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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指着溪上架设的水碓不乏卖弄道:“吴人多夸貉儿擅器,巧作连碓使民大收其利。其实这连碓是发于中国,近年我闲来无事,召集乡众擅器匠人复制出来,较之吴中所立还要得用许多啊”
郗鉴听到这话,有心想告诉王导貉儿在淮南所设连碓已非旧态,不独能够加工谷米,连矿石都能碾压粉碎。但看王导一副欣欣然卖弄姿态,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分,最起码可以不必像自己,想到那个貉子便是满腹的挫败感。
返回王家之后,王导又召集家里一众子弟出来拜见郗鉴,而后便是盛情的款待。席中王导极力不谈时事,但偶尔一句话还是暴露出了他的心境最起码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淡泊:“同是淡出时局,我倒羡慕郗公,虽然脱于事外,但能继用得人。”
郗鉴听到这话,也是哭笑不得,既然羡慕自己继用得人,那不就是王导自己所托非人?换言之其人心目中其实对于在位的台辅们所作所为,其实都是不大满意,看不上眼的。
这一日,宾主也算尽兴,只是临近宴席末尾,王导终究还是忍不住,望着郗鉴不乏好奇道:“我听,今次徐州交接,当中似乎有些波折生出?不知沈维周是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