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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感到可惜,自己这边仍是一屁股烂泥没有擦干净呢。
沈哲子就近去台中某处官署换下了沾满血水的铠甲,自然不能带着冲天煞气去见皇太后,否则皇太后还不知要被吓成什么样子。
他这满身的血水,除了台城这一场冲杀沾染之外,其他都是涂抹上用来吓人的。昨夜虽然接连赶场,但总体问题并不算大,只是小乱而已。
那些被鼓动起来的劳役被呼喝一番便都乖乖归营,最浪费精力的就是揪出那些分散在丁营中散播流言之人。如今那些人都被关押在石头城周谟那里,这些人掌握在手里,对于虞潭快速掌握宿卫禁军也有帮助。
沈哲子沐浴的时候,纪友隔着一道屏风听他讲述昨夜之事,忍不住感叹道:“这些人家也真是不智,若是京畿长久不宁,他们就算占住乡资又有什么用?”
“各家都目乡土为私产,无论朝廷又或别家,敢有太大举动,便是夺产之仇。世风如此,倒也无关贤愚优劣。文学你准备一下吧,周边郡县物用这几日就要运抵都中,有了这些物用充实京畿,想来今次乱事不会伤损太多元气。”
听到沈哲子这么说,纪友又忍不住翻个白眼,这是屠刀血未干,便又要下手夺人资产,连喘息的空闲都不留,丹阳人家面对这一连串的打击,若还能安然无损那才见了鬼。
不过眼下他也没有心情去同情那些乡人,因为他家正要趁此而起,成为丹阳乡土担当。还有太多事情要准备,乡土中这些人家,哪家该拉扯,哪家顺势抹去,远近亲疏都要筛选。所以纪友也没有久留,再商议几句后便离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