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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舒若是知道自己当街发飙,棍打丁泽的好戏居然被大安的皇帝从头看到尾,不知道会不会吓死。不过,她是没机会知道这种事的。
丁泽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屈辱,此刻他由鼻青脸肿的两个厮一左一右的架着,正一脸狠毒地望着青舒。
青舒神清气爽地指挥人,让丁泽与丁府家丁站在北侧,青舒自己带着古府众人站在南侧,形成两方对峙之势。当然,所谓的对峙只是个形式,丁府上下都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了,还对峙什么对峙,只不过是青舒为接下来行事方便,逼着人家站成这个样子的而已。
而对峙的两方人滦间的空地上,一身青色短衣打扮的古青阳已经下了马,站在东侧。胖墩丁天赐被元宝推到西侧,与青阳面对面地站着。
青舒道:“丁老爷,你的儿子伙儿同他人在书院打伤了本府少爷,以多欺少,很不光彩。女子不才,上门理论,丁老爷与夫人避而不见,还要下人传话给女子,教训女子,孩子打架大人上门是无理取闹之举。女子很是受教,今日便要当着众人的面,好好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孩子打架。”
丁泽恨不能杀了青舒,原就显刻薄的脸,立刻变得狰狞。
青舒不受影响地道:“既是孩子打架,打过后丁老爷千万不要找上门来,更不要想着人前仗势欺人、人后下绊子这种事,那样,你丁府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围观的人里有半数以上的人哄笑出声。
丁泽刚一张嘴,站在青舒身边,拿了棍子虎视眈眈地盯住丁泽的娟将手中的棍子冲着他挥了挥,成功地让丁泽闭了嘴。
青舒才不怕丁泽铁青的脸色,道:“丁天赐、古青阳,不管你们之间以前有何恩怨,你们想以打架解决,可以。但,要公平地一对一,而不是孬种地以多欺少。今日,有这么多学子、百姓、及两府人等见证,你们便一战抿恩仇吧。今日过后,不管你们成陌路人,还是友人,都不能记恨过去的事,你们可答应?”
青阳挺了瘦弱的胸膛,“我古青阳,答应。”
青舒似有不满,“大声。”
青阳很听话,大声喊道:“我古青阳,答应。”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丁天赐。
丁天赐吓得不轻,不时偷觑自家狼狈的爹,让他爹拿主意。可他不知道,他爹现在自身难保,想走都走不了,想派人去搬救兵,可自己的人被人看管的牢牢的,先前有个机灵的厮想混到围观的人群中逃出去搬救兵,却被人群中的什么人给一脚踢了出来。因此,丁泽目前只能忍气吞声地任古府摆布,他唯一的指望是希望周围有人可以往胡大将军府上报个信儿,将军府上来人救他。
青舒可不想让丁家这样磨蹭下去,便厉声道:“丁天赐,你答不答应?”
丁天赐吓得差摊到地上,他吸着鼻子,也不顾上再看他爹了,头如捣蒜地道:“答应,我答应。”最后一声喊的很大声。
青舒沉着脸,“很好,丁天赐,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却不相信你爹的为人。这样,你先发个誓,你发誓,从今而后,若是你和你爹心存怨恨,起了害我古家的歹念,做出对我古家不利之事,你丁家自会遭天谴,断子绝孙。”
丁泽抖着手,指着青舒,“你,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断子绝孙。
青舒逼到丁天赐跟前,“你发誓。”
丁天赐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吸着鼻子,不出话来。
“我发誓,从今而后,若丁府不为难我古家,我古家自然不为难丁府,古、丁两府井水不犯河水。反之,我古府上下一心,与丁府不死不休。如违此誓,必遭天谴。”古青阳绷着脸,一脸严肃地如是发誓。
这个誓很重,这个时代的人最怕天谴二字。听到这样的誓言,任谁都要惊心。
终于,在古府众人的眼神威胁下,娟手上的棍子冲着丁泽跃跃欲试的情况下,丁泽一脸灰败地头。丁天赐便抽抽搭搭地学青阳的样子,发了毒誓。
事已至此,再无挽回的余地。丁泽气得差吐血,他咽不下这口气,只能扭曲着一张刻薄的脸,“天赐,给老子狠狠地打。”打死老子给你兜着一句,却是只敢放在心里,不敢当着青舒等人的面喊出来。在他看来,他宝贝儿子长得粗壮,比同龄孩子高,有力气。而古青阳又瘦又,和他宝贝儿子站一起还矮了半个头。一对一又如何,他儿子稳赢。
两个孩子个头和身形之间的差异,是个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青舒当然知道,虽然心里没底,但她选择相信经过打架特训的弟弟,她一脸骄傲地退到一旁,扬起灿烂的笑容,“青阳,去吧!让大家看看我古家子孙的勇气,你是姐姐心中最厉害的男子汉。”
青阳心里很不安,但看到姐姐的笑容,听到姐姐的鼓励,立刻精神抖擞地重重地答了一声“好”,伸伸胳膊,踢踢腿,做热身。这一天发生的一切,这一天姐姐为他做的一切,他一辈子不曾忘,一辈子感激。
两方准备完毕,古强从一数到三,这场孩子的架算是开始了。
丁天赐这会儿也不怕了,因为丁泽悄悄告诉他,他压也能压死古家瘦猴,冲上去使劲儿打,打死了也不怕,因为他有厉害的堂姑夫撑腰。于是,年纪的他,居然一脸阴狠地攥着拳头直直冲向青阳。
眼看拳头就要打在脸上了,青阳慌张地往旁边一躲。丁天赐扑了个空,不甘心地转过头来挥了拳头再来,青阳继续躲。好歹青阳慌乱之余倒是没给丁天赐近身肉搏的机会,否则以他的身板对上胖墩丁天赐稳输。这一青舒与古强一早就警告他要注意。
如此几番下来,娟急的不行,“少爷,少爷您还手啊!”
丁泽却乐了,“好儿子,别只挥拳头,踢他,得住哪儿踢哪儿。”丁府家丁们也跟着喊,替丁天赐助威。
在青阳的腿被踢了一脚之后,青舒眼一眯,“阳,别忘了你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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