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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看到古元河,以及赶进院中的马车时,都慌了手脚。
青舒由娟和鱼两个丫鬟扶着从马车上下来,她的视线在古元河和站在另一边低着头的古平秀脸上停了停,又不动声色地转过脸,浅笑着走向由孙子扶着迎出来的三奶奶,屈膝行一礼,“青舒见过三奶奶。”
三奶奶立时红了眼眶,上下打量着青舒,神情似喜似悲。
古老大见了,赶紧提醒,“娘,外头怪冷的,赶紧请古姐进屋才是正经。”
三奶奶急道:“对,对,进屋,快进屋。”
进了屋子,青舒见到搭拉着腿坐在炕沿上的老人家,猜到是伤了腿行动不便的三爷爷,便又屈膝行一礼,“青舒见过三爷爷。”
刚刚三奶奶只顾激动,没反应过来。可三爷爷这会儿反应过来了,摆着手,一脸急色地着使不得,不能受这个礼,应该是他们给姐见礼。
青舒笑笑,也不辩解,等三奶奶由孙子扶着坐下,她才跟着坐下,并向娟和鱼了一下头。
娟转身出去,让古元河从板车上的背篓里拿了个盖了布子的篮子出来,接过,拎进屋。鱼从马车上拿下一个包袱,抱着进屋。
两个丫鬟将东西放到了炕上。
青舒笑着,“回乡有段时间了,一直忙着安置,没顾上过来看望二老。篮子里的是水果,不多,给大家尝尝鲜。还有两身衣裳,是做给三爷爷三奶奶的,不知道合不合身,等下一定要穿试试,有不合适的地方,让婶娘们改改。”
三爷爷摆着手,“不成,不成,不能这样破费东西,拿回去,谁过日子都不容易。”
青舒挨过去抱住三奶奶的胳膊,“您看三爷爷,不待见青舒,也不待见青舒送的东西,青舒可是要伤心了。青舒不干的,凭什么待见我爹,就不待见爹的女儿。”
一提将军爹,青舒就发现三爷爷三奶奶脸上的神色就暗了,而且三奶奶抹了眼泪,“待见,奶奶待见着呢。”
古老大家的从旁见了,想要岔开话头,语气带着几分犹豫地,“庄户人家粗茶淡饭的,姐若是不嫌,吃了饭再走吧。”
古老大立时瞪眼睛,“会不会话?问什么问?赶紧去张罗午饭。”
三奶奶握住青舒的手,“别气,老大媳妇不会话,但性子好,人好,没有别的意思。”
青舒笑着,“婶子的哪里错了,你们要这样婶子。婶子,午饭可要麻烦婶子了,青舒是定要吃了饭再走的。”“娟,鱼,赶紧跟过去帮婶子打下手。”
娟和鱼脆生生地答应一声,一左一右地架了无措的古老大家的出去了。
青舒起初是没有留饭的打算的,觉得会给人添麻烦。不过既然人家提了,她也无心拒绝。板车上可是拉了一袋子的白米,背篓里还有二十斤的白面,两包糖,镇子上糕铺子买的心,还有五六十颗白菜及十斤五花肉。既然食材有了,她吃了再走也不错,这样一来,某些人的脸上会更好看。
青舒今日的举动可是直接在扇古锄头一家的脸。古锄头家的孙子娶亲,古吴氏前些日子请了古叶氏来喝喜酒,古叶氏口头答应了。如今古锄头一家将这事宣扬的满村皆知,逢人便显摆与古府是亲戚关系。
可青舒直接烧了喜贴,又掐着日子、掐着时间来到大古家村,不往古锄头家去,反而到了三奶奶的家里作客。那边有十个盘子的席面她不去吃,反而吃三奶奶家的饭。这事儿一传出去,谁都知道,古府是不待见古锄头一家的,而古锄头一家先前的显摆行为,便成了笑话,大笑话。
屋子里只留了三爷爷三奶奶及古平秀,青舒便笑嘻嘻地问:“三奶奶,我亲近你们,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这话听着突兀又无理头,可该懂的人自然是能听懂的。
三奶奶一抬眼,“是不是元河子跟你了什么?”
青舒头,并,“最近那边的趁我不在府中,时不时地去,哄着我娘得了些好处,越发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居然打起了我亲事的主意。不止如此,今日要我娘随一百两的礼,要让我娘给他们长脸呢!”
这些事,三奶奶一家自然是不知道的,顿时听愣了。一百两,庄户人家攒十几二十年都不一定能攒到的银子,好大的胃口。
青舒又,“我爹爹去后,大家是如何对待古元河的,我心里一清二楚。谁可来往,谁不可来往,五年多的时间足够看清了。三奶奶,若是你们怕有人找麻烦,青舒再不会上门来。”
三奶奶抓着青舒的手,“你这孩子,心思怎么那么重?以后有了时间就来坐坐,可不兴拿东西,谁的日子都不容易。”
一直不吱声的三爷爷也话了,“将军是个不忘本的人,有良心的都感激将军的恩情,那些没良心的,让他们闹去,不用理。”
青舒脆生生地答应一声,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话家常,最后把话带到了清秀佳人古平秀的身上。
“三奶奶,平秀姐姐订亲没有?”青舒没有姑娘的自觉,居然大咧咧地提这样的问题。也就是她头上没人管,否则早被教和训斥了。
坐在下边递茶倒水的古平秀腾一下就红了脸,低了头,老半天不敢抬脸。
三奶奶愣了愣,这哪是姑娘该问的问题。但她又一想,或许京城富贵人家没有这种避讳,于是也没多想,“没呢,秀丫头也是个死心眼,这都十七了,都不急自己的婚事。”
死心眼?这代表什么意思呢?是指有意中人,死心眼地认准意中人,不肯亲吗?“才十七呢,还,不急。”青舒来了天外一笔。
“不了,别家姑娘十七就该嫁了。这要过了十九,那可就成了老姑娘了!”三奶奶一脸乐模样地打趣自己的孙女。
青舒一脸黑线地头,是啊,黎海棠十九岁出嫁大家都是老姑娘来着。可是,哪里老了,十九岁哪里老了?正是花朵一样的年纪。
那边,古何氏与古吴氏婆媳之间的战斗早已结束,席面已开,大家正在吃喜酒。古二丰在村中人缘还行,于是拜托了几个要好的兄弟和兄弟家的人,将古府马车进村却没到他们家的事情瞒的死死的,再谎称自己要进镇子接古府的人,出去躲到外边,死守着不让嘴碎的妇人给何氏或吴氏透消息。他想好了,只要瞒过今天,将亲事顺顺当当地办完,明日他奶和他娘怎么闹都成。
这边,青舒坐在三奶奶家的饭桌上,挨着三奶奶,与婶娘辈份的几个妇人一桌吃饭。炒鸡蛋、腊肉炒白菜、肉丝萝卜汤、鸡炖干菜、炸花生米、肉片炒大葱(大半都是肉)六个菜,主食是烙的白面饼子。
青舒是一都不扭捏,吃了一张饼,每个菜都吃了几口,尤其是腊肉炒白菜,她一边夸着婶娘们的手艺好,一边多夹了几筷子腊肉炒白菜吃。而炖的鸡,她基本没动,三奶奶给她夹的一个鸡腿,她扒拉到炒鸡蛋的盘子里,一口没动。
这一大家子人,好不容易杀了只鸡炖上,她是真不好意思吃。再了,和他们比起来,她的日子那可是好的没话了。
娟和鱼被古平秀招呼着,在另一桌吃的。鱼一向就秀秀气气的,饭量也不大。娟却是能吃的,她寻思着要给自家姐长脸,于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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