的人一个一个地被白振宏整死了,连我妈妈的疯病也是白振宏在她的饮食里下了药,综合着我妈怀念父母的心结,便把我妈整疯了。我妈跳楼也是假的,她是被推下楼摔死的。因为经过了治疗,我妈有好转的倾向。白振宏怕再等下去,我长大了,知道一切会对他继承苏家财产有阻力,所以命人把我妈推下楼摔死。”
苏晓月猛地灌掉了第三杯茶。
前面两杯都是优雅地喝着,第三杯却是用灌的,因为心里的愤怒。
“我当年十岁,被保护得太好,不懂世故,咋一听到这样的对话,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雷得里外皆焦,都糊了。我傻傻地冲到他们的面前指责他们,质问他们,我以为白振宏会否认说些谎话,没想到他没有,他坦白了一切。而就是在那个晚上,周淑英夫妻俩失了踪,我以为他们是被白振宏杀人灭口的,后来才知道白振宏也在疯狂地寻找着他们。他们走的时候卷走了家里的现金,再加上平时帮白振宏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白振宏给了他们很多的钱。他们远走高飞,能过上好日子,自然想保命,害怕白振宏杀人灭口。最让白振宏害怕的是,他们手里有着白振宏谋财害命的所有证据。”
樊少明低冷地说道:“与狼共舞需要胆量,也需要计谋,更要给自己留条后路,那对夫妻俩很明白自己知道得太多,早晚会惹来杀身之祸,自然会留下证据,带着证据远走高飞,就算被白振宏找到了,他们也可以利用证据对白振宏进行威胁,不失为保命的好办法。”
“后来白振宏便把我送走,应该说是藏了起来。不让别人知道我在哪里,他又对外说我生病,不久后更说我病死了。反正外面的人对我们一家人了解不多,甚至都不记得我和我妈妈的名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去认真追查过?就这样,他因为与我妈是合法的夫妻关系,妻死女亡后,他便成了苏家雄厚家产的唯一继承人,他继承得顺理成章的,谁都不知道苏家人都被他害死了。我是他亲生的女儿,他无数次对我动过杀机的。”
樊少明拧眉,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苏家的事情。以他的身份都不知道当年苏家的事,可见苏家有多么的低调。而白振宏对妻女的保护,说得好听就是保护,说得不好听那就是为了隔绝母女俩与外界的接触,目的就是为了让外界的人都不记得母女俩,一旦他夺得苏家的家产,就连苏晓月都无法证明自己是他的亲生女儿,因为他的亲生女儿已死,又没有人记得他女儿的名字,更没有人记得他女儿的样子。
江易这次动用的人脉很广,结果都还是没有查到苏心洁的名字,连苏晓月的名字都无法与白振宏牵扯到一块儿。
可以说白振宏从一开始就在策划着谋夺苏家家产的阴谋,也只能说苏家倒霉,生了苏心洁这个柔弱的女儿,就连苏晓月现在都还没有办法强大起来,只因被白振宏控制得太长时间。
而白振宏的心狠手辣,也让樊少明心惊肉跳更是气愤非常。
他以为天底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都会疼爱自己的儿女。像他的父亲,虽然他一直怨恨着父亲,可是父亲对他的疼爱并没有少过半分,知道他怨恨着,便在他的身后默默地关心着他,当他遇到困难的时候,父亲总会悄悄地帮着他。
白振宏却连禽兽都不如。
“从我十岁开始,我的人生便被彻底地改变。白振宏虽然无数次放过了我,没有真的杀死我,但也把我控制得死死的,送我到偏远的山区上学,学习环境艰苦,条件很恶劣,导致我高度近视。也不允许我交朋结友,时刻有人盯着我,我要是结交了什么朋友,他就把我的那些朋友整得很惨,有一次当着我的面把一个与我交好的同学打断了双腿,让那位同学再也不能来找我玩。所以,我不敢交朋友。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别人,不想连累他们。”
樊少明忍不住伸出了自己的大手,探过桌子,握住了苏晓月的手,发觉苏晓月的手冰凉冰凉的,她的陈述虽然平平淡淡的,似在说着故事一般,实际上因为忆起过往,她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晓月,对不起。”
挖掘她的秘密,让她重新坠回痛苦的漩涡里,再次承受一次痛苦的凌迟,是他的错。因为他的好奇,因为他的追查,因为他的逼问。
她没有说痛,可她冰冷的手却告诉了他,她很痛,很痛。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那样对待,换成是谁都会痛不欲生。
更不要说自己三个至亲都是命丧于亲生父亲的手里。
十年的父女情,换来的是一生的怨恨。
她对白家的恨意比大海还要深。
她应该最恨的是自己吧,因为她无能,没有办法强大起来,没有办法替亲人报仇,没有办法亲手送亲生父亲入地狱。
怪不得她防备之心那么重,试问一个人被亲生父亲背叛伤害后,她还能相信谁?连至亲都不能相信,还有谁能让她相信?
今夜,她愿以一壶茶说出她的身世,不是说她很信任他了,而是他查到了七七八八。
苏晓月涩涩地笑,眼镜下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她紧紧地咬住下唇,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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