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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缓了一下之后这才敢抬头看向安晋元,怯怯地道了一声“哥哥”。
安卿玉原本同自己这个兄长也可算是颇为亲近的,只是上一次她差一点犯下那种错事的时候,安晋元待她的姿态可是半点也不如往常了,而安卿玉也觉得眼前这个兄长也已经不是年少时自己能够追在身后只要自己叫一声哥哥,这犯下天大的错事他都会原谅自己的那个哥哥了。安卿玉对安晋元的感情已经渐渐地有些疏远陌生还有一些个畏惧,所以在看到在苏氏之后走进门来的安晋元的时候,安卿玉下意识地就保持了一些个距离。
安晋元也感受到安卿玉对自己的疏离,但是安晋元觉得自己压根就是没有半点错的,当初索性还是自己阻止了她,否则如今他这个妹妹如今应该在的地方不是在安家当她的大小姐而是在天牢之中,安晋元也不知道安卿玉到底是长了记性没的,而他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去和自己这个妹子去交流的。
尤其是今日安晋元在看到素问之后,再见到自己这个妹子,不免地在心中对两人有些比较,这一比较之后安晋元只想叹气,素问虽说说话不怎么客气,但是这行为做事上却是比自家妹子要成熟的许多,那种愚蠢的事情要是搁在素问的身上绝对是不会做出来的,就算真要做也是会做的滴水不漏的,而不是像自己这个妹子一般,这有勇无谋的。
安晋元甚至还想着如果自己和安晋琪的处境对换,要是他是安晋琪,素问是卿玉的话,到时候别说是为他做点什么了,只要不给他添什么乱处就已经不错了,也别指望旁的什么了。安晋元这一比较之后这才相信老话,这人比人气死人。
安晋元见安卿玉这个样畏畏缩缩像是小媳妇一眼看着自己的眼神也觉得有些没劲,总觉得像是自己这个当兄长的欺压了她似的,安晋元也没有什么闲心同苏氏和安卿玉说些什么,只得是交代了最近这些日子最好还是留在府中不要出门之后,安晋元就回了自己的院落。
安卿玉见安晋元这一走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只觉得自己心口那一块被人一直压着的大石头给搬开了,轻松惬意极了。
“娘——”
安卿玉亲亲热热地叫一声,想要靠近苏氏,这还没有靠近,她就从苏氏的身上闻到了一个子古怪的味道,难闻的厉害,她一下子用衣袖掩住了口鼻,有些含糊不清地闻到,“娘你身上的这都是些个什么味道呢,怎么就这么难闻!”
安卿玉不说,苏氏倒还没有觉察到,被安卿玉这样一说之后,苏氏问了问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她被安青云折腾了许久,伺候人也是一件体力活,一晚上基本上没睡,她的身上就已经腻得厉害,又加之什么事情安青云都是要他亲力亲为,自然地不免地就沾染上了一些个味道,在安青云的房中的时候,大约是被房中的那些个药味给掩盖住了也就没有觉得有什么,等到出来之后才问道自己身上已经有了一种酸臭味。
苏氏急忙让杨妈妈叫丫鬟去吩咐厨房煮水,让她去沐浴。
安卿玉也不敢靠近苏氏,只觉得苏氏身上那种味道难闻的厉害,而且像是会传染给别人似的。这水倒不是一下子能够备上的,所以苏氏也还得等上一会,她坐在主座上,杨妈妈给苏氏捏着肩膀,那恰到好处的力度一下子缓解了苏氏身上的酸软,她被杨妈妈按得十分的舒坦,几乎是要昏昏欲睡过去了。
安卿玉坐在副手的位子上,看着苏氏这脸上那遮不住的疲惫,她也觉得有些心疼自己的母亲,“娘,爹也真是的,府上的丫鬟婆子那么多,怎么就非要你去照顾不可,这不是要将你累倒了么,别是到时候爹的内伤还没有治愈,你倒先累出了毛病来了。”
苏氏听着安卿玉这话,她微微蹙着眉头道:“能有什么办法,谁叫娘当初中意上了你爹,如今我是他的人,他要我伺候,我难道还能不伺候不成?”
听着苏氏的话,安卿玉在自己心底之中表示不以为然,她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照顾旁人的,以前在老夫人段氏身边的时候,段氏生病,就心疼着自己这个孙女,就怕自己会不小心地传了什么病气给她,是不要她伺候的。安卿玉只是给段氏擦擦脸擦擦手端端药的,段氏都觉得是心疼还不已,感动不停的。安卿玉想着,往后她要是嫁了人,绝对是不能寻了像是自己父亲那样的人,这瘫在床上要她去照顾那是不行的,当然安卿玉觉得依着自己的美貌,这所嫁的人必定是豪门大户达官显贵才对,家中仆妇不是上百至少也是有几十人的,这样的人自然也不会落得像是她父亲那般的下场被人打成那个德行的。、
苏氏不知道安卿玉心中的想法,她径自地说了下去,随着她这说话,她这眉头也是越皱越紧了起来,“只怕你爹这个样子是要过一辈子了,到时候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撑着照顾他,你爹他这人性子脾性差得很,别说,有很多时候我真恨不得直接撩了场子说不伺候了。”
苏氏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笑的,她是真的有想过的,尤其是在安青云无休止的挑剔和折辱的时候,她是真心很想直接甩下这个男人不要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倾注的时间不是两年,而是二十多年了。如果只是短短的一两年时间,她还能够觉得自己是年轻的,还能够回了苏家,仰仗着自己哥哥给自己选一个旁的去处,只是多半也不是什么体面的去处,只能去当人的继室续弦一类的,但她现在已经是一个老女人了,最美好的年华已经像话本子上的一页书,就这样瞧瞧地被人翻了过去,这个年纪的她还能够动什么心思,也就只能是应着古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这就是她的命了。或许,还能够盼着安青云早些死去,这偌大的家业都让她的儿女来继承了。
“什么?”安卿玉听到苏氏这话,这脸微微一变,“祖母不是昨日吩咐了兄长想着法子把那小贱人给带来安家给爹诊治的么,怎么,那小贱人又在装腔作势,又想做点什么事情了?而且之前陛下不是赏赐了许多的东西,陛下还是顾念着爹的,倒不如让人执笔,让爹爹上一折册子,告诉陛下这事情,向陛下讨一个人情,让那小贱人来给爹诊治。陛下应当会应允才对的。”
安卿玉几乎不能想象那样子的日子,只觉得安青云总是这样子瘫在床上也不是个事,自己如今已经半点也仰仗不上了,哥哥同她也不是很亲近,她觉得有些孤立无援,她能够在安家呆着一时不出门,但总不能呆着一辈子,等到她出了门,遇上了人,人人问起她父亲的情况,这瘫在床上的废人比被贬成了城门吏这样的情况更加叫她觉得寒心。城门吏什么的,她还能够和自家人一般自欺欺人一些,想着早晚有一天自己的父亲还是会回到那个英明神武的将军的,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的一个废物。可现在听苏氏的意思,似乎她爹就要一直维系着这样子的模样了,这叫安卿玉又怎么能够甘愿的。
她生得这般的好,母亲和祖母从小就是告诉她,她的命格是矜贵的,注定这命定里头是要她不平凡的,这样的一个废人又怎么能够成为她的父亲呢,这不是给她的堪称完美的人生里头添上一些个污点了么,她又怎么能够甘愿得了。
“那小贱人也不知道是在耍什么花招,说是要将那药用来诊治肃王殿下的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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