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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一鸣呆了半晌,才道:“师兄,你什么?什么叫做枯叶返枝?”顾清泉道:“师弟,顾名思议,枯叶返枝,自然是指已经掉落的枯叶重返枝头了。”韩一鸣从未听过此等奇事,竟不知如何搭言。顾清泉道:“来,你随我来。”推开屋门走了出去。韩一鸣只得跟在后面,又走了出来。好在他先前已出来过一回,此时再出来,院中众位师兄已不似先前那般注目。却也还有师兄将颇有深意的眼光跟在他背后,直至他出了静心院方才收回来。
出了静心院,顾清泉伸手一指,道:“你看。”韩一鸣抬眼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的满山浓绿此时已变做黄绿相间,走近些看,果然见黄色的皆是枯叶。顾清泉道:“灵山之上,白樱师叔便是最擅长莳花弄草,每日白天都是满树新绿。只有到了夜晚,枯叶黄叶才落下,却又都在天黑之后,天明之前花为新泥。因而灵山之上,永远是苍苍郁郁。但今日我起得早了些,竟是亲眼见满地枯叶都自行飞上枝头,惊得我都不出话来。”
韩一鸣对着对面斑驳的灵山呆了半晌,才道:“师兄,这,这也是异象么?”顾清泉道:“这当然也是异象。自古以来只有落叶归根,哪有落叶回枝的?”韩一鸣不禁起昨日中午两位师兄言语中隐约指他是魔星的话,本已不放在心头了,但此时再见这般异象,又将那些言语都重新自心头勾了起来。
他满脸都是吃惊难过懊丧,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顾清泉叹了口气道:“师弟,那些无聊的言语,你不必放在心上。你诛杀了魔星,新近上灵山,又遇上这许多异象,便难怪师兄弟们有别的法。但你不必将这些放在心上。虽师兄弟们都不应如此道听途,但咱们都不曾得道,有些凡俗习性、举止也是在所难免。你绝不是魔星,这一你不用置疑。”
顾清泉如此一,韩一鸣心中感动。还有师兄能够明白地出这句话来,便让韩一鸣心情起伏不已。向顾清泉望了一眼,他面上只有一片坦诚,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师兄,我,我也知不该有此法,只是我……”顾清泉笑道:“你绝对不是魔星,这一众位师兄弟日后也明白。凡是魔星现世,都是先有天地异象。你不是已然在这里了吗?这些异象都与你无关,不用挂在心中。”
他侃侃而谈,韩一鸣竟不知什么才好,昨日便郁积在心中的委曲泛了上来,心中酸了又酸,忍了许久,方道:“师兄,你相信我么?”顾清泉笑道:“我与你同住,别的不敢,但我确知你不是魔星。若然你有天赋,那是无可非议。但有天赋便是魔星吗?这也太牵强了罢,这世上有天斌的人多了,难道都是魔星不成?我虽没什么见识,但师弟,你绝不是魔星。”
韩一鸣再也忍不住掉下泪来,悄悄背过身去擦拭。顾清泉也不相劝,过了一阵方道:“师弟,你有委屈我都知道。但谁人背后无人,谁人背后不人呢?你听则听了,不必放在心中。”韩一鸣了头,顾清泉笑道:“师弟,你也曾读过诗书,应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只望你不要过于沮丧,流言过些时日便消散。何苦为这些过耳风声所扰,许多师兄也看得清楚明白,并不传这类言语。”
虽得他出言开解,但韩一鸣心中还是难以轻松,站在院外,眼望着众位师兄都御剑飞得无影无踪,这才转身回来,取了一个茶盏,独自一人浇灌了碧玉竹,又回院内来发呆。初上灵山,恍如到了世外桃源一般,但几日下来,韩一鸣竟觉此地也没有了容身之处。只是似乎也怪不得诸位师兄,要巧,这几日的异象实在是巧得难以让人接受了,若是换了他,看见别人上山后出现这些异象,不也如诸位师兄们一般猜臆测呢?人之常情,自己难也逃不出这个俗套去。
正自胡思乱,忽然心底响起秦无方的声音道:“一鸣,你到我这里来。”叹了口气,收回思绪,站起身来,了衣衫。这一衣衫,见衣衫上皱折重重,猛然起那日苏玉雪师姐特意前来为自己缝了一身衣裳,她走的时候第二日便可穿了。这两日忙乱,竟全然忘记了。向桌上看了一眼,她留下的那块帕子还平铺在桌上,只是帕子平平铺在桌上,薄薄一层,下面并没有什么东西。但着灵山之上,万事都不能以常度之,走过去,伸手将帕子揭了起来。
那块帕子一揭起来,下面赫然现出一套素色长衣来。韩一鸣了起来,入手沉甸甸的。他将长衣换上,长短肥瘦无不适合,衣服穿在身上十分服贴。细细看了看,不知是什么布料,又见针脚十分细密,细密得几乎分不清楚。再将鸣渊宝剑再背在背上,走出门来。反手去拔剑,忽然又收回手来。他记得那日御剑诀念得快了些,鸣渊宝剑还未出鞘便自行弹了起来,手臂被带得生痛,心念一动,看了看左右,此时院中众人都上头山峰修行去了,哪里还有人影。忍不住试上一试,在心里暗暗念了一遍御剑诀,刚一念完,背上一轻,脚下一动,个人拔地而起。
鸣渊宝剑自行自他背上飞了出来,不知自哪里兜到了他脚下,便托着他便向上飞去。站在鸣渊宝剑上,韩一鸣没有扶持,左右摇晃了一阵,不免有些害怕,连脚下都不敢用力,心中别无他念,只将那御剑诀一遍遍念个不住。鸣渊宝剑飞得极快,转眼已到聿乐。韩一鸣眼见竹林路已在脚下两尺之处,却是下不来,御剑飞到秦无方的屋,太过失礼,可是下不来,却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