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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舒不答,用眼角余光看向简姨娘一行人。此时,简姨娘一行人正背对青舒所站的位置立在那里,距离青舒的所在并不近。那边,正是吉祥莊摆放上等绸缎的位置。简姨娘和那位陌生的夫人正在看上等绸缎。
青舒有心离去,但步子还没迈开,柜台后方位置的门帘子被人掀开,恰好露出潘掌柜油光水滑的大圆脸来。见此,她立刻改了主意,面带笑容地盯着潘掌柜。
潘掌柜是负责吉祥莊生意的女掌柜,今年四十一岁。她个子虽不高,却很胖,整个人圆胖圆胖的那种,脸上的肉多的像个大圆饼一样。即便如此,她的样子在大多数人眼中算不得难看,那总是笑咪咪的样子反而让人看着亲切又舒服。
笑咪咪的潘掌柜看到站在店中的青舒,眼睛瞪大了一些,并带着惊喜之色张口要喊东家。
青舒一摆手。
潘掌柜及时收回到了嘴边的“东家”二字,人已经转出了柜台,直奔青舒。
女伙计不明所以,冲着挪动圆滚滚的身体移过来的潘掌柜喊人。
潘掌柜了下头,人已经移到了青舒面前,“这位姐要不要到后头坐坐?”东家不想在人前表明身份,她自然要配合。
青舒往简姨娘那一行人的方向看过去。见简姨娘和陌生夫人被丫鬟婆子簇拥着,没人注意她这边,她轻应了一声。
潘掌柜移动圆滚滚的身体,在前带路,带着青舒从左后方的门进了会客用的厅。厅内,会客用的桌椅、茶具等物一应俱全,墙上用于装的画幅个个不俗。
潘掌柜吩咐女伙计上茶水的工夫,青舒已经入座。
青舒让付欢上前,低声吩咐,“告诉洛护卫,尽快查清简姨娘出现在锦阳城的原因,顺便查查城中和简姨娘来往的都有谁。”
付欢领命,嘱咐娟机灵儿,然后问了伙计后门的位置,从后门出去了。
这时,潘掌柜才敢走上前,立在青舒面前搓着双手,“东家远来一路辛苦,前头的几个伙计没认出东家,怠慢了东家。人在这里替那些不长眼的给东家赔罪了。”罢,她费力地弯腰向青舒作揖。
青舒一笑,“行了,行了。你一手调教出来的伙计个个出色,既没有怠慢我,也没有怠慢任何一位客人,好着呢!”前头的伙计根本没见过她,自然不认得她这个东家。她哪里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听东家话的语调轻松,开口又是肯定了铺中的伙计,潘掌柜高兴的眼睛都快咪成一条缝儿了,“得了东家的夸赞,大家定会乐的合不拢嘴。”
青舒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前头来了两个由丫鬟婆子簇拥的夫人,你可认得?”
潘掌柜突然在铺中见到东家是很激动,可铺中当时都有什么人在,一打眼就注意到了。因此,东家一问话,她想也不想立刻答道,“穿红衣裳的夫人看着眼生,是第一次到铺子里来。另一位,是锦阳城名门大户赵府上的三夫人。”
“赵府三夫人?”
“是。这个赵府,东家一定听过。陈知府有个女儿嫁入了赵府,便是赵府的七夫人。”
潘掌柜话的这么明白,青舒哪里还不明白这个赵府指的是哪个赵府!赵府的七夫人是陈知府的亲生女儿,也就是陈乔江的姑母。赵七夫人曾到过康溪镇看望陈乔江,当时身边还带着儿子,一个胖墩儿。青舒记得,胖墩儿是个吃货,有奶便是娘的主儿,很逗。和简姨娘走在一起的赵三夫人,便是赵七夫人的三嫂了。
只是,赵三夫人怎么和简姨娘走到了一起?青舒心中疑惑,“这位三夫人和七夫人的关系如何?”
