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7 淮南俊彦(第2/3页)汉祚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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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行了上来,语调忿忿道:“萧快腿,你那腿是断了吗?”

    “营伍之中,迎见上将,不得放肆!”

    萧元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黑,他这别号由来已久,早年在江时年少轻狂,一脚踢翻高僧竺法深,便被相熟者如此谑称。后来过江后,这外号便又有了别的意思,他凭腿快才几次建功,比如今次不费吹灰之力的收复酸枣空城。

    以往萧元是以此为耻,谁若敢当面喊这外号,肯定要与对斗嘴斗力一番。不过如今都督都为他正名,他也自觉该要大度几分,但还是忍不住欺压一下损友,不让对舒服。

    “唉,我若不是不擅骑术,不至于被蠢物超居于前啊!”

    于度听到这话,眼见对铠甲鲜明铮亮,而他却满身泥浆,一副落魄模样,气势不免弱了几分。其实身为老资历的昭武旧部,他倒也不是如此凄惨,身能够担任胜武军兵尉,已经跟其余各部幢主都相差无几,而且此前还积了两个拔营之功,此战之后肯定也会提上一步。

    眼下之所以一副落魄模样,实在是先前兵力太少,原他麾下人马也被抽调走了一部分留守扈亭。但一想到同为昭武旧人,自己眼下还不过区区一兵尉,然而旧友却已经成为军中高级将领一员,心情难免黯淡。

    眼见对如此,萧元也收起卖弄姿态,拉着于度直接席地而坐,拍着他肩膀叹息道:“于八你也不必这样丧气,都督又非不恤旧情之人,稍后连场战事,还怕没有出头机会?你也不必强要与我较量,这不是自找的烦闷吗?你这子,身力弱于我,智逊于我,仪容也无可瞻,气度更是不值一提……”

    “贼儿住口!”

    于度来还有几分感动,听到后面顿时拉下脸来,抬脚便踹了出去。萧元贴地一滚,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不过眼下在我面前猖獗,来日北击贼军,你也只能袖手旁观,看我奋战斩功!”

    于度忿忿道,这话倒也不错,稍后无论是渡河进攻河北,还是在江面水战,他都有上阵的机会,而萧元则未必。未来这一战可是淮南军北伐河北第一战,意义之大不逊于此前淮上一战,若能得功,肯定也是超格犒赏,他也未必就没有追赶的机会。

    “眼下我也懒得与你争胜,今天你来得正巧,早间河上捕到几个蟊贼,你若还不来,我正打算派人押送酸枣。”

    于度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尘土草屑道。

    “几个蟊贼罢了,你就留用在营内吧,这种事,我现在已经不再过问。”

    萧元闻言后便也站起来摆手道,几百里黄河战线,想要完肃清谈何容易,各营偶有抓住一些河北斥候或者当地流民,如果数目不是太大也都各自留用,毕竟眼下各处都是人力匮乏。

    “事?哈,我若跟你这几个贼来历不,你也不屑过问?”

    “有多大来历?难道你还能在河岸捡到贼军督将?”

    萧元刚刚捡过酸枣重地,对旁人运气自然嗤之以鼻。

    “虽然不是督将,但却是督将的使者。”

    于度来还存几分卖弄之意,但一想到对那无有匹敌的运气,顿觉索然无味,便道:“是贼将田尼派往陈留的使者,准备南下联结陈光乱贼。未必只此一路,我在这里终究寡弱,难以尽防。”

    萧元听到这里,脸色顿时也是一变,又认真询问几句,而后去见了见那几名河北使者,不敢怠慢,当即让人牵回马匹,临行之际对于度道:“眼下防线脆弱,于八你也不要强撑,快书一笺我送呈都督,即便没有增兵,稍后我也好安排兵力常巡此处,不至于太过危险。”

    于度闻言后便点点头,几百里黄河防线,他这里发现敌踪,如果是孤例的话,明敌军在他这一段防区北岸是颇有布置的,也极有可能会成为敌军抢渡的地点。若是稍有大意,他这点兵力可能要被捂杀在此。

    少顷萧元接过于度的信笺揣入怀内,又叮嘱一声自己心,然后便携带着那几名俘虏率众往酸枣飞奔而去。

    短短两三日光景,酸枣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许多杂乱多余的营垒都已经被拆除,所得的木石材料则围绕着几座土城重点布防。淮南军眼下在此剩下的兵力只有不足两千,分布在这一片城邑群中显得很薄弱。

    萧元返回酸枣后便带着那几名俘虏直趋主营,待到达主营后,才发现营门外已经挂起了十几个血淋淋的人头。

    营帐内,沈哲子正与几名将领站在书案前围绕着一份稍显简陋的地图声议论。这一份地图便是近来各路人马勘测描绘出来的河线地图,虽然仍是简陋,但黄河南岸基的地形地势都已经勾勒出来,对于稍后的兵力分配极具价值。

    此类图籍虽然淮南军也有准备,但都是十多年前的旧籍。眼下黄河虽然还不像后世那样任性改流,但十多年下来,许多分流地貌之类也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偶尔一个节的疏忽,便有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都督,杜氏营于度于河畔擒住河北田尼使者。”

    萧元入营之后,便连忙汇报道。

    “又有擒获?审问之后再斩了。”

    沈哲子闻言后便抬起头来微笑道,帐内其他将领解释几句,萧元才知这已经不是第一批发现,单单今天这一天淮南军便在不同河段发现多股河北田尼派遣的使者,无一例外都是派往陈留联络陈光准备夹击淮南军的。

    待到审问完毕萧元带回来的那几名俘虏,果然答案也是如此。

    “这个田尼,倒也有几分诡谋,只是过犹不及。”

    此时帐内气氛有些凝重,沈哲子神态却仍然轻松,返回书案前在地图上点了几下。

    “是,其人从上下河段分遣使者,应是为了迷惑我军掩饰所攻向。另以联络陈光为信,则是误导我军其人攻期。此处前往雍丘,快程也需旬日,是要以此相诱,使我军懈怠。”

    答话的乃是沈哲子另一名门生卞章,眼下正在胜武军内担任一名军司马。

    淮南军在河南防线虚弱,身便未作掩饰,而且延津与汲郡隔河相望,河北田尼不可能不知。其人若果真有意联结陈光,不可能这么大范围的派遣使者,一路被擒便泄露消息。

    而且眼下双兵力对比,淮南军还要处于劣势,田尼若果真来攻,完不需要多此一举的去联络陈光,这分明就是要将消息透露给淮南军,让淮南军在时间和地点上都做出错误判断。

    这计策算不上高明,但却惠而不费,所付出不过几路使者的性命。而且若果真将消息传达到陈留,也有可能真的将陈光鼓动起来,给淮南军后路造成混乱,拖延一下淮南后路援军。

    即便这些都不提,眼下淮南军也真的不知对将要何时发动进攻,又要从何处发动进攻。黄河水道虽然开阔,但既然延津周边津渡众多,一夜时间足够渡河,届时集中兵力,很快就能撕开形同虚设的防线。

    沈哲子在书案前默立良久,抬笔圈出几个地点,包括扈亭一直到白马津。

    扈亭是此前贼将田尼经营的地点,由这里进攻能略得地利,而且一旦由此突破,会让收复未久的荥阳再次变得混乱起来,直接威胁淮南军后勤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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