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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没有晋爵,单单只是保留下东扬州刺史这个职位,已经是最大的褒奖。如今不只封为郡公,更荫一子,算得上意外之喜。当然,这大概也跟沈哲子辞赏归乡,皇太后有意补偿有关。
虽然时下的爵位已经水得很,但名字好听啊。来日就算死了刻在墓碑上,郡公也要比关内侯显得有格调得多。
父子二人坐于室内,沈充望着儿子,眼神里已经不独是喜爱那么简单。他感慨笑道:“我儿敏察已是非凡,进退更是从容。离都之前,皇太后亲自见我,还在殷切叮嘱,让我一定要劝你速速归都受封,如今都中因此已是讽议沸腾。青雀你不归都受赏,如今都中已是无人敢于夸功啊!”
沈哲子闻言后便是一笑,他这一退,那是为难君子不为难小人。他的功勋已经摆在那里,大佬们受封那是因为战后格局规划需要尽快定下基调,可是其余人等谁敢说功劳比沈哲子大?谁又敢越过沈哲子去接受封赏?
诚然时局中大佬们是风向标,但主体却还是那些受战事波及的人家,是赏是罚总要落定下来,人心才能彻底稳定下来。否则无论打算筹划怎么好,只要结果没有出来,终究会有变数。
换言之,沈哲子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拦路的臭狗屎,阻碍时局往前演变。偏偏他的理由是那样的高洁脱俗,越是受其阻拦者,反而越不能开口非议他,要不然反而自己要惹一身骚:如此中伤是何心肠?为了自家受封领赏,要去污蔑抹黑真正高雅贤逸的驸马!
当然事情也不尽是好消息,接下来沈充便叹息道:“虞思奥今次应是笃定归朝,吴兴归谁还是未定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