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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在轿帘之后,再也看不见。然后,柔和、软棉又轻如鸿毛的女子的声音自帘后传出,“眉,那个女子是哪家的姐?”
高瘦的丫鬟忙答,“请姐恕罪,奴婢这就去查问。”意思是,她不知对方是谁,更不知对方的底细。
轿帘后的女子悠悠一叹,“算了,回府吧!”那个人明明是个清冷之人,那个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疏离地离着年轻姑娘家远远的,今日为何会如此反常?如此反常地竟带着一位年轻姑娘作客洛府?
轿起,并转了方向,很快便走远。
青舒姐弟三人随周伯彥回到舒苑。周伯彥想着让他们早些休息,便对跟前伺候的丫鬟下令,“传晚膳。”
青舒正低头把玩手腕上戴的玉镯。听得此话,她立刻抬头,“免了吧,我们不饿。”洛府要留饭,她也是以刚吃过为由好不容易推掉的。
周伯彥自有自己的道理,“我自然知道你们不饿。只是,长夜漫漫,申时用的饭到了半夜便该让人饿的难受了。厨房晚膳准备的是粥品,易消化,你们多少吃些,吃罢也好洗漱了早些安歇。”
青舒觉得有理,“随你安排。”
等在一旁的丫鬟这才退出去传膳。
青舒颇有些犹豫,咬了咬唇,最后还是问出了口,“洛府为何会送出这么重的礼?你知道原因吗?”血红的玉,在大安是极稀少的。洛老夫人将玉镯套到她手腕上的当下,她就觉得不妥。只是,当时她想不出拒绝的好理由,便忐忑地接受了。
在场的青阳和青灏听了,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周伯彥,似乎也想知道答案。
周伯彥挨个儿看过他们姐弟三人的表情,不由笑了。“你们今日喊洛尚书与洛老夫人什么?”
“祖父祖母。”青阳先一步答了。
“这不就是了。荣喊你们姐姐、哥哥,你们又将荣照顾的健健康康的。你们所做的这一切,难道还胜不过死物的价值吗?”周伯彥见青舒怔愣的模样,微勾了嘴角,眼中含笑地道,“送你画的时候,洛尚书不是还要为你置办嫁妆么!难道你忘记了?”
嫁妆?青舒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并下意识地偏过脸去看青阳和青灏。
只见青阳和青灏眨巴着眼睛,然后青阳举了手中把玩的玉佩问,“难道这些是送给姐姐的嫁妆?”
青舒一呆。
周伯彥含笑道,“给你的,自然是你的。给你姐姐的,才是你姐姐的嫁妆。”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呆住的青舒一眼。嫁妆呢!她都开始攒嫁妆了,他们的婚事或许有望提前。
青舒觉得,自己被调戏了,而且是在弟弟面前。她立时恼了,却没有发脾气,反倒笑吟吟地以挑衅的目光看向周伯彥,“本姑娘的身份水涨船高,嫁妆越来越多。如此看来,等本姑娘孝期满了,上门提亲的媒婆怕是会踩坏了本姑娘的门槛儿。到那时,本姑娘便会发现,天下的好男儿何其多,挑人都会挑花了眼。”
周伯彥被她这么一噎,挑了挑,而后看向青阳,“除了你姐姐,谁对你最好?”
青阳答的干脆,“彥哥哥。”
周伯彥厚脸皮地问,“你希望谁是你姐夫?”
青阳刚要张嘴作答,青舒恼怒地喝道,“周伯彥,不许你教坏他。”
周伯彥一脸无辜地看着青阳,“我有吗?”
青阳的回答是,拽上青灏走人。他觉得,姐姐这会儿估计很想收拾彥哥哥,那他避开就是了。
青舒见两个弟弟就这么走了,先是呆了一下,而后像个孩子一样得意地哼了一声,起身要走。
周伯彥的动作比她更快,在她反应不及的时候就到了她的身侧,并牵住她的手。她要挣开手,他却压低声音和她话,“这就生气了?”
青舒忙看左右,还好厅中就他们二人。
“用过晚膳,我就去景阳公主府安歇。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机会了,你忍心不理我?”他重视青舒,在是非多的京城,他自然会考虑青舒的名声与安全。为了青舒的安全,他把青舒安顿在自己的地盘上,要确保青舒安全无虞。为了青舒的名声,他只在白日里呆在舒苑之中,晚上则会去景阳公主府过夜。
若问他为什么不回长公主府过夜?答案很简单。长公主府如今只有他一个主子,一切都是他了算。没有合适的人可以为他作证,为他和青舒的清白作证,为他和青舒之间没有任何逾矩行为作证。他住到景阳公主府就不一样了,能为他作证的人不下五个,且个个够份量。
青舒自然是不忍心的,即便他有时候话很可恶。不过,她是不会轻易放过他就是了,于是狠掐了他几把来解恨。
他们了一会儿亲密话,晚膳就好了。于是,两人不得不分开,并叫上青阳和青灏去吃饭。饭罢,一路舟车劳顿的姐弟三人便洗漱完早早安歇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用过早膳,青舒便让丁管事确认了礼品,然后带上青阳和青灏出门去。周伯彥还没过来,周管家更不敢怠慢,安排了十二名随扈人员,并亲自跟着青舒姐弟三人出门去。这时候的周管家只想着伺候好主子心仪的姑娘,却在一刻钟后万分庆幸自己亲自跟出来了。
青天白日里,在天子脚下,有几人敢当街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