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真相(第1/2页)医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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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4章真相

    那是深秋的夜,凄寒萧索。琼华澄澈,从窗口透进来,地上宛如一层薄霜。

    屋子里有哭声,不知是谁,低声抽噎。

    “珃珃,娘走后,你要记得两件事。若是你不记得娘的话,娘泉下不安。”躺在床上的妇人,声音暗哑轻柔,说着的时候不停喘气,已是末路。

    她身边的床榻上,跪着两个身影。

    大些的十二三岁,小的才五六岁。

    年纪大的姑娘,是卢珃,太原卢氏排行第三的姑娘。她是跟着叔伯兄弟一起排行的,其实单论女孩子,她是嫡长女。

    身边跪着的,她是少不更事的妹妹卢玉,卢氏九娘。她年纪小,却知道母亲要走了,所以一直在哭。

    只有卢玉在哭。

    卢珃神情木木的,似死灰一般。她已经懂事了,知晓母亲的病无力回天,哀嚎毫无用处,所以她跪在那里,紧紧握住母亲的手。

    “娘,您的话,女儿会牢牢记在心上。”卢珃道,“哪两件,您说?”

    妇人甚是欣慰。

    女儿这么懂事,妇人也宽心了些。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停顿半晌,才道:“头一件:不要因为娘的死和你父亲置气。

    珃珃,咱们女人生下来就命苦。在娘家,命在父亲手里;将来出嫁,命在丈夫手里。要报仇,先要忍耐,要借力打力。你若是得到了你父亲的宠爱,在这个家里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管他将来如何宠那个女人,你都要装作欣喜,甚至跟那个女人示好。不需要刻意去巴结她,投你父亲所好。就可在家里立足。你父亲是家主,他疼你,其他人都不敢得罪你。

    不要做无用功,记住:得到了你父亲的信任,你才可以得到一切。其余的,都是白费。珃珃,不要做无用之事。”

    卢珃紧紧攥住了手。

    她稚嫩的眼睛里。蹦出了怒火。那怒火熊熊。似乎要将她烧烬。可是,她很快收敛,眼睛又恢复死寂。

    她语气空空的。道:“娘,女儿谨记了!”

    妇人很欣慰,轻轻摸了摸卢珃的脸。妇人歇了半晌,恢复了些力气。又道:“第二件:你和玉儿,你们姊妹俩永不要生罅隙。珃珃。这个世上没人可以信任,包括你哥哥。可是,你要信任玉儿。”

    母女俩都回头,看了眼旁边的小姑娘。

    小姑娘才五六岁。哭得一脸的泪,惶然回视母亲和姐姐,眼神稚嫩而无知。叫人心疼。见母亲看她,她哭得更凶了。几乎趴到了母亲怀里。

    她接受不了。她姐姐的冷静,让她害怕。母亲的病情,她隐约也明白了些。

    “娘!”她爬上了母亲的被窝。

    妇人将她搂住,任由她躺在自己身边。妇人手指枯瘦,似干裂的枝头,拂过小女儿的脸。

    “珃珃,娘不能照顾你们姊妹俩,娘对不起你们。”妇人虚弱道,“比起你妹妹,娘更担心你。你总是一根筋,不服输。你小时候就想赢过你哥哥,非要和男人去争、去斗。

    最后,不过是遍体鳞伤,毫无用处。世道不容女人要强,你总是不懂。

    女人啊,在男人跟前服软、柔情,他们才能为你所用。你这样好胜要强,将来要吃多少苦头?娘只担心你。”

    “我我服软。”卢珃缓缓抬起眼眸。她木然的眼眸里,终于满是泪水,“娘,您走后,我把玉儿当自己女儿一样疼爱,养大她。您教我的话,我再交给她。”

    妇人微微笑了笑。

    她的笑容里,没有半分欣慰,满是苦涩。她并没有忘记,卢珃的性格像谁。

    就是像她啊,卢珃的性格,和母亲的如出一辙。妇人临终前,才惊觉自己走了一辈子的弯路。她费力挣扎、奋斗,最后赢得什么?

    她的长子被她丈夫调去边疆,她临终都见不上一面;两个女儿皆未成年,一个要强好胜,比她还要厉害;一个年幼无知,只知道哭。

    输得一塌糊涂。

    两个女孩子,都是满脸的泪。

    卢玉糊涂的视线里,绣着牡丹花开的被子,变成了一柸黄土。

    母亲的新坟,立在祖坟的西边。新坟修建得整齐,墓碑高大。那天晴朗,日头晃得人发晕。

    明明是下葬,可是四周的人,为什么表情愉悦?是因为阳光在他们脸上,遮掩了他们的泣容吗?

    卢珃紧紧拉住妹妹的手,她攥的很紧。

    卢玉吃痛,就哭着喊姐姐。

    卢珃突然大哭起来。四周的人,都惊了下。这个面无表情的少女,哭得凄厉。

    有个老太太,亲自过来搀扶她。

    “婶祖母。”卢珃哭晕在老太太的怀里,娇柔可怜。她生得美艳,像足了她母亲。只是那双眸子,和她母亲一样犀利锋锐,叫人不喜。

    她哭起来,眼眸竟是可怜兮兮,满眸哀婉,楚楚动人。

    “三娘,你莫要伤心了。”婶祖母心疼劝慰她。

    卢珃仍是哭得晕过去。

    往后的日子,卢珃在人前柔婉贞淑,性格恬柔文静;在卢玉面前,她时常面无表情,锋利的眸子盘算着什么。

    卢玉见她这样,就会紧紧抱着她的胳膊,靠着她,低声喊“姐姐”。

    卢珃会像抚摸小猫一样的温柔手掌,轻轻抚摸卢玉的脑袋。

    “玉儿,咱们的继母要进门了,婶祖母不同意,嫌弃她身份低微。咱们怎么办?”卢珃似自语,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卢玉,呢喃道。

    卢玉茫然无知。

    卢氏的几个房头尚未分家。内宅妇人,婶祖母健在,她位高权重,嫁娶之事,自然要婶祖母点头。

    “咱们去求婶祖母。”卢珃淡淡。唇角有个冷笑,“这件事成了,咱们是不是在父亲跟前立了一功?”

    卢玉不解看着她姐姐。

    而后,那个女人果然进门了。

    哪怕卢珃不去求,父亲也是铁了心的。只不过,卢珃去求情了,事情变得容易些。少了很多波折。父亲非常高兴。

    继母进门之后,被父亲送到苦寒之地的长兄卢珞终于被调回了太原。

    这是父亲对卢珃的回报。

    长兄回来却是大发雷霆,他把卢珃案几上的东西。全部拂到了地上,指着卢珃大骂:“你给婶祖母说,咱们这房不能没有母亲?你哭着求婶祖母,让那个女人过门?你忘了娘是怎么死的?”

    卢玉站在一旁。哇的大哭起来,她被吓到了。

    卢珃也很是委屈。泪光点点。

    长兄气得拂袖而去。

    卢珃收起她的委屈,泪意敛去,面无表情把地上的东西,一点点捡起来:“他这个莽夫。不足以堪大任。娘从未想过阻止那个女人过门,她只想咱们过得好,大哥能回太原府。

    玉儿。咱们做到了,是不是?咱们没有辜负母亲所托。是不是?”

    “姐姐,你的手流血了,玉儿害怕”玉儿哭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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