潘掌柜如实作答,“回东家,两位夫人见面很客气。”意思就是关系一般,表面上过得去,并不亲近。她答罢,又觉得自己的不够清楚,补充道,“七夫人是嫡夫人,三夫人是庶夫人。”
青舒微一头,表示知道了。大家族中,嫡子与庶子的地位不同,嫡子的夫人与庶子的夫人地位自然也不同。再者,七夫人还是锦阳城官居最高位的陈知府的嫡亲女儿,嫁入赵家后身份上就比其他妯娌们高出一头去。七夫人和三夫人之间只有表面过得去的关系,没什么奇怪的。
青舒没再提问,转了话题,只是吩咐潘掌柜把账房先生请过来。
这时付欢回来了,禀报洛护卫办事去了。
青舒颔首,在铺子里又呆了一个来时辰,这才离开铺子,驱车赶回陈府。
第二天,青舒掐着铺子开门的时间又去了一趟吉祥莊。
巧的是,昨日在铺子里见到的那名穿着普通的姑娘也在。这位姑娘布衣钗裙,长得眉清目秀的很是可人。她的左手臂上挎着个竹篮子,正在和站在柜台内的潘掌柜话。
潘掌柜,“蓝姑娘,我知你亟需银子,想多接些做荷包、绣锦帕的活计来做。只是眼下就要过年了,莊子上收上来的荷包、锦帕已经存了不少,这类活计年前不会再派发出去。”
长得眉清目秀的姑娘,也就是潘掌柜口中的蓝姑娘。她听了潘掌柜的话,脸上多了几分愁色。沉默几秒,她面带央求之色地道,“潘掌柜,平日里多亏了您的照顾,鸳儿才能时不时地挣些银钱回去贴补家用。对您的照顾之情,鸳儿感激不尽,理当不能为难与您。只是,我娘昨晚发病,连夜请了大夫看诊。诊费加三日的六副药,一下就用去了三两多的银子。手头攒的过年的银子差不多就用尽了。潘掌柜,您行行好,有什么得钱的活计先照顾照顾鸳儿,可好?”
潘掌柜面有难色,想了又想,道,“倒是有个屏风面儿的大绣活儿。只是……”
蓝鸳的眼一亮,一脸急切地道,“潘掌柜,您有话尽管。”绣屏风面儿的确是个大活计,根据绣花的难易程度与绣花技艺水平的高低,工钱在一两银子到三四两银子不等。再者,这种活计一般是交由铺子里专有的绣娘来做的,很少发派给像她一样的外人。
潘掌柜不紧不慢地道,“关键是,这活儿主家要的急,必须在七日内绣出来,还要绣的精细。工钱嘛,一两半银子。”
“七日。”蓝鸳脸上的兴奋之色褪去。屏风面儿是大绣活儿,绣的再快也得十几天时间,除非不眠不休地一直绣。
潘掌柜又道,“主家要的急,我本打算交给两个绣娘一起完成的。若不是听了蓝姑娘的难处,这事我是提都不会提的。”
蓝鸳听了,想到家中生活窘迫,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于是,她一脸坚定地道,“多谢潘掌柜!您放心,我定能使出浑身解数,针针用心,一准儿七日内绣出来。”然后她把挎在手臂上的篮子拿下来,往柜台上一放,“这里是五日前领去的绣活儿,您验好收起来,我不要工钱。七日后,您收了屏风面儿,付我屏风面儿的工钱就成。”
潘掌柜听了满意,想着蓝鸳果然是个会来事的姑娘,不枉她平日里处处照应着。蓝鸳这次交绣活儿的工钱虽是钱,可蓝鸳聪明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但丑话必须在前头,潘掌柜问,“你确定七日内能绣好、绣完?”
蓝鸳当场发誓,并向潘掌柜谢了又谢,带了屏风面儿的绣活儿匆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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