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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住了嘴,一脸呆滞地举着手中的素色手帕,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周伯彥往前探了身子,手拿宝蓝色的手帕正在为青舒轻拭眼角的泪渍。
青舒呆呆地盯着他的俊颜,脑中一片空白。
“好了。”他轻道,并收回手帕,收进袖子里,“吧!什么事让你如此高兴?”
青舒回神,有害羞地偏过脸去,一下就看到了呆滞的娟。她这才想起娟的存在,脸一下就红透了,“我,我……”我什么,她现在什么也我不出来,心中埋怨他做事不分场合。
周伯彥淡扫娟一眼,“下去吧!跟前不用你伺候。”
娟跟梦游似的,“哦”地应了一声,机械地转身,机械地抓着没有送出去的手帕离开了凉亭。
青舒觉得自己应该有什么话要问娟,可这会儿脑子成浆糊状,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到底想问的是什么。于是,她张了张嘴,到底没喊娟回来。
周伯彥就那么看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第一次有男子替自己擦眼泪,感觉有怪,但又很甜蜜。她想,若不是让娟看了个正着,她一定会表现的坦然许多。因为,替她擦眼泪的不是别人,是喜欢她、她亦喜欢的男子。被自己的恋人珍惜着、照顾着,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哪个女孩子不会开心地心花怒放?
她酡红着脸,“问你的属下去。”
“嗯?”
“问问你的属下,今天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他挑眉,眼中有疑惑之色一闪而逝,“你是指石头?还是指古六?”
“都有。”她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回去了。若被苏妈妈看见,我就是你硬闯进来的,不是我让你进来的。”
他从善如流地答应,“好,苏妈妈的唠叨我来听。”
闻言,她轻笑出声,“要话算话。”然后看着他,竟然倒退着走。
“那是自然。”话间,他伸了长臂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腕,“这样很危险,掉进水里怎么办?”
她眨了眨漂亮的杏眸,“不是有你吗?你会让我掉进水里吗?”
这话他爱听,且很没原则性地没再阻止她的行为。他以护花使者自居,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并配合着她倒退的速度往岸边移。
荷花池上的木板桥上,一男一女面对面地、手拉着手,以奇怪的方式一起往岸边移着。期间,女子不时抬头看一眼对面的男子,而男子一直低头看着女子。
娟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她眼花,确定那是真的,不是幻觉,她捂脸,转过身去。她想想总觉得不妥,于是把手自脸上拿开,回过头去看。那两人还慢慢悠悠地挪着,那速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木板桥上下来。
隐约的有话声传来。
娟立刻作出反应,拔腿往内院门的方向跑。她是姐能干又贴心的丫鬟,她得替姐守好门户,绝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破坏姐与彥公子在一起时的好心情。
结伴回来的鱼和丫被娟拦截在了内院门外。娟大大地张开双臂,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鱼手里端着托盘,惊愕地盯着失常的娟,“这是做什么?”
丫更是摸不着头脑,“娟姑姑,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娟嗯啊了半天,最后吐出一句,“姐,姐让你们在外边等等。”
满脸问号的鱼和丫便只能等。等啊等的,等了有会儿工夫,她们等到了周伯彥自内院走出来。
她们三个见了,自动让出路来,恭敬地立在一侧。
周伯彥一走一过的,看到鱼手里端着剩下的那野果,他停了下来,“顾石头可拿了一颗去?”
鱼一脸紧张地答,“回公子,是的。”
“没事了。”周伯彥罢,背了单手在身后,大步走开去。
等人走出段距离了,三个丫鬟松了口气,进了内院。
此时,青舒蹲在菜畦边上,正在查看红果有没有熟的。
丫蹦蹦跳跳地过来,“姐,奴婢给您看。”着,她往菜畦边上一跪,一手支在地上俯低了身体,一边扒拉开红果下头的枝叶往里看。
青舒失笑,移过来一,“傻丫头,衣服会弄脏的。”
“没事,没事,沾些土而已,扑打扑打就干净了。”丫嘴上着,这边观察完毕,还跪爬着往别处挪去。
傍晚时分,顾石头从外边兴冲冲地回来。“公子,公子,的问到了,问到了。”
周伯彥头也不抬,整理着手头的公文,“问到什么了?”
“野果,的已经问到哪里能采到野果了。村子周边的地方肯定没了,但山中有,山中地势平坦且无树木的草地上才会有。”
周伯彥的脸上既无喜色,也无怒色,淡然问道,“今日你与古六是不是干了什么好事?”
提到这个,顾石头根本没去注意主子的语气是好是坏,眉飞色舞地问,“公子,您是指我们将瘦的那个倒吊到树上的事,还是指把眯缝眼的裤子丢进粪坑的事?”
闻言,周伯彥整理公文的手不自觉地一顿。
“公子,您不知道。那三个书生坏透了,居然坐在一起商量如何往井中投毒!就是往风味食铺的井里投毒的事。您猜这坏主意是谁出的?就是那个瘦子。胖子还有良心,害人性命万万不可。眯缝眼却觉得这主意很好。的听见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顾石头可忙的很,到现在还没喝上一口水。
他跑到桌边倒了一杯凉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跑回来继续讲,“古六公子要揍他们一顿,再警告一二便是。的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们了,于是揪了他们去了好玩儿的地方。瘦子倒吊到树上,让他不停学狗叫。只要有路人经过,他必须一遍‘我是混蛋,我要下毒害人,我不是东西,我是狗东西’。”
周伯彥抽了抽嘴角。
“还有那个眯缝眼,的扒了他的外袍,在他后背上写上‘吾欲卖身’四字,让他在镇门外学青楼艳妓跳舞。哈哈……”顾石头拍着膝盖笑,“您,您不知道,哈哈……有,有个头戴帷帽的女子经过,骂道,‘就这副狗熊尊容也敢出来卖,真是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了。’有个汉子,话更有意思,‘你当天下女子都眼瞎了不成?’哈哈……”
周伯彥微眯了眼,心想:难道阿舒笑的就是这事?
顾石头笑够了,又跑去咕咚咕咚喝掉一杯凉茶,然后一抹嘴,“古六公子我忒损了。可一转眼,他竟把眯缝眼扯去了附近的村中,还扒了眯缝眼的裤子丢进一户人家的粪坑里,之后把眯缝眼放了。眯缝眼怕被人看见自己没穿裤子的样子,于是四处躲,还摸进一户人家院里要偷晾在外头的裤子。正赶上那户的两个大子在家,他们一路追打着,把眯缝眼赶出了村去。”
“公子,还有那个胖子。您猜猜我们是怎么收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