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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罢信中内容,青舒提着的心落了地。她略坐片刻,打开古瑞星的亲笔信看。这封信和周伯彥的信是一起送来的。信中大意是,古瑞星感谢青舒对沈月华的照顾,还有就是拜托青舒把沈月华带去京城。
“鱼。”青舒唤人。
鱼应声而入。
青舒把古瑞星的信交给她,“给沈姐送去。”
鱼送信之事不提。
青舒收妥周伯彥的信,“娟,让管家来一趟。”
不多时,娟请来了古管家。
青舒让娟出去守着门,然后与管家道,“原计划是留洛护卫与三名鹰卫留守府中。现在计划有变,灏少爷会随我进京。如此一来,洛护卫我得带走,三名鹰卫照样留给你。”
古管家虽然诧异,但也本分的并不多问,应是。
她略一沉吟,宣布道,“还有一事,行程得提前。”
古管家一惊,忙问,“姐,出了什么事?”
“放宽了心,能出什么事?只是彥公子来信,住在内院的那位表姐的爹娘思女心切,希望我能早日送她回家。”
这个理由,让古管家吊起的心落了地。“既如此,姐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原打算九月初八出发的。如今计划被打乱,但好在一应事物都准备齐全了,提前动身倒也没什么大干系。只是,粮食不能从地里拉回来,我心中难安。于是我想着,再提前也不能提前太多的日子,初二吧,九月初二再动身。”
“九月初二?成,这日子不错。张管事和吴管事那边再加把劲儿,九月初二前差不离就收完庄稼了。”粮食从地里拉回来,就不怕被偷了。之后打粮、晒粮,最后入库,这些事可以不急。古管家这么想着,又道,“铺子里由元河盯着,荒地上有张管事在,庄子上有吴管事管着,都是拿得出手的人,姐尽管放心去。府里的事,老奴和苏妈妈会盯的紧紧的,若有任何差池,姐回转后重罚老奴就是。”
若是不放心,若是不信任,青舒岂会安心远行!岂会将府里府外大事情的处理权交给古管家!她便交待起来,“于县辅那边已经打过招呼。我不在的时候,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为难的事、不公的事,尽管请于县辅主持公道便是。再有,临行时,陈知府那边我也会拜托一二。若是遇到于县辅解决不了的大事,尽管派人向陈知府求援。”
“是,老奴记住了。”
“腌制酸菜的事,你得拿起来。别误了。新鲜的嫩苞谷继续给一品楼提供,晒干的嫩苞谷米粒要收好、收妥。至于红果,红的发给一品楼,青的抓紧时间摘了收进菜窖里。”
“姐放心,老奴记着。”
“没别的事,回去做事吧!”
古管家退出书房,边走边琢磨:既然出行的人数增加了,多了灏少爷与内院住的那位表姐,是不是多准备两辆马车更为妥当?
这时候,前去送信的鱼脚步匆匆地回来了。遇上古管家,她只是匆匆行了一礼,并急急进书房见青舒。“姐,您快去看看吧!表姐的情绪不太对。”
青舒一怔,“出了什么事?”
“表姐接了信便关了门。奴婢想着,或许表姐看了信会有口信传给姐,奴婢便等在了外边。可是,表姐突然就哭了,听那声音,哭的很伤心。奴婢便拍门问表姐出了什么事。表姐不理,只是哭,还落了门闩。姐,您快去看看吧!”
这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哭了。若是信的缘故,青舒可不信。信的内容她也是看了的,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那么,沈月华到底在哭什么?她带着这样的疑惑,带上人赶紧去看沈月华。
到了地方,听到自屋中传出的呜咽声,青舒一脸急色地拍门,“沈姐姐,沈姐姐请开门,快快开门……”
过得片刻,门闩响,哭红了双眼的沈月华打开了门。她把青舒让进来,而后关了门,并请青舒坐。然后她自己也坐下了,眼泪还吧嗒吧嗒地掉着。
青舒看了一眼桌子上平平整整地摆放的书信,“沈姐姐,有什么不开心的,尽管告诉妹妹。可不能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让自己害了病。”
沈月华拿着手帕,轻轻按着眼角溢出的眼泪,而后摇头。
真是急死人了。青舒试探性地问,“身体不舒服?”
沈月华摇头,只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还在吧嗒吧嗒地掉。
“那是失去喜爱的东西了?”她继续猜。
沈月华再摇头。不过,这会儿她不再只顾掉眼泪了,而是取了树枝烧出来的一节炭条,在纸上写下一句话。“妹妹莫急,姐姐是得知爹娘终于要接姐姐回家了,姐姐高兴,有些失控了。”
看到这些字眼儿,青舒知道这只是虚惊一场。她安心之余,有些怜惜眼前这个毁了容貌又失去了声音的女子,同时也明白了这个女子内心的痛苦煎熬。受了三年的苦,好不容易得救了,却不能直接回家,不仅要寄人篱下地借住到别人家里,还要日夜担心家人会不会接纳自己、会不会抛弃自己的问题。
沈月华又写道:抱歉,让妹妹担心了。
青舒浅浅一笑,“姐姐太见外了。”之后令沈月华高兴的事,“六哥信中的明白,要让妹妹带了姐姐回京。此事妹妹应下了。这几日,姐姐便准备准备,等到九月初二我们就出发。”
沈月华的眼泪还没止住,不过脸上有了些许的笑容。她对着青舒重重地了一下头。
青舒见了她这模样,冲门外吩咐,“快些打了洗脸水来。”
待沈月华洗了脸,稳定了情绪,青舒这才起身告辞。
第二天,青舒去了庄子上。庄子上只有留守的两个男丁、三个妇人和几个孩子。其他人全被吴管事带去了荒地那头儿干活。
如今,庄子上田地里的苞谷和高粱已经全部收割并拉回来了,都堆在打谷场和晒谷场上。留守的男丁与妇人正在一一地打高粱,并把打下来的高粱进行晾晒。苞谷棒子晒干需要时间,这个倒是不急着打。
至于接在冬麦后头种的嫩苞谷,一直以来是现掰现卖的。还有就是掰下来苞谷棒子煮熟,然后剥了米粒儿下来并晒干储存的,与去年的做法一样。现在还没降霜,没有上冻,因此还有一部分嫩苞谷正鲜绿地立在地里。
青舒在庄子上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她只是顺路进来看的,主要还是要去荒地那边。五十顷良田与荒地挨的近,那边可是全员都在忙活收五十顷良田内的苞谷。
青舒到了地方,走下马车。她看着一百多号人在地里风风火火地干活儿,看着牛车一车又一车地拉了金黄的苞谷棒子往荒地上去,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粮食,这些可全是粮食。周伯彥,她的五十顷地的苞谷也就能打六七千石的粮食。
可实际上呢,今年的年景不错,没有病虫害,除了微旱,没有任何自然灾害。旱她不怕,因为她有别人没有的灌溉便利条件。再加上是良田,她的人又伺弄的精细,她的苞谷产量只会比去年高,绝对没有理由比去年低。
她曾要用一万石粮食换灏的平安。那时候她就确认,她的五十顷苞谷定能打下一万石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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