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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待吾归来,定办了汝。”不长,就这么一句话。他读罢,眨了眨眼睛,一脸的问号,“姐姐,‘定办了汝’是什么意思?”
青舒正在暴走的边缘,她恨不能把周伯彥揍成猪头。只是,人不在跟前,根本没办法付诸行动。她深吸一口气,慢慢松开握紧的拳头,“姐姐也不知道。”
青阳微噘了嘴,“姐姐,彥哥哥坏,姐姐坏话。”
青舒诧异,难得弟弟会主动批评周伯彥,“他姐姐什么坏话了?”
青阳很是严肃认真地指出,“招蜂引蝶是不好的话。”
青舒激动,抱住他不由分地往他脸蛋儿上叭叭亲了两口,“阳最好了,下次写信记得要替姐姐报仇,骂他。”
青阳笑弯了眉眼,露出虎牙,“好。”
他们这边姐弟情深的时候,名义上出发回京,实际上隐匿行踪仍留在辉州的周伯彥正坐在锦阳城的某个府邸中,看一份盖着官印的信件。
顾石头从外边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坐在周伯彥对面,无聊的快发霉的古瑞星立刻来了精神,伸长了胳膊,一把抢过顾石头准备递给周伯彥的信。
顾石头狠瞪古瑞星,“还来,这是古少爷给公子的信。”
古瑞星撇嘴,“切,又不是嫂子写给你们公子的信,看看怕什么!”
顾石头结巴,“嫂,嫂子?”
周伯彥文风不动地坐着,继续看手中的信。
古瑞星从信皮中抽出信来,展开,然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眼睛瞪老大,以为看错,还特意揉了揉眼睛,看了又看,确定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并不是他眼花,于是哈哈大笑出声。他一边大笑,还一边捶桌子,捶的桌子上的笔墨纸砚跟着颤动起来。
周伯彥一个冷眼扫过来,“滚出去。”
古瑞星并不怕他,指着他的鼻子,笑的更大声。
顾石头觉得他笑的太奇怪了,“古六少爷,古少爷的信写的有那么好笑吗?”他一边问,一边探了头过去看古瑞星捏在手里的信,然后张大了嘴巴,想笑,却一把捂住了嘴巴,看了眼公子黑了的脸,转身,跑的比兔子还快。他可是被公子收拾的怕了,这个时候,避难是王道。
周伯彥伸长了胳膊,夺过被古瑞星抓皱的信,定睛看去,只见信中写着:
彥哥哥,阳不要姐姐出嫁,姐姐答应了,姐姐要娶个姐夫给阳。彥哥哥,上门女婿坐花轿吗?上门女婿用家中的兄长背上花轿吗?……彥哥哥,你做姐姐的上门女婿好不好?这样,姐姐就能娶了哥哥回来给阳当姐夫,以后是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周伯彥眼中有某种情绪汹涌而来,只是当他抬眼的时候,眼中只剩诡异的宁静,他问话的声音也诡异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很好笑吗?”
古瑞星抱着肚子仍然在笑,“哈哈……哈哈……娶个姐夫,太,太好玩儿,哈哈……你要是嫁古青舒,兄,兄弟我背你上花轿,哈哈……”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可仍然止不住,又开始一边捶桌子一边笑。
周伯彥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起身,转出原位,抬脚一踹,笑得忘我的古瑞星连椅子带人摔在地上。
古瑞星呲着牙爬起来,“喂,喂,这可是阳弟弟的意思,又不是兄弟我的意思,你凭什么拿我出气?不过,阳弟弟好样的,好样的。”话间,又开始笑。
周伯彥一甩袍角,坐回原位,慢条斯理地话,“既是你对做上门女婿如此感兴趣,兄弟我不妨帮你一把,定会服古伯父,让你嫁到步府去。”
古瑞星立刻跳脚,“喂,开个玩笑而已,是男人不?是男人就不能和兄弟计较。”
周伯彥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脸赴刑场的模样,“放心,兄弟我定会放下身段,牺牲一把,亲自背你上花轿。”
古瑞星那个郁闷,“行了,行了,陪你打一场就是了,气。先好,不能打脸。”
很快的,屋中传来一阵乒乒乓乓声,偶尔夹杂着闷哼声。
顾石头躲在外头,扒着下窗框偷偷往里看,虽然很激动,却不敢弄出半分动静来,只在心里默默地数着谁挨了谁几拳,谁被谁踢了几脚,谁被谁过肩摔几次……
夜深人静的时候,周伯彥独坐油灯下,几次提笔,几次又放下。沉吟片刻,再次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阿舒,莫淘气。
又过了几日,青阳的信到了周伯彥手中。青阳在信中严郑抗议,不许彥哥哥姐姐的坏话,否则他再也不要把信拿给姐姐,再也不会读给姐姐听。
自此,周伯彥给青舒写信,再不夹在写给青阳的信中。他可不想每一封鸿雁传书的信都被未来舅子读一遍。
而青舒,在看到“阿舒,莫淘气”一句时,翻了个白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