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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各据一线展开了对射。
这一番对射持续了半刻钟,双互有伤亡,而后淮南军所携箭矢告罄,于是便开始次第后退,通过壕沟上的浮桥。由于彼此间尚有沟堑阻拦,奴兵一时间也难一拥而上,眼睁睁看着淮南军有序后退,同时还有时间斩断摧毁浮桥。
这一轮交锋,双互有折损,奴兵阵前被射杀两百余,而淮南军虽是以逸待劳,准备更周,但也丢下了近百具尸首。当这一部淮南军撤出前线时,后路新的防线已经集结完成。营垒之外密挖战壕,就是为了以这层层防线消磨掉奴军新锐气势,即便是攻入营垒之下,也成疲敝之师。
这样的战果,对于大势南来的奴军自然交待不过去。前线督战的张豺,甚至已经能够感受到后掠阵的中山王幽冷目光,心情不免就急躁起来。
但是急躁也没有办法,淮南军占足了天时地利,防事极尽周繁琐。奴军虽然十数倍于淮南军,但是在颖口面只有这么大的战场可供进攻,即便是人叠人上去,也不能完发挥出大军人力优势。只能用这种硬仗呆打的式,一步步的摧毁掉淮南军在外所设诸多防线。
其实按照张豺的想法,实在不必急于进攻颖口,如果能够在颖水上游水窄处形成突破,大军舟船顺流而下,与陆地上形成配合进攻,颖口自是一战可下。甚至中山王都不必急于南来,完可以在后坐镇调度,大兵缓压,等到桃豹在汝南有了突破,把控住淮水上游,两军合攻,直接突破淮水防线,兵临寿春城下!
无论哪一种案,都比眼下急于发动强攻要好得多。
“六月王师?狗屁的六月王师!”
张豺恨恨腹诽,继而又率督阵亲自压上,怒吼道:“速攻!若不能攻抵敌营,俱都不许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