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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僧人、道士还是道姑上门,世人不是盛情款待就是好言请走,没有几个人敢对他们恶言相向,亦没有几个人敢无礼地赶他们走。
因此,道姑上门虽突兀之极,管家也没敢擅自做主把人请走,而是派了铃兰向青舒禀报。
对僧人也罢,道士、道姑也好,青舒可不会像世人一样盲目地推崇,她认真地锄着草,想也不想就不见。
铃兰不解,可也不敢耽搁,忙回去向管家传话。很快的,她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姐,外边的道姑给您的信。”
青舒微愕,放下手中的锄头站起来,拿了信看。娟秀中又透着风骨的字迹:卢玄方是否戒了酒?伯彥近来可安好?
青舒掩去眼底的波澜,慢慢合上信,“人呢?”
铃兰答,“已经走了,明日这个时辰会再过来。”
青舒若有所思地在原地站了片刻,打发了铃兰回去,而后拿着信去了学堂。学堂内传出了朗朗的读书声,明显的先生和学生还没到课间休的时间。她有些等不及,扣门三声。
不多时,学堂门打开,读书声还在继续。卢先生亲自来开的门,脸色不是很好,看向青舒的目光中满是被打扰的不快。
这是意料中事。卢先生不喜欢被人打断课业。青舒二话不,把信递过去。
卢先生脸色虽不好,但也伸手接了信。看罢短短的两句话,他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问,“这是哪里来的?”
青舒留意着卢先生的神色答道,“府门前来了个道姑,声称与我有缘,想见我一面。我拒绝了,她便给了这个。”
卢先生关了学堂的门,而后来回踱了几步,突然道,“快去,把那幅《晨露牡丹》拿来。”
青舒不解其意,带着疑惑亲自回去取了《晨露牡丹》的画卷过来,捧给卢先生。
卢先生带青舒进学堂,并让学堂中的四个学生出去玩儿。而后,他接过青舒捧在手中的画卷,打开后铺在书案上。接着,他展开手中的信,把信放到画卷上,将信上的字与画卷上的题诗作比对。须臾,他长叹一声,脸上喜忧参半,轻语,“果然是她。”
到了这会儿,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青舒心下忐忑,一时无言。道姑不是别人,恐怕就是以叛国罪诛三族的武家遗弃民间的庶女(即前皇后武氏六叔家的庶女),世人眼中的大安两大才女之一的牡丹仙子,即武木兰。
只是,失踪的武木兰为什么会出现在康溪镇上,而且还找上了她?按理,她与武木兰毫无瓜葛才对。
冲着卢先生来的?也不对,卢先生与武木兰只有三面之缘,三面之缘能有多深的牵绊!
难道是冲着周伯彥来的?这也不通。长公主与武木兰曾经的确很要好,情同姐妹不假。可中间出了长公主横插一杠周桥为驸马的事,只要武木兰不呆不傻,定会和长公主反目。长公主也是,天下有那么多的男子,谁为驸马不好,非得要抢好姐妹心仪的男子,了周桥,生生毁了好姐妹的姻缘路。
前辈人把关系弄的那么复杂,中间最难受的非周伯彥莫属。周伯彥虽是武木兰心仪的周桥的儿子,同时也是武木兰憎恨的长公主的儿子。武木兰到底是如何看待周伯彥的?武木兰为何会登她的门?在她拒不见面的时候,武木兰为何又要提周伯彥的名字?
卢先生把画卷收起,“丫头,你准备怎么办?”
青舒一愣,“什么?”
卢先生再问,“她要见你,你准备怎么办?”
青舒脸上写满疑惑不解,“先生,您不觉得这事奇怪吗?我根本不认识她,我爹娘好像也不认得她。除您之外,没人跟我提过她的名字,也没人跟我提过她的画。您过,她已失踪多年。此刻她又突然这样出现,总觉得太古怪了些。”古叶氏倒是曾没头没脑地提过武木兰三个字,当时的她并没放在心上。
后来洛尚书送她画,卢先生看画提起武木兰后,她回忆了很久才回忆起古叶氏过的只言片语。古叶氏的话,再加上卢先生话中所传达出的一些讯息,她便大胆地猜测了一下,得到的结论是:长公子、周桥与武木兰之间的关系是非常纠结的三角关系。
见她不话,卢先生问,“你不想见她?”
“不想。”对她而言,武木兰只是个路人甲而已,同时很可能是个祸根。
“你不想见她,彥子却非常想见她。”
“怎么可能?”她下意识地问出口。
“彥子时候生病哭闹的时候,是她抱着彥子哄的。虽然中间发生了许多事,上辈人的关系错综复杂,但彥子对她多少有份慕儒之情在。”
这关系,确实错综复杂的厉害。孩子生病哭闹的时候,在旁边哄的不是亲娘,居然是个外人!
卢先生语重心长地劝了一句,“见见她吧!彥子知道了会很高兴的。”
青舒没见,也没不见,告退出来,回到菜畦边继续锄草。红果和辣椒的秧苗长的很好,再有五六天差不多就可以移栽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她的生活忙碌而平静,只是身边少了一个他。一个月没收到他的信了,也不知他过的好不好?她承认,有些想念他。
午后,未时刚过,做娟花的刚散不久,天边飘来大片的乌云一一地吞没了晴朗的天空。在家的人们忙将晾晒在外边的东西收进屋里去;行人匆匆往家赶或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
不多时,天空飘下绵绵细雨。一刻钟后,绵绵细雨转为瓢泼大雨。那些带着侥幸心理在户外做事的人们躲避不及,立刻被浇成了落汤鸡。
农人们躲在家中看着外边的雨,一脸喜色地讨论着这雨下的好,这雨下的及时等话题。
荒地上,张管事披着蓑衣挨个儿查看茅草屋的情况。因为茅草屋的上用了苫布,因此茅草屋的情况都很好,没有一间是露雨的。即便如此,张管事还嘱咐他们要时刻注意自己居住的茅草屋的情况。哪间屋子露雨,必须赶紧禀报,大家也好及时想办法处理露雨的情况。
镇上的古府。青舒觉得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吃汤面,于是传话给厨房晚上要吃面。因为是阴雨天,屋中的光线并不好。青舒怕伤了眼睛,既不敢看书,也不敢做女红。她自己不做女红,也不允许身边的丫鬟做女红。于是,没事可做的她带了丫鬟嗑瓜子喝茶水,再加闲聊。
正在她们笑的时候,铃兰撑了油纸伞冒雨过来。她推开屋门,可担心湿漉漉又沾了些许泥巴的鞋子会弄脏了屋地,于是站在门口话,“姐,奴婢有事禀报。”
围着青舒坐的鱼、娟和丫赶紧起身。青舒也站了起来,“冒了这么大的雨过来,有什么紧要的事不成?进来回话。”
“姐,奴婢的鞋子脏,奴婢站在这里话便成。”铃兰着话,竟还退后两步,“姐,嘉少爷冒雨来求援,是璃姐不见了,想让姐派些人手出去帮忙找人。”
“古璃又不见了?”青舒蹙眉。逃婚那次之后,古璃还出走过一次,不过很快就被找回来了。这是出走上瘾了不成,居然还来?可笑。再,古璃的死活与她何干,外边下着这么大的雨,她凭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